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张肆退了几步后说道。
张肆脸上仍旧努力保持着温和的笑容，实则额头上已经浸出了冷汗，并且让所有人感觉，他此时的笑容多少有些强颜欢笑的意味儿。
他深吸几口气想要稳住情绪，但姜苏怎么可能给他机会。
“你可真像只小狐狸啊！”姜苏感慨道。
张肆皮肤白皙，一双狐狸眼，眼尾微微上挑，倒是有些像只胖狐狸。
【姜苏这是什么语气？怎么还说上对方的样貌了？】
【难道只有我感觉到，姜苏说话有些阴阳怪气儿吗？】
于彦冰沉默地看着屏幕里姜苏与张肆两人，他不懂为何当初面对警察如此镇定的张肆，被姜苏这几句话弄得这般惊慌失措。
“你……别笑了！”张肆心乱如麻，姜苏说他是狐狸，是啊，他确实狡猾，他比所有人都清楚这件事。
他一直以来都欣赏着，别人被他树立温和孝顺的外表，耍得团团转时的模样。
听到别人夸奖自己孝顺，赞叹他捐助建立小学是个大善人时，他内心总会激动万分，并在心底暗暗鄙视对方眼瞎。
尤其是当年那件事情，警察们最终因为证据不足，无法将他逮捕归案。
说实话，那段时间是他感受最好的时候，连警察都骗过，所获得的成就感，远比欺骗普通人要更多。
并且，也更加刺激……
事实上，张肆昨天就已经知晓有节目组来村里探案，他心情紧张的同时，内心深处又隐隐有些激动兴奋。
不，准确说应该是相当兴奋。
以至于他兴奋得整夜没睡，绞尽脑汁地思考见到这群修士，要如何表现自己，再怎样戏耍这群人。
只是当他正想着的时候，村里来了几辆警车，到了张肆心中最傻的老太太家里。
这时候，张肆的内心有些慌乱，但也感到极致的刺激，他紧紧握着手机，凝视手机屏幕正在播放的画面，只可惜光能看到景象，却听不见声音。
但这种久违的紧张感，在他成为有钱人之后已经很少了。于张肆而言，这种感觉才有一种真正活着的感受！
所以，第二天他在附近随手买了箱牛奶，亲自来到了姑姑家里。
只是没想到碰见了姜苏后，一切都与设想中不同。
姜苏与以往他见过的任何一个人都不一样，她没有质问自己，也没有询问过多的案件细节，只是问了些与案件无关的事情。
甚至面露笑容与自己说笑聊天，可偏偏张肆发觉，姜苏那双眼睛仿佛能洞察一切。
他心中莫名有一种认知：姜苏知道全部真相，并清楚他的为人。刚刚聊天的过程，不过是在戏耍自己，像是看猴子表演一样。
一如之前的自己，所做的那般。
这种感受让张肆头皮发麻，从来都是他这般戏耍别人，他深深了解姜苏此时感受的快乐。
而这种快乐，原本是属于他的！
“不要再这样看我了！”张肆盯着姜苏脸色温和的笑容，忍不住大声吼道。
这一声吼叫把站在旁边的张陵与张婆婆吓了一跳。
“姑姑，我想起家里还有些事情，先不打扰您了。”张肆说完，便匆匆离开了。
张肆离开的背影，像是落荒而逃一般。张婆婆担忧地望着快步离开的侄子，心中满是疑惑。
【姜苏做什么了？为何张肆反应这么大，给我吓到了。】
【看得有些诡异啊！】
网友们也被张肆的反应惊到了，纷纷表示搞不懂姜苏的做法。
于彦冰第一次见到情绪失控的张肆，回想起当时警察审问张肆时，他一脸淡然的表情。
于彦冰心中充满疑问，姜苏到底做了什么？！
不行，他已经坐不住了，想要赶紧到现场去查看案件进展。
警察之魂，不会因为退休便消散，它会一直如烈火般熊熊燃烧！
“于青青，我命令你开车带我去那里！”于彦冰严肃说道，他一定要将这个案件的犯人逮捕到案！
或许他当时知晓的信息，可以帮上这个叫姜苏的姑娘。
张陵早就压不住心中的困惑了，等到张肆走后，张婆婆也出门买剪刀了。他走近姜苏压低声音询问：“张肆，怎么跑了？”
姜苏回想起她与张肆的沟通，微微眯了眯眼睛。
她之所以能当上影后，拥有出众的演技，最重要的一点，便是对人的情感性格的感知。
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性格，不同的想法，甚至是不同的讲话习惯。
她不是闲来无事地与张肆沟通，姜苏是通过与其对话，敏锐发现张肆讲话的一个习惯。
“他若是说事先准备好的话时，会下意识吞吞口水，并且抿抿唇。”姜苏拧开一瓶节目组发的矿泉水喝了一口。
话说，这矿泉水还是她代言的，真好喝！
姜苏润了润嗓子，又继续为张陵解释：“他这种小动作，是在为背诵做准备。就像是，有些运动员在使用单杠前，会搓搓手一样。”
而且，在姜苏询问张肆当年的情形时，张肆也做出细微的吞咽动作，眼中甚至流露出“你果然问我这个问题”的神态。
这说明这类问题，他早就事先思考过，并准备了万全的答案，继续询问也没有多大的意义了。
因此，姜苏才选择询问其他问题，证明一下张肆是否真的有这种习惯。
事实证明，正如姜苏所想。
经过姜苏的一番解释，张陵明白的同时，内心大为震撼。
以往他认为自己是修士，可以推演万千变化。在他心中，普通人是脆弱且需要保护的。
而姜苏今日没有凭借任何修士的能力，却能发现自己没有察觉到的关键信息，也许他以前是一叶障目，修士的能力反而迷失了他作为一个人的双眼。
咔嚓，张陵仿佛能听到一个声响。
他处于半步金丹的瓶颈已经多年了，半步金丹看似距离金丹期不远，可本质上与金丹期是完全两个境界。
张陵修炼刻苦，单论灵气储备早应该突破金丹期了，可是他却困于半步金丹，就差一个机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