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归回想他的动作，看着不像是进攻不精准，甚至可以说是准头了得，那应该就是不想下杀手。
林归直接问他：“为什么不杀了它？”
李善言勉强止住伤口的血液，听到老师的问题明显一愣，挠挠脑袋不知所措，看着有些憨厚老实：“为、为什么要杀了它？”
林归静默淡然的眼睛在看着他：“他要杀你。”
“那也不用下杀手啊，它……它也不想的……”
“妇人之仁。”
李善言不敢说话了，缩着脖子默不作声，眼巴巴的看着自家老师，被老师骂了！
“去杀了它。”
林归觉得还要再教他一点，不要对敌人心怀善心，怕只会反噬自己，最后落得个遍体鳞伤，死伤惨重的下场。
李善言也不敢反驳老师问为什么，默默握着匕首上前，对着重重的喘着粗气的鸡脸狗异兽面前比划了两下匕首。
匕首向前靠近异兽布满毛发的皮肤，将要捅下，又受惊般猛的收回，他不知道该怎么下手。
他还没杀过……
他害怕！
李善言欲哭无泪，磨磨蹭蹭着还没动手，余光偷偷摸摸看着林归，希望他突然反悔改变主意，放过自己，不要再残害自己弱小可怜，千疮百孔的脆弱内心。
可惜这只是希望。
林归对他求救般的眼神置之不理，面无表情等着李善言的下一步动作。
李善言比划了半天，咬咬牙，气势汹汹，理直气壮对着林归大吼一声。
“老师！我不会！”
林归极力忍住，面带微笑，一把手亲自上阵教他怎么杀了这只小小的一级鸡脸狗异兽。
“照我这样来……”
“对！就这样，你试试看。”
接着又是扭扭捏捏，拖泥带水，依旧不敢动手的李善言又放弃了，两手一摊，死鱼眼般毫无生机的看着老师。
“老师！我不敢……”
说实话，要是来个脾气暴躁点的老师，一听这话，李善言现在准被打，还得是被打哭的稀里哗啦的才勉强解气。
林归也猜到了，李善言他还是下不了手，若是杀不了异兽怎么能上战场，所向披靡，救人族呢？
“李善言。”林归略微收敛，语气严肃的喊着他，脸色不太好了。
李善言下意识立正站好：“到！”
“你为什么加入异能者学院？”
“报告！因为没地方住，学院有吃有喝还有住！像人间天堂一样谁来了都不想走。”
“……那我不给你吃喝住了！你走吗？”
“不行啊！老师！不用！其实……如果你不喜欢这个原因……其实我还有一个原因！你听我慢慢给你说……”
“少废话！我告诉你！我们要上的是战场，杀的是异兽！不是那些小孩们的过家家，跟不是简简单单的舞刀弄剑，你要是连这么个异兽都杀不了，无法克服自己内心，那还不如回家做你们的英雄白日梦！至少还不会受苦受累！”
李善言头一回见老师发那么大火，虽然只相处了短短的一个月，但他明显能感觉得到老师其实很爱笑的，脾气很好的，很少发脾气，老师明明是那么好的一个人，却被自己的不争气给气到了……
张奉一要是在这里，一定会厉声斥责点醒他：林归真不是这样的人！他就是喜欢装模作样！假的！不要相信！
“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