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伟晚上回家后，刘丹和于伟说了于国梁的小困惑。
“我估计国梁不好意思和张教练说。”刘丹说道，“毕竟你也知道张教练可是将国梁当关门弟子带，这忽然发现自己的亲传弟子不想专门踢球了，我估计老张心里不好受。”
于伟想了一会，说道：“那我去跟老张说吧。再说了，大学不也可以踢足球？而且大学毕业后不也可以继续踢足球？”
“话虽然这么说。”刘丹说道，“但大学足球和专业足球还是差着档次呢。而且技术这件事不就是用进废退，连续四年没有专业的足球训练和比赛，国梁毕业后的球技估计也就是业余赛事算老大罢了。”
“那倒是。”于伟点点头，“不过既然孩子没这个心思，咱们也不能强求不是？”
“我当然不强求。”刘丹笑着说道，“所以老张那边就拜托你啦。”
“行吧。”于伟说道，“大不了将老张灌趴下就行了。”
“你这把岁数了，喝酒的时候悠着点。”刘丹提醒道。
刘丹现在基本会带着于伟每年两次固定体检，好在两人的身体指数都在正常范围内。但是刘丹也知道人体随着年龄衰退是不可避免的，同时酒精对人体的伤害也是很难逆转的，因此才会不让于伟喝酒。
“对了，你知道么？三机厂那边今天在闹事。”于伟跟刘丹说起了闲话。
“三机厂？”刘丹想了想，“就是东边那家机械厂？他们闹什么闹？”
“三机厂已经大半年没有发工资了，甚至医药费也有好几个月没报销了。”于伟说道，“工人不满，就和厂领导起了冲突。”
“不是吧？三机厂不是铁饭碗么？”刘丹有些惊讶地说道。
但刘丹说完之后就意识到，国企改制阵痛此时已经出现，而且很快就要在整个东北地区蔓延开了。可以说1990年代的东北工人家庭那可是真不好过，其程度都难以用文字去描述。
“三机厂早两年就入不敷出了，现在估摸着已经资不抵债了。”于伟说道，“省里就压根没有银行敢贷款。甚至有行长直接说，哪怕要开除他，他也不会签字的。”
“唉，如果是资不抵债还没有其他收入途径的话，那也怪不得银行了。”刘丹说道。
“我听说你那个服装公司在粤省收购了几家服装厂？”于伟问道。
“你就别想了。”刘丹猜到了于伟想做什么，“服装业和机械业那可是差了十万八千里！隔行如隔山，你让我们那个服装厂怎么帮机械厂？”
于伟叹口气，“看起来没辙了。”
刘丹也不想多嘴，此时造成东北下岗潮有很多原因。诚然国家和企业有责任，但是工人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以前工人在工厂是当家做主，但现在却已经是耀武扬威了。有些工人的要求就是“钱多活轻松”，而且还要上下班随意。
这样的人放在后世的话，哪家公司敢雇佣？所以即便刘丹有这个心思，但也不敢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