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月派出所那所长就是个老油条，根本不买昆主任的账，车主任也是个小年轻，全程没有多插嘴。子维坐在驾驶位后头：“都说强龙不压地头蛇，你们要不要去找一下村里的人？”
“也行。”昆主任设置了一下导航，找村上应该行了，要知道一个派出所所长，那卖的只有分局的面子，政府这边的又管不着。可村里是归政府管的。还记得我对窦去病官职的解释吧，他那就相当于一个镇的副镇长，在我们这些外人看来已经是很了不起的角色的，这个昆主任和窦去病是平起平坐的，说白了就是村主任的领导！
领导去了，怎么着也得帮忙吧！
……
后来我发现我错了。
村长就不知道昆主任是谁！
“没见过！没见过！没听说过！你谁啊谁啊！自己给自己安个名头那就是了？那矿场是想去就去的？！那是我们县的纳税大户，我警告你们，别去捣乱！影响别人生产，就是影响我们县的经济！”我们一行直接被赶出来了！除了提了建议却不陪着我们来执行的子维倚在车门上笑着看我们，我们三个可以说狼狈至极。
“什么阵法，没听我们领导讲过，你说是就是了？！走走走。”
“早知道不开私车了，随便弄个公务用车也比我这张脸管用。”昆主任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这可怎么办。”他们两人犯起了难，子维还是那个样子，笑嘻嘻地说：“你的脸不好使，就用张好使的脸呗。”
“这点事都解决不好，还要领导出面，我这张脸就不是好使不好使了，是不用要了。”昆主任趴在方向盘上，市上那位嗤声笑了起来：“没事没事，你已经在我面前丢脸了，不需要了。”
“那咱们回去找县领导……”昆主任打燃了车子。我倒是想到了一个关于保安队长的故事，就是有一年的小品，那个“你摊上事儿了，你摊上大事了！”……
其实子维已经很明白地暗示他们了，强龙不压地头蛇，得找地头蛇！
“昆主任，你认识朝月乡里的人吗？”保安不买你面子，就找保安队长啊！“村干部应该是乡里管吧？”
“对啊！”昆主任熄了火，拨了个短号出去。短号就是集团号，只有内部的人才能用，比如窦去病他们就有一组，除了堡安县的人，其他的都不能加进去。
我？我没有。我以前归属堡安分局，和政府那一支又不一样。现在就更没有了，说是市上的编制，我一天天的忙着自己的事儿，都没有正经报到过。
“林乡长，忙着呢？”
“哪儿能啊，再忙也没昆主任您日理万机啊。”
昆主任的手机有点漏音，两人的对话属于特别典型的官腔。
“领导您忙呢。”
“忙着和李万机玩儿呢。”
窦去病有时候也这样。
“昆主任您这是有什么指示？”
“不敢不敢，就是有个事儿想求林乡长帮帮忙。”
“哪儿敢说帮忙呀，昆主任您直接安排小林我就行。”
“林乡长也太客气了，就是…… ”
你来我往了半天，终于说上了正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