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观音婢，你知道锄禾有几个老婆吗？
“日照香炉生紫烟。”
“既然紫烟是香炉生的，那紫烟的妈妈自然就是香炉了。”
正在杨侑尴尬的想着如何狡辩。
不，是如何解释的时候，无垢接着开口了。
“嗯？”
听到无垢的话语，杨侑心中突然一喜，无垢虽然说得不错，但却并未发现那深层次的含义。
香炉和照香炉，虽然只有一字之差，但想法却是天差地别。
一个纯洁无瑕，一个污到了家。
“呵呵....观音婢，你怎么这么聪明，是怎么发现的？”
杨侑尴尬的笑了笑，还想确认一下无垢是否是真的没有发现那深层次的含义，那样的话，自己的人设就不用崩塌了。
“哼哼，这还不简单。”
无垢说着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我今天在吃花生的时候，突然想到花生米，再想到米的妈妈是谁这个脑筋急转弯，一下子就联想到了啊！”
“怎么样，仁辅，我是不是反应很快？”
“当然，观音婢是最棒的。”
杨侑口中夸奖着，心中的大石头也终于落下来了，脸上不自觉的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翌日。
杨侑让长孙无忌给送自己鸡蛋的那个小女孩送去了一百两银子，毕竟这是昨天自己承诺的。
杨侑自己则和无垢微服私访来到城外，红薯的育苗过程虽然已经传下去了，但还是得到现场亲自指挥一下。
高墌城外，大片大片因为战争被荒废的土地，已经在开始翻地。
除了高墌城本身的百姓之外，那三十万战俘也加入了劳动。
好在，薛举进攻高墌城准备的粮草，够这些俘虏吃上一段时间了。
杨侑连后勤保障的问题都不用担心了。
烈日当空，广阔的土地上洒满了人，都在不停的翻地。
偶尔有几头耕牛，也在艰辛的前行着。
“观音婢，喝点水吧。”
杨侑从身上取下水壶，递给了额头上已经开始冒汗的无垢。
“嗯。”
无垢也没有客气，从杨侑手中取过水壶就喝了起来。
那些干活的人们，虽然脸上挂着笑容，不过显然也有些疲惫。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
“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望着眼前的景象，杨侑不自觉的念出了李绅的这首悯农。
这广阔的土地，要是有后世的机械化手段，想来效率要高很多。
杨侑心中暗自想道，不过想想希望也渺茫。
现在工业革命都还有几百年，更别说现代化的工具了。
“怎么突然诗兴大发了？”
无垢喝完水，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的残留，疑惑的问道。
“我只是觉得，当一个普通百姓，真的很辛苦。”
杨侑由衷的说道，要不是有无垢提供的红薯。
这些百姓即使辛苦耕种，到收获的时候，粮食的产量很低，交了税收之后，连温饱都解决不了。
“是啊，百姓确实很辛苦。”
无垢觉得自己只是出来走走路，都感觉如此疲惫。
那这些百姓还要在烈日下干活，他们的劳累可想而知了。
转头望去，前方一人正在辛苦的驱赶着身前的耕牛，双手用力的推动着手中的犁头，想要为耕牛节省点力气。
“仁辅，那不是褚亮吗？”
无垢看着那身影有些熟悉，想了片刻才想起来。
“确实是他。”
顺着无垢指引的方向，杨侑自然认出了那人是褚亮，只不过让杨侑有些意外的是，褚亮居然还会耕地。
“咦，他手中的犁怎么是直的啊？”
杨侑仔细观察才发现，褚亮手中的犁和后世的明显不一样。
只不过，犁头具体的构造，杨侑也只记得大概的样子。
“我们后世好像用的是曲辕犁吧？”
杨侑小的时候在农村见过，像是在和无垢说话，又像是自言自语。
“你说的是这个吗？”
无垢听到杨侑口中的曲辕犁，突然想起自己好像有这东西，找了片刻才在系统空间的角落里找了出来。
“这......果然是曲辕犁。”
杨侑望着突然出现在无垢身边的曲辕犁，和自己脑海中的印象一模一样，心中很是激动和开心。
走，我们去试试。
杨侑说着扛起曲辕犁，直接向着褚亮走了过去。
“臣，参加皇上。”
褚亮早就发现杨侑二人了，只不过他对杨侑并不是心服口服，所以故意装作没看见。
此刻，杨侑二人都走到他面前来了，他也不好的继续装瞎子了。
“褚大人，想不到你居然还会耕地？”
杨侑虽然自己不会耕地，但看褚亮的动作，肯定是长期劳动过的，不然也不会那么熟练了。
“臣虽然曾在西秦朝堂，但臣也是农民出生，时常深入田间耕种。”褚亮的话不冷不热，脸上带着有些鄙视的神情。
就差直接说：“我可和你们这些贵人不一样，只知道身居庙堂，不知人间疾苦。”
杨侑自然听出了褚亮的言外之意，不过并不在乎。
将手中的曲辕犁放在地上，对褚亮说道：“这是观音婢闲暇之余研究的小东西，你来试试。”
褚亮早就注意到杨侑手中的曲辕犁了，本来还抱有一点希望的。
但听到这是无垢闲暇之余研究的东西，心中的那一点希望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褚亮曾经也尝试提高耕种的效率，只不过根本没有好的办法。
至于这些连地都不会耕种的人，发明的东西，怕是更没法用了。
“是。”
褚亮不情不愿的取下自己的直犁，换上无垢的曲辕犁。
觉得杨侑两人，完全是浪费他的时间，有这点时间，早就多耕了一些地了。
这曲辕犁的卖相虽然好看，但褚亮觉得也只是中看不中用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褚亮安装好曲辕犁之后，只是轻轻扶着，并不用力往前推。
也让杨侑自己意识到这曲辕犁就是个摆设。
啪！
褚亮挥动手中的鞭子，轻轻的拍在扭屁股上。
“哎呦！”
本想着自己不加力，耕牛会完全拉不动。
但褚亮怎么也没想到，这耕牛居然很轻松的就往前走了，因为重心没跟上，直接摔了给狗吃屎。
手也不自觉的松开了犁柄。
只是，那耕牛根本没有停下来，反而继续往前走着。
“怎么可能？”
褚亮顾不得自身的狼狈，迅速起身追了上去，再次握住了犁柄。
自己只是轻轻的扶着，耕牛居然可以很轻松的往前走。
最为关键的是，这耕出来的地翻的更深。
作为耕地的能手，褚亮双眼一下子就变得明亮起来。
“这是个好东西。”
褚亮心中大喜，知道自己小看了手中的曲辕犁。
来回耕种了三圈，褚亮已经完全明白了。
杨侑口中的小玩意，不仅能节省人力和牛力，这耕地的深度也更深，简直就是个奇迹。
仅仅一个曲辕犁，就让褚亮的内心发生了急剧的变化。
这曲辕犁看起来和直犁相差不是很大，但长期在田间地头的褚亮明白。
这一个小小的改动，不是非常熟悉耕种之人，是根本不可能做出这种改变的。
而这一个小小的改动，却能让天下百姓节省大部分劳动力。
望着褚亮的神情，杨侑没有给他表现忠臣的机会。
“东西交给你了，你就负责把他推广吧。”
留下一句话，杨侑直接带着无垢转身离开，只留下一脸迷茫的褚亮。
“今天是个好日子！”
杨侑心情很不错，很想高歌一曲。
“观音婢，你知道锄禾有几个老婆吗？”
心情一好，杨侑又开始飘了，顺嘴就问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