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砰地一声枪响，所有的一切都有了瞬间静默。
可能是紧张，紧张没第一时间将人击毙。
可能是害怕，害怕受害人已经没了意识。
可能是恐惧，恐惧一条生命就这么消逝。
总之的总之，她如释重负地擦了擦手心里的冷汗从地上爬了起来。深色的风衣被地面上的灰蹭上了，耳边传来女人撕心裂肺的声音，她知道是谁，没有回头，全身发麻不敢动了。
“没事吧？”一旁的霍谨过来扶着她的。
她这才回过神来，晃了晃脑袋，想抬腿却发现腿有点软：“没事。”
原主能进刑警队最重要的原因之一就是枪法准，毕竟以她的样貌，过于出众，干刑警可不是什么好事。
“你怎么在这？”她借力扶着霍谨，突然反应过来，这场面用不着法医。
“警局那边找你呢，刚好打电话到老师那里，我不是恰巧在呢，想着过来看看。”霍谨扯着笑脸，眸光略到了不远处，“你看，那不是蒋溯尔。”
林清缱眯眼看过去，的确，她狐疑地看了霍谨，蒋溯尔离他们是不远，可惜又带上了口罩，卫衣的帽子也带着，没个朝夕相处根本不可能看出来，他是怎么判断出来的。
她盯着霍谨看了许久，总觉得某些地方已经在慢慢变得不对劲了，那双眸底的深处，好像是冷冰冰什么在一点点流动。
“他过来了。”霍谨戳了戳胳膊，“明晚老师说请我们去吃饭，你记得过来。
她木讷地点点头，凝着视线又聚在了慢慢走过来的蒋溯尔身上，想抬腿朝他走过去却发现腿还是有些软。
蒋溯尔看着人潮退去，整个广场只留下了为数不多的人，她趴在地上瞄准射击，不过漫长的几分钟，却是让他的心高高提起，又摔下成一地烂泥。
风将她的头发吹乱了，起身时是用手撑着起来的，她的脸明晃晃地暴露在夜里，苍白的像是一张纸。
林清缱下意识想从霍谨肘里抽出胳膊，后者却没送开，反倒是装模作样地关切俯身帮她拍着衣服上的土，嘴里满是黏腻恶心的话：“是不是被吓着了，我心里疏导还不错，要不要我留下来和你谈谈。”
她满脸嫌弃，摇头还没出声，就有人替她拒绝了：“不用了。她有我在就好。”
林清缱听着他阴冷冷的声音了就知道这人恐怕是生气了，尴尬地硬把自己的胳膊抽了出来，没再给霍谨眼神问蒋溯尔：“不是让你走站远点，要是伤到你怎么办？”
“那你呢。”他冷漠平静的眸光进一寸有一寸的爱意，浓浓烈烈卷地她不得喘息，“你知不知道我多害怕你出事，万一那个人冲过来怎么办？万一是让你做人质怎么办？万一你不在了怎么办？万一…”
她被这些话烫地心里重重坠下来，轰地一声，砸下了好大一个坑。
她总归是要不在的…
总归是的…
“好了，我这不是没事。”她眼角红润了一下，又迅速恢复过来，扯出个明晃晃地笑容来，拽着他的手发出惊呼，“你手怎么也这么凉。”
他不满她的敷衍，抿着唇不答她的话，手却乖觉地包着她的手往口袋里带，又狠狠瞅着还没眼色赖着不走的霍谨。
“走了走了。”林清缱拽着他往前走，“我饿了，想吃麻辣烫。”
他这才收回眼神，转在她身上，眉眼如春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