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死……”
兔兔从地上爬起,猫低身子再猛地一蹬,像个弹簧似的撞向巴赫腹部。
后者闷哼一声。
前者捏着拳头又往上招呼。
“明明都说好了!”
“说好了……”
巴赫没为自己辩解,用手箍住他的腰。
下一秒兔兔双脚便离了地。
不过是再撞一次墙。
在那之前,他先用头撞了巴赫下巴。
“呃啊!”
巴赫明显吃痛,随即把他摔落地上。
整个人径直扑了上去。
体重是一个优势。
他将兔兔死死地压制在地面。
“噗呲!”
死兔子气急了,开始骂人。
巴赫立马用手卡住他的喉咙。
随着他的用力,指甲开始陷进皮肉里。
“噗……噗……噗!”
兔兔半点不死心,还在骂。
巴赫也没有惯着他。
头一低,露出锐利的獠牙跟凶狠的表情,伴随着喉咙深处发出阵阵低吼。
这是警告的意思。
兔兔眼眶红红,怒瞪回去。
巴赫瞬间收拢五指。
“我说了,别在这打,会吓着她。”
死兔子闲着没事想找人打架,可以。
但巴赫说过,不要吓到雌性。
死兔子就是听不进去。
他不揍他都不行。
“噗……”
兔兔挣扎无果,呼吸渐弱。
就在这时,洞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巴赫那对狼耳在头顶抖了抖。
兔兔也听见了。
涣散的瞳孔猛地聚焦。
他偷偷将双腿蜷起,先锁住巴赫的腰腹,再用一股巧劲将他整个人掀翻。
绝境翻盘。
兔兔可不卡巴赫脖子。
只是用双腿绞住他的躯干,限制其发力,同时用手肘连续攻击肋骨。
“明明是我捡的雌性!”
“你们算什么东西,敢跟我抢!”
兔兔想打的不止是这条大尾巴狼。
连同对别人的愤怒,一并发泄到他身上。
巴赫也不会乖乖躺着挨打。
“你捡的怎么了?”
“她又不愿意生小兔崽子。”
一句话直戳兔兔心窝。
他的呼吸乱了。
眼眶更是红得厉害。
巴赫逮着机会向一侧顶起。
兔兔闪躲不及,被他死死扣在胸前。
“你们……是疯了吗?”
沈暮春冲出来,正好看见他们俩抱一起,在厚厚的积雪上滚来滚去。
前一秒,可能是兔兔先占了上风。
后一秒,又成了巴赫骑在上面。
他们俩滚来滚去,难舍难分。
重点是,这两人身上都赤条条的。
腰腹两侧肌肉明显。
胸部肌肉突出。
小臂上青筋整个暴起。
她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
“巴赫……兔兔……别打了!”
沈暮春一边捂眼,一边战战兢兢地劝架。
最后,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你们俩!”
“要打去别的地方打!”
他们在这打架,她根本走不开。
兰元澈也不能安心冬眠。
“喂,听见没有?”
“你们两个都给我滚!”
沈暮春将鞭子拿出来,每人抽两下。
那翻来覆去的永动模式总算停了。
“真是,脑壳疼~”
披风只有一件。
需要遮挡物的却有两人。
她给谁,不给谁,都是个问题。
偏偏兽世的冬天很冷。
呼出的每一口气都成了白雾。
沈暮春又不敢把里面的衣服脱下来用。
会不会着凉是一回事。
兰元澈不高兴是另一回事。
所以,她不知道怎么应付眼下这个局面。
只能垂着眸子看雪,不去看人。
“你们……冷不冷?”
沈暮春想说,冷的话,就变回毛茸茸。
至少她就不用看见不该看的。
也不用一直盯着地上。
可垂耳兔等不及听下句,率先踹开巴赫,连滚带爬地朝沈暮春扑过去。
“姐姐,你快救我,他好凶哦~”
他还是人形的模样。
没带兽皮裙,一丝不挂。
两腿之间晃着雄性才有的部位。
光天化日之下。
它就这么大喇喇地冲自己来。
简直是触目惊心。
“不,你等会,你别过来!”
沈暮春被垂耳兔吓得连连后退。
他还伸长了手要她抱抱。
沈暮春只能撒腿跑。
垂耳兔在后面追。
“姐姐,你为什么不心疼兔兔?”
地面的积雪真的是厚。
跑着跑着,沈暮春又滑了一跤。
垂耳兔第一时间去扶她。
说好听是扶。
实则是又搂又抱。
沈暮春想推开他,却无从下手。
“兔兔,你先离我远点。”
一听这话垂耳兔又开始闹了。
“姐姐,我身上好痛,你摸摸~”
他拉着她的手,摸了自己的脸跟胸肌。
再想往下,沈暮春就更挣扎了。
“好了,你别闹了!”
垂耳兔抓着她的手不肯放。
“姐姐,你看我这里……好痛……”
“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
沈暮春囧得脸色绯红。
垂耳兔却觉得她这样很有趣。
正想亲一亲,就被一头狼撞飞出去。
事情发生得很突然。
沈暮春也惊呆了。
一人一狼再次滚到一起。
这次,狼爪子将垂耳兔按得死死的。
别说翻身了,他想动一下都动不了。
“姐姐,救我,姐姐!”
垂耳兔佯装虚弱,朝她求救。
大灰狼见了,立马对着他呲牙低吼。
看上去分分钟能将人撕碎。
沈暮春这才缓过神来。
“巴赫,不要。”
大灰狼是巴赫的兽形。
她说不要,它便收起满口獠牙。
“我求你们别打了。”
本来沈暮春应该生气的。
但,垂耳兔的计划如今只是个空想。
巴赫已经把人揍了一顿。
她也知道,这事其实不怪他。
始作俑者是垂耳兔。
巴赫只是偷偷掺了点私心。
守护狼族地盘,是它的责任跟义务。
这一点,沈暮春批判不了。
看在巴赫刚刚变狼救自己的份上。
她也应该对它不计前嫌。
“巴赫,松开他,来我这里。”
沈暮春一声令下。
大灰狼便开始慢慢往后退。
垂耳兔没有立刻反击,还躺在地上嚎。
“姐姐,姐姐我好疼~”
大灰狼则是沉默着。
一步一步,朝她走去。
沈暮春发现它嘴角有血,脚上有伤。
可大灰狼竟能一声不吭。
“你,还好吗?”
沈暮春小声地问了句。
它这才呜咽着,拿长长的嘴拱她手。
“嗯?伤得重吗?哪里疼?”
人类对这种毛绒生物真的毫无抵抗力。
特别是,它才刚对别人面目狰狞。
转过头来对着自己哼哼唧唧。
她有什么理由不摸。
“好了,好了,没事了~”
手覆在那颗毛茸茸的脑袋上。
一下又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