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自己和聂薇知道的事情，李晓蕾是怎么会知道的呢？凌波还没有从李晓蕾那几句话所造成的震惊中缓过来，随口就应了句，“是的。”突然又明白理解错误，忙又改口，“我没有说过那些话。”他的出尔反尔让调查组的几个人互换了一下眼色，他们觉得这应该就是露出破绽了。
“凌组长，你再好好想一想到底对李晓蕾说没说过那样的话？”聂薇继续逼问。
“我没有说过。”凌波说。
“那李晓蕾关于你前女友的事所说的是不是事实？”聂薇继续问。
凌波看着聂薇，他们之间的事情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他没有对李晓蕾说过那些话，那就只可能是她说的，所以这次的事情又是她做的一个局？如果是这样那结局已定，他就要按着她的设定继续演下去，“是事实。”他说。
“凌组长，你说没对李晓蕾说过那些话，却又承认关于前女友的事是事实，你难道没有觉得这是在自相矛盾吗？”人事主管问。
“我不知道哪里矛盾？”凌波苦笑了一下说，“我没有说过那些话，但并不代表她没有可能从其他途径知道我的事情。”
“关于你和前女友的事公司还有其他人知道吗？”人事主管问。
“我......”凌波看向聂薇，她的设定里应该没有将她供出去这一幕，所以他也不能即兴发挥，“只有我知道。”他说。
“这个问题没有讨论的意义，我们还是问一问他们在饭店房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吧？”法务组的人其实心里已经有了答案，“李晓蕾，接下来你们发生了什么事？”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吃饭闲聊，只是在我去结账的时候收到了凌老师的一条短信。”李晓蕾说。
“短信内容是什么？”聂薇问。
“他什么也没有写，只是发了一张图片。”
“是什么样的图片，你还存着吗？”法务组的人问。
“我存在手机里。”李晓蕾拿起手机在屏幕上轻点了几下，站起身将手机向人事主管递了过来，人事主管看完后又传给其他人去看，最后传到了聂薇的手里，手机里是一张男性的上半身照片，照片中的男性没有穿上衣，裸露着结实的腹肌。
“凌组长，这是你发给李晓蕾的吗？”人事主管接过手机问凌波。
“应该是他发的，那是他的微信号。”聂薇说。
“这张照片里是你本人吗？”法务组的人将李晓蕾的手机递给凌波。
“不是他。”聂薇说，她看过凌波换衣服，照片中的男性一看就是健过身，而凌波身材比较瘦削，但看到调查组的其他人困惑地看不着她，好像在怀疑她怎么能一眼就看出这不是凌组长，她急忙解释，“这看起来好像是网络截图。”
凌波拿过手机看了一下，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不认识，“不是我。”他说完便将手机还了回去，非乐的公司结束后不久他就被派去负责实习生工作，一计不成又生一计这句话应该改为一计已成复又一计，他完全就是在连环计之中脱不了身。
“虽然照片不是你本人，可你对一个女实习生发这样的照片，这也属于是职场性骚扰。”法务组的人说。
“骚扰？”凌波看着李晓蕾，“我并没有觉得她和我前女友长得像，而且我对小女生没兴趣。”
“凌组长，你这是什么态度？”凌波的抵触情绪使人事主管愤怒地拍了一下桌子。
“我没什么态度，只是觉得这样的调查完全没有必要，去那个饭店问一问包间里有没有监控就可以知道是谁在说谎。”凌波说。
“那里没有监控。”李晓蕾说。
“你怎么知道那里没有监控？”聂薇怀疑地看着她，一般人除了去酒店住宿会检查有没有摄像头，但是很少有人会检查饭店有没有监控。
“因为凌老师让我必须订一个包间，我拒绝不了，但又害怕有事情发生，所以先去饭店看了一下，可是那里只有大厅有摄像头，所有的包间里都没有。”李晓蕾说。
“你是担心凌组长如果对你有不良举动，你可以拿到证据？”法务组的人问。
“嗯。”李晓蕾点点头，“我只是想以防万一。”
凌波听着李晓蕾的谎言笑着摇了摇头，以防万一？这些话她可能排练了一万次才会说得如此的脸不红心不跳。
“那你既然想到用摄像头来保存证据，那凌组长对你说的那些话为什么不录音呢？那难道不是更好的证据？”聂薇看着她问。
“我.....”李晓蕾明显地慌了一下，“我手机的录音功能坏了。”
虽然李晓蕾的话没有明显的漏洞，可不知怎么聂薇紧绷得心松了一下，她如此急切地想取证，但偏巧手机却不能录音，这就使她这些话的可能性被大打折扣了。
“你收到那样的照片没有去问凌组长是什么意思吗？”人事主管问。
“我不好意思去问，毕竟我欠着他的一份人情。”李晓蕾着头说。
“接下来发生了什么？”法务组的人问。
“回去后凌组长说他头有点晕。”
“你们喝酒了？”人事主管问。
“没有，我们俩都滴酒未沾，只是我带去的那个药茶有安神的作用，喝了会想睡觉，凌老师开玩笑说是不是我给他下了药，说头晕走不动，让我扶着他出去。”李晓蕾说。
凌波看着李晓蕾和调查组的成员一问一答，像是在看一场荒唐的闹剧。
“那你去扶他了？”法务组的人问。
“嗯。”李晓蕾点点头，“凌老师将手这样环在我肩膀上。”她伸出胳膊做了一下被搂住的动作，“他还用大拇指在我肩膀不停地揉来揉去。”她用伸出大拇指示范了一下揉搓的动作，“聂总，我们出来的时候你不也看到了吗？”她以求助的目光看着聂薇问。
“李晓蕾，你别误导其他人。”聂薇说，“我看到你和凌组长是相拥着走出来的，他的胳膊搂着你的肩，你的胳膊搂着他的腰，具体他对你做过什么我没有看到。”
在一旁冷漠围观的凌波听到她的话笑了一下，心想这出闹剧演得还真是激烈，“可不可以休息一会？”他问。
“可以。”聂薇早就看出他神情倦怠，这样的调查是很损耗精神的。
“哪位有没有烟借我抽一根？”他看着几位男士问。
“你......抽烟？”聂薇记得他是烟酒不沾的，可凌波并没有理会她，从别人手里接过一根烟，“抽完这根烟我就回来。”他说完推门走了出去，等在门外的莫北方迎了上来，“波哥，事情怎么样？”
“很好，戏演得很好。”凌波拍拍他的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