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了头，眉目露了出来，一股油然而生的冷冽硬生生被他压下的碎发阻隔。
林清缱不禁感叹着：“明星的头都这么小啊？之前祁宥都戴不上去。”
她这话一说出来，那人眸子眯成了细长的一条，又快速恢复成原样，抿着唇没再说话。
“好了，这下能点咖啡了。”她倾身过来拿走了桌上的菜单，一股甜甜的花香沁着他的皮肤，那是她头发的味道。她的声音响了起来，“你要喝什么？我给你点，钱自己付啊。”
她嘟着嘴：“不要说姐姐抠门啊，没让你请客就不错了。”
“你…多大了？”他没在意自己付咖啡钱，反倒是她口中的姐姐有些不舒服。
林清缱歪了歪头，想着：“今年，应该是二十一…”
“我也二十一。”他默默地补充着，“所以我不是你弟弟。”
“少胡说啊，我十月二十一号。”她不服气地挑着眉。
“我八月二十八号。”他笑了笑，唇边的梨涡也跟着出来挑衅。
林清缱瘪着嘴，知道自己输得彻底了，索性不说话了，有些赌气地把菜单推给他：“你请客！”
“喝什么？”他微不可察地勾了勾唇角。
林清缱恶狠狠地点了一个最贵的想解解气，可没想到端上来之后苦的要命，她只喝了一口就皱着脸说不喝了。
恰巧这时候来了电话，她出了门才敢接：“喂？徐队，我这边问了李晓婷，她说鞠晴有个男朋友，昨天还发生了争吵，你们那儿查到什么了么？”
“这边显示，确实那个男的是早上六点三十一出的门，鞠晴早上七点四十六分进的小区。”
“我觉得李晓婷有问题。”她语气中有了一丝笃定。
徐队劝着：“缱缱，你不要再冲动行事了。”
她一边踩着影子一边解释着：“如果按李晓婷说的，既然两个人昨晚发生了争吵，为什么鞠晴的男朋友要在早上杀了被害人呢？”
徐队沉默了一下，还是说：“稳妥点，我们还是见一下被害人的男朋友。”
“好。”她顿下了脚步，正好停在他们坐位的橱窗前。
她的侧影完完全全映在了窗上，再一笔一划倒映进他的眸中，头发被阳光照的金灿灿的，眉眼肃穆，唇抿成了一条线，这个表情在她的脸上有些违和，似乎在他心里她该永远高兴的。
忽地，那影子整个转了过来，他瞳孔放大，正好对上一双眸子弯成弧度，歪头一笑，手挥了挥示意他要走了。
他慢一拍地反应过来，眸中的迷茫还没完全散去，没想到她又转身快步走了进来，一步一步踩着点向他走来，就像是机场的那天，她也是如此朝他走来，一把将他拽出了泥潭，让他能大口大口地呼吸。
“忘了，你身份特殊，结账还要露面。你先出去吧，我去结账。”她摇了摇手机，阳光透过窗户透在地板上，她正站在中央，眸像是琥珀一样净透。
原来，真的有这么干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