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还未等虞真反应过来陆司焰究竟说了什么，便感到身前的人突然靠近了她。
水声晃荡，虞真往后退了退，但后背已经退到了水箱边缘，挨上去便是一片冰凉。
但有一只手却比这水池还要冰凉。
虞真只感到一只手稳稳当当的落在了自己的后脖颈，最后往前一推，她便整个人都往前坠去。
陆司焰伸出另一只手，伸入水中直接搂住了她的腰。
只听一声“哗啦”，她整个人便被他强行抓住了水面。
他像是完全都不在意似的，在水声中直接坐到了地上，用一种十分紧密的姿态拥抱着她。
虞真一个不察脸便撞到了他坚实的胸膛，碰得她软乎乎的叫了一声，只觉得自己鼻子十分酸疼。
搂着她的人听见她的声音，倒是十分大度的松开了手，直接把虞真熟门熟路的放到了自己的大腿上。
不论被陆司焰抱了多少次，虞真都有些不太自在，倒也不是害羞，而是鱼尾脱水的感觉有些令人不太舒服。
她有些无奈的甩了甩自己的尾巴，蓝色的鱼尾顺着陆司焰的大腿垂落到了地上，让她不由得想起第一次被他这样对待时的场景，那个时候陆司焰也是失智状态，还让她唱歌吐血了呢。
“别动。”
陆司焰皱了皱眉，直接伸手掐住了虞真的下巴，手上微微一用力，轻而易举的让眼前的人鱼张开了嘴巴。
即便是处于如此失智的状态，他也可以凭借一种本能轻易的撬开别人的嘴。
虞真瞪大了眼睛，嘴里“呜呜”了两声，实在不知道这个失智的疯子究竟想要干什么，却见这人目光直直落在她的唇上，有些好奇又困惑的看了又看。
这种奇怪的行为，让虞真后背的鸡皮疙瘩又起来了。
“你很奇怪。”
就在虞真想着要不要直接唱个歌稳定稳定这人的精神值时，陆司焰再次开了口。
奇怪？
比起人类她现在确实称得上有些奇怪，但再奇怪也比现在的失智版陆司焰正常吧？
虞真冲着天翻了个白眼。
“为什么我总是想要尝一尝味道？”陆司焰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冲着她说。
虞真一愣，被掐着的下巴动了动，勉强发出了声音：“什、什么？”
“你很奇怪，”陆司焰再次开口，语气中全都是困惑，“为什么？”
为什么？
她怎么知道为什么？
陆司焰现在这情况是不是不太对啊？
没等她反应，便感到眼前有黑影压了下来。
唇上一阵冰凉，强烈的入侵感像座山般压了下来，陆司焰的异能明明是火，为什么身上却这么冷，给人完全是不同的感觉。
这个吻带着困惑和不解，像是蛇一般绞住了她的触觉。
他的呼吸落在她的耳畔，从本来的平稳变得粗重和失序。
虞真被他毫无章法的吻弄得呼吸都不稳了。
可以肯定一点的是，这人肯定没什么经验。
跟疯狗似的。
腰肢被搂得死紧，陆司焰彷佛陷入了一种浑然忘我的入侵中，因为太过用力，就连姿态都在逐渐往下压。
那双落在白皙腰肢上的手死死的抓着，竟显现出一丝红痕。
小人鱼的腰肢往下弯折，快要承受不住高大身影的压制。
直到呼吸都开始混乱，唇舌都传来刺痛，虞真这才反应过来，往他肩膀上胡乱的推了过去。
“放、放开……呜。”
陆司焰红色的瞳孔微微一颤，稳了稳自己的呼吸，困惑的往后退开。
他形状好看的唇上一片水泽，还不忘依旧困惑的看着她，说：“甜的。”
*****
说实在的，虞真也是个尝过风月的老人了，但被这人如此直白的评论，再加上这人过分耿直的行为，让她整个人都红温了。
她喘着气，不可思议的看着他，觉得失智状态下的陆司焰竟比正常时还要有攻击力。
男朋友变得这么野，还真的有点不太习惯。
陆司焰说完，还舔了舔唇，不过略微顿了顿，便想要再次俯身下来。
虞真嘴巴还刺痛着，当即伸出手捂住了他的嘴。
“停！”
她喘着气，烦躁的甩着尾巴，声音不大不小的，在空旷的室内特别明显。
陆司焰毫不在意的从嘴上抓下了她的手，困惑道：“为什么？”
“痛！”虞真指着自己的嘴，大大的眼睛里全都是控诉：“很痛！”
陆司焰顿了顿，思考了一瞬：“我不痛。”
虞真：……
她从未如此无语过，但怎么跟一个失智人才说话，确实是需要一点技巧。
觉得跟失智反派讲不通道理，她干脆转移话题：“你脑袋还疼吗？”
陆司焰点头：“疼。”
怎么没把他疼死啊？！
不是……他是怎么面无表情的说疼的？
虞真认命的闭了闭眼，睁开后正色看着他：“你先别说话，我继续唱，等你脑袋不疼了我们再说其他的。”
“不疼了就能继续？”他半点都不吃亏，沉默一瞬后迅速追问。
虞真敷衍道：“啊对对对。”
“好。”
这回倒是没有反对了。
她深吸一口气，揉了揉自己又酸又疼的腮帮子，瞪了一眼不知什么时候垂眸看着她尾巴的陆司焰。
疯狗似的，虽然带劲儿但真的废人。
随后认命的清了清嗓子，开始自己的打工旅程。
歌声再次响起，因为中途有了陆司焰突然吻下来的缓冲，她的嗓子也变相的休息了一阵，这会儿再次唱歌也不那么难受了。
只是刚唱没两句，她便觉得尾巴上有什么东西落了下来，还缓缓磨蹭了两下。
她垂眸一看，陆司焰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摸起来她的尾巴。
水蓝色的鱼尾垂落在地上，像一道蜿蜒的银河，透着波光粼粼的色彩，炫目又美丽。
那条鱼尾上，一只人类的大手正好奇的摸来摸去，甚至摸到了她的尾巴尖。
太痒了，也太过令人不自在，像是被人摸了大腿似的，令虞真尾巴一抖，直接甩开了他的手。
陆司焰掌心一空，抬眸看向了她：“这个也不行？”
“不行。”
虞真尾巴甩了甩，鱼尾在地上打得啪啦啪啦的：“你不许动。”
陆司焰皱眉，还想再说什么，虞真马上截了他的话：“不准问为什么，不然我不跟你玩了。”
“哦。”
他当真住了手，只是看上去有些低落。
虞真：怎么搞得好像她欺负人似的。
这人是真的傻了还是装傻的？比她还专业啊！
算了，不跟傻子计较，先把他脑子的事儿解决了再说。
歌声再次响起，精神力持续性的消耗让虞真也有些吃不消，渐渐的，她感到自己的嗓子再次开始变得难受起来，就连意识都开始朦胧了。
困倦中，她看向了依旧“听话”不动的陆司焰，干脆脑袋一歪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嘴里的歌声没有停，只是声音变得更低了些。
唱着唱着，越发困倦，不过一会儿，室内便变得一片寂静，有的只是小人鱼熟睡之后的呼吸声。
陆司焰眨了眨眼睛，低头看着她。
脑海中持续性的疼痛好像消失了，看着怀里的小人鱼睡着了，他也有些困倦的眨了眨眼睛。
最后干脆低下头，靠在了小人鱼的脑袋上，用一种十分怪异的姿势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