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副绝美的皮囊下，隐隐藏着愠色。
乔染刚要开口，就听竹青的声音从外面响起。
“主子，公主府的人禀报，太后娘娘召长公主殿下入宫。”
“这个时辰叫我入宫，太后可有说什么事情？”
隔着扇门，乔染扬声询问。
竹青想起主子的嘱托，顿了顿道：“并未。”
这些日子她都躲着太后，安分的很，按理说太后应当不会再注意到她才对。
乔染与季凌安对视一眼，看见他同样懵然的眼瞳，压下了心里的那点不对劲。
如果有什么，季凌安身边的人应该最先得到消息。
趁着季凌安怔愣的瞬间，乔染抽回了手。
临走前，指尖不忘挠两下他的下巴。
“别忘了你刚刚答应我的，晚上等我。”
说罢，乔染勾着笑，逃似的离开书房。
季凌安望着少女的背影，黑沉沉的瞳孔恢复往日清明，直到书房里独属于少女的馨香逐渐散去，他才收回目光。
“西疆二皇子进宫了？”
“回主子，进宫了，陛下也在。”
竹青抱拳行礼，瞧着主子镇静的模样，不禁张了张嘴。
“主子......”
季凌安重坐回桌案前打开公文，头也不抬：
“说。”
“长公主性子刚直，若是与太后和陛下起了什么冲突，恐怕一个人在宫里应付不来。”
乔染从毫不回头的入宫到现在，自始至终没向季凌安问过什么。
也正是这样，才让季凌安从一开始的理智，到现在怎么也静不下来心。
宣纸上的那些字像是被疾风吹着的云朵，飘浮在天上，抓取不到。
季凌安有些烦躁的合上公文，过了半晌才开口：
“有咱们的人提点，长公主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
话说出口，季凌安自己甚至都有些不敢确定。
这么多年来，他遇到过的唯一的变数就是乔染，他不确定乔染知道和亲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蛰伏运筹了这么多年，复仇和她，他都要得到！
......
刚来到太后宫中，乔染就瞧见门口守着的几个眼熟的太监。
她不禁蹙眉。
御前的人，莫非平元帝也在？
除了御前的人，还有几位十分眼生的，颇有鸿门宴的阵仗。
乔染心生了几分警惕。
平元帝尚在病重都要过来，也不知这一趟到底有什么大事。
“儿臣见过父皇，见过太后娘娘。”
乔染一进入大殿，就瞧见坐在上首的两人，毕恭毕敬行礼。
平元帝挥了挥手，命底下人给乔染赐座。
乔染收敛了神情，换上一副乖巧模样看向脸色苍白，整个人瘦了两圈的平元帝。
“不知父皇和祖母是有何事，拖着病体也要叫孩儿过来？”
太后和平元帝对视一眼，开口道：
“也没什么，这不最近西疆使团入京，随行的二皇子与你年纪相仿，哀家想着让你们见上一见。”
话音刚落下，一位身姿颀长，着西域华服的少年带着两名侍从从外面进来。
少年脸庞棱角分明，额前的碎发下是西疆人独有的浅瞳，一举一动格外标致，仿佛骨子里都透着皇室的高贵。
他目光转到乔染身上，眼底闪过一抹惊艳，随即姿态尊敬，弯腰行礼。
“见过凤阳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