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兜圈子，直截了当道：“我想问一下，你们公司招人是走人力部吗？”
“恩，对啊，有问题吗？”
“哦，具体程序是什么？”
“和你们公司差不多啊，发布公告然后面试笔试。”
“那有没有那种特招的？”
叶雯雯有些不耐烦了，道：“你到底想说什么，和我绕什么弯。”
“好吧，我是说假如你们某位高管看上了某个人，不需要经过走程序直接签订合同？”
我说得很委婉，她还是听明白了，道：“你是说挖人吗？”
“可以这么说吧。”
叶雯雯笑了起来，道：“有，就好比我，直接签订劳务合同，服务期限不低于5年。”
“那你们最近挖得人多吗？”
“这不太清楚，我又不分管人力部，你到底想说啥？”
我坦白道：“我听说你们最近在挖我们的人，有吗？”
她难为情地道：“这个我真的不清楚。”
“那要是进人需要谁签字？”
“当然是曹总了。”
我松了口气道：“雯雯，可能也许大概从蓝天被我辞退的几名员工要到百业谋职，待会我把名单给你发过去，上面的人请不要聘用。”
叶雯雯笑着道：“你以为我是总裁啊，说不用谁就不用谁，我可没那么大权限。”
我一本正经道：“我相信你有办法，请务必帮这个忙，好吗？”
但凡我提出的请求，叶雯雯很难拒绝，想了一会儿道：“你现在在哪？”
“我在回家的路上，下午我要出差，就怕在这两天出现意外。”
“哦，理由是什么？”
“他们可能掌握着公司的部分秘密，也许不太重要，但要做到防范未然。要知道，咱们两家都是做地产的，其中利害你应该清楚。”
叶雯雯半响道：“你不觉得有些可笑吗，对我们公司有利的事我拒绝了，然后帮助你们成就伟业，万一蓝天做大做强了，那我就失业了，到时候找谁哭去。”
我极力解释道：“我们俩家在业务上其实没多大交织，我只是担心而已，你要是为难就算了。”
“哼！这种事就找我了，啥时候打电话说约我吃饭喝酒，一次都没有。”
我嘿嘿一下道：“下次，下次打电话保准是请你吃饭，行不？”
“这还差不多，那你先把名单发过来吧。不过别抱太大希望，如果上头执意要聘用，我无能为力。”
我连忙感谢道：“我知道你肯定有办法，等回来了一定请你吃大餐。”
“尽说好听的，不好使！”
“那你说怎么好使？”
“呃……这样吧，你欠我的人情我都一一记着，等将来一并索取怎么样？”
我听着心里一惊，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见我不说话，叶雯雯咯咯地笑了起来，道：“逗你玩的，傻瓜，专心开车吧，等有消息了告你。”
挂了电话，我额头渗出丝丝冷汗。真害怕她提出什么难以做到的要求，到时候该怎么办。看来以后还是少和她联系为妙。
解决了一档子事，我心里轻松了不少。在辞退他们的时候我真的没想到这一层，要不是安琪提醒，说不定会给公司带来重大损失。看来，自己考虑问题的时候还是不够全面，顾此失彼，丢东忘西，以后需要慎之又慎。根本原因，没系统学习过行政管理，也没高强度进行过历练，缺乏经验，任重道远。
早就说要报班学习，可一直没时间，等出差回来了不管再忙也得抽出时间学习。
反过来说，赵家波肯定比我考虑得周到全面，如果是核心人物绝对不会率性在辞退信上签字的，至少在他眼里这些人不重要，也不怕他们跳槽到百业。那么，这步棋走得到底正确与否，目前还未定论。
回到家，方佳佳正抱着平板坐在沙发上看视频。看到我回来了，触电般坐起来大喊一声匆忙跑进了卧室。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换鞋的间隙抬头瞄了一眼，看到她的背影不由得笑了起来。
不一会儿，她穿着睡衣出来了，惊诧问道：“不是上班吗，跑回来干嘛？”
“我下午要出差，回来换衣服，顺便取点东西。”
“哦。”
我盯着她不停地笑着，她红着脸道：“傻笑什么？”
“没什么，我什么都没看到。”
“去死！”
方佳佳一脚飞过来，我赶忙躲闪，弯着腰哈哈大笑起来。
她赶紧解释道：“我刚刚洗了个澡，所以……”
“知道了，我反正看到了。”
方佳佳眼疾手快揪住我的耳朵道：“你……到底看没看到？”
“我靠靠靠，你和乔菲怎么都喜欢用这招啊，快松手，我真的什么也没看到。”
方佳佳松开了手，我揉着耳朵不服气地道：“看到了又怎样，反正女人都一样。”说完，箭步飞进卧室关上了门，任凭她在外面大呼小叫。
从衣柜里取出浅蓝牛仔裤和白t恤衫换上，整个人清爽舒展了许多。每天穿着职业装甭提多难受，可公司规定如此，也不能带头违反。又取出背包，带了套换洗的衣服，装上笔记本电脑又放下，想了半天又装进去，正好利用这两天时间学习一下。
来到卫生间整理了下发型，自恋般地秀了秀肌肉。镜子里突然出现了方佳佳的身影，把我吓了一跳，回头道：“你走路居然没声音，是人是鬼？”
方佳佳没搭理我，交叉着手倚在门框上看着我笑道：“别说，我还是喜欢你这身打扮，青春有活力，阳光而干净，不过比奇你爸还不够潮。”
我苦笑道：“我和他没法比，人家是搞艺术的，打扮怪异很正常。而且风格多变，时而流行朋克风，过几天又是非主流，我反正欣赏不来。”
“你懂什么，那才叫生活，活出了真实的自己。你要是到了他那个年纪能有他的心态，这辈子没白活。”
她说话的时候，眼神里流露着难以捉摸的情感，我不敢确定是不是爱情，但至少有那方面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