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区。
叶天进到这里，发现人确实很少，气氛也格外的冷清。
绿茵场和健身器材旁，竟然没有一个人去活动。反而是观台，有着十来个人影腻在一起，鬼鬼祟祟地不知道在干什么。
叶天好奇地走过去，大老远就听见了他们的声音。
“我教崇拜的是伟大的真理，祂持有推演万物的权柄，是最接近造物的力量。这世间，还有比这更让人不可思议的事情吗？”
“我教崇拜的是伟大的深渊，祂主宰杀伐。这世间万物，都逃不过祂的眼睛。祂拥有的力量，可以给敌人带来无尽的恐惧与绝望。这种震慑的力量，才是拯救世间的最好途径。”
“哼！光震慑有什么用？只有最直接的力量才能让世人醒悟。人类困守在这一方城墙之内，最缺乏的就是看到见摸得着的强大力量了。所以，我教崇拜的吞噬才是最伟大的。”
“力量只能解决一时的困境，根本不是长久之计。你们所说的这些，人类通过努力也能够做到。只有我教崇拜的梦幻，才能做到人类做不到的事情。当黑夜笼罩之时，梦幻才是对抗它的唯一途径。”
“那为什么不直接选择永夜呢？祂的权柄就有黑夜，这样岂不是能够在那时庇护世间？”
“你说的这个行不通，这两个根本不是一回事。而且用黑夜去对抗黑夜，你不怕局面更糟糕吗？”
“没有试过，你怎么知道这不行？”
“就是因为它太荒谬，所以才不去试的！”
“就是因为你们的无知，才让拯救世间的光辉迟迟不来！”
“我呸！谁不知道，永夜的成功率是最低的！你选这条，简直是在走死路。”
“就是因为它的成功率最低，才最有可能是人间的希望。”
“什么时候降灵的成功率，成了是否能救世的标准了？照你这么说，错乱岂不是跟救世最不搭边了吗？”
“这...错乱这名字，听起来也确实不能救世啊。”
“尼玛的！我还以为你多理解呢，搞了半天，你连特么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真服了这个人了，不懂就老老实实听，插什么话啊。”
“就是，还以是个多牛的人物，结果却是一个白板？”
叶天听着他们的话，眼睛微微亮起。他没想到，自己从灰烬那里得不到的信息，他们这些人居然当成话题来讨论。
教会、造物、权柄、救世……这些人看起来其貌不扬的，没想到讨论的话题居然这么高端？
他们貌似是想要通过降灵仪式，来寻求一种神秘存在的庇护？而且说到了成功率，也就是说，这种仪式能够成功，已经是个定律了。只不过，它可能时灵时不灵，能不能成功要看运气？
叶天点了点头，对他们说的话已经有了一些理解。
……他们崇拜的存在，或者说仪式指定的对象，居然是一些意义模糊的名词。根据这些，他无法推论出这些存在到底算什么。
只是，真理、梦幻和永夜，这不是他的奇迹之书的卷名吗？……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关联？
“错乱……”，叶天下意识地低念了一声，这是他们提的最多的一个词。
旁边一个人听到有人在念这个名，直接就脱口而出道：
“错乱的成功率之所以最高，是因为祂可能本就已经存在了。”
“对，有传闻称错乱一直都在，只不过因为某种原因无法降临。”，又有一人补充道。
“嘿，前段时间那个爆炸新闻你们还记得吗？里面可能就有错乱的身影。”，最前面坐着一个人，用神秘的口吻说道。
“你是说，那场超规格降灵仪式？”，最开始提出这个话题的人喃喃说道，他明显也知道这个信息。
“我也听说了，只是不知道其中细节，具体说说？”
“那天夜晚，乌云遮住了月光，地面一片黑暗。一阵黑风呼啸而过，举目望去…”
引出这个话题的那人神神秘秘地叙述着，时不时还停顿一下，不待他细细道出，就被人打断了。
“我擦！你能不能讲重点。你要是不行，那我来讲。”，说话的人高高壮壮的，抱着双臂，冷哼了一声。看样子，他也知道这个消息。
“嘿嘿，我讲故事讲习惯了，不好意思。”，见有人要抢话，讲话的人嘿嘿一笑，不敢再扯其他的：
“那天晚上，有值夜者正在巡逻，突然感到天色一暗。抬头望去，高墙之上竟然出现了三道身影。他正准备仔细确认，就发现那三道黑影不见了。接着，一阵刺目的光芒闪过，那片区域竟然升起了一座巨大的祭坛。
“降灵仪式，你们应该也懂。祭坛并不是必须的，但出现了祭坛，意味着这场仪式的规模超乎想象的大。而且，最令人大为吃惊的是，这种祭坛，有12座。”
那人说道这里，停顿了一下。
看到周围的人一副吃惊的模样，大为满意，然后接着说道：
“12座祭坛，12场仪式，同时举行。更让人匪夷所思的是，这12场仪式，还分布在不同的区域。你能想象到那种场景吗？”
“那一晚，所有的值夜者都参与了行动，连裁决者都出动了三位。过程我不太清楚，但我知道，最后貌似是没有阻止成功。”
众人听后，还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不过，他们需要时间来平复一下激荡的心情。
“那你的意思是说，错乱就是在那时候出现的？”
叶天摸了摸下巴，有些诧异地开口问道。
“嗯？错乱早在灾厄时期就活跃着，只不过后面没有听到祂的消息了。你是想说祂有没有通过降灵仪式降临吗？我对此持有观望的态度。如此大规模的仪式，按理说来的确实该是大人物。不过，作为传说的降临，我总感觉降临的格调有些低。当然，这只是我的个人观点，具体的还要看王区的反应。”
那人听到叶天的问话，认真地分析了一下。
“传说？那之前有过类似的降临吗？”，叶天揣摩着他的话，继续追问道。
“有啊，降灵事件又不算什么稀罕事。只是王区那边对于降灵有很大的抵触，所以降灵才显得这么的艰难。降灵仪式的大小其实跟降临的对象有关系，但并不绝对。之前就有过，一个很小的仪式就降下来了一个‘川’，所以这事谁说的准呢？”
那人摇了摇头，随意地解释着。
接着，他的嘴角微微勾起：
“知道我是怎么进来的吗？我就是举办了一场降灵仪式。”
叶天看到他说完这话，周围的人看他的眼神，明显亮了几分。什么情况啊这是？难道举办降灵仪式还是什么光荣的事情吗？
“哼！有什么大不了的，偷偷摸摸举办一场仪式谁都会。我可是跟另外一个教会的成员合作，在外面举办了一场降灵仪式。要不是被值夜者发现了，可能就成功了。”
这个人长得又高又壮，正是之前那个打断他话说的人，显然也是个知晓不少消息的人。
他说完这句话，也有一部分人崇拜的看向他。
好家伙，怎么吹起来了？叶天嘴角抽了抽，然后半疑惑半茫然地开口道：
“你们说了这么多，那降灵仪式召唤的到底是什么啊？还有，你们为什么一个劲地想要成功举办这个仪式？”
叶天刚问完就发现所有人都扭过头来，审视地看着他。
“你是谁？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看着这张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的脸，有人疑惑地问道。
“呃，那个我……”
叶天被盯得有些发毛，支支吾吾地想要解释，但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主要是他听的太投入了，直接就问了自己最关心的地方。却没有注意到，他问的都是他们这些人最不应该听到的。
“你是拜死教的那个......呃”
那个高壮的人认出了叶天，有些胆颤地开口。
“哦对！”，叶天没等他说完，一拍手掌，强带笑容地说道：“我是拜死教中的微不足道的一员，想来跟你们宣传一下我教的教义。”
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
“嗯，顺便讨论一下你们刚才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