听见这话，路莺仰头哈哈大笑，泪水流了满脸，神色看起来很是癫狂。
“她这是对我赶尽杀绝！你以为我会因为这一点点仁慈对她感恩戴德吗？！”
“如果不是你执迷不悟，处处相逼，你觉得她会这样对你吗？你怎么到现在还没悔过？！”
“我凭什么悔过？！”
路莺扯着嗓子嘶吼，“她害我害得不够惨吗？！我现在沦落到这种地步，已经一无所有，她为什么还要赶尽杀绝？！”
路莺想到医生那些话，她可能永远也不会再有孩子，永远都会失去一个做母亲的权利，便觉得胸口一阵撕心裂肺的痛。
“不是赶尽杀绝。”
乔越阳叹了口气，语气沉重，“莺儿，是希望你回头是岸啊。”
路莺被他这一声‘莺儿’喊得一怔，她鼻子发酸，眼眶发红地望着他，“乔越阳……你会等我吗？”
如果她入狱，他会等她出来吗？
他是她所有的退路啊。
乔越阳垂着眼眸，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说道，“在里面好好深思悔过，不要再错下去了。”
“你什么意思？”
路莺嘴唇发白，颤声问，“你也不要我了吗？”
“我要结婚了。”
路莺一震，瞳孔放大，“你说什么？”
“我要结婚了。”
他再次重复了一遍。
路莺猛然知道了什么，她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是田菲，是田菲是不是？！你为了她，你要抛弃我？！”
乔越阳脸色晦暗，“路莺，我给过你很多机会，是你不珍惜。”
“不可以！”
路莺绝望地嘶吼，“你怎么可以和她结婚？！乔越阳，你也要在这个时候捅我一刀吗？”
“她怀孕了，我妈很喜欢她。”
言语之间，他独独没有提自己。
可是，这又怎么样呢？
他还是要娶她。
路莺心底的恨意和愤怒无限交织，她死死咬着牙，“她怀孕了，那我的孩子呢？！你知不知道，就是她和苏冷晚推我下的电梯，我才会失去我这个……”
这个可能是唯一的孩子。
路莺想到这里，痛苦肆意，难受的说不出话来。
尽管她从来不曾在乎这个孩子，也一直把他当成筹码来看待，但她从来没有想过它早就在她出血的那一晚离开了。
当他从自己的身体生生地被剥离的那一刻，当她知晓这可能是她唯一的一个孩子那一刻，他的存在便变得弥足珍贵。
“当时情况混乱，监控都没有显示你是被她们推下去的。”
“所以呢？”
路莺抬起头，眼神嘲讽，“所以她现在怀了你的孩子，你就为她说话了？”
她冷笑一声，“如果没有苏冷晚背后损我的这个阴招，如果不是田菲多管闲事的拦着我，我根本就不会摔下楼梯！”
“你怎么只想着把过错推给别人？”
乔越阳皱着眉头，“事到如今，你自己就一点错都没有？”
路莺嗤笑，显然丝毫没有悔过之心。
她看着他，眼底都是绝望和冷意，“乔越阳，你以为田菲那种女人就是真心实意的爱你？你可别看被她那单纯无辜的样子骗了，她就跟他哥哥一样，为了钱根本没有所谓的道德底线！说不定这个孩子就是她为了嫁入豪门，成为你们乔家儿媳妇，飞上枝头变凤凰的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