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铺了这么多年的路，不是白灵霜，也会是别人，我说的没错吧外公？”
苏满顺着白老爷子的话说了下去。
白老爷子一双眼睛盯着顾昔衍的手臂，好小子正旁若无人地搂着苏满的腰，两人亲昵非常，他盯了老久也没见臭小子把手移开，也就别过了头。
“丫头说的没错，白灵霜是不够狠心，但她的野心加上我们白家这么多年铺好的路子，也够你们喝一壶的。”
“没有谁愿意久居人下，顾家当了一千年的九大家族之首，早就应该换我们白家，当年要是晶晶有这样的野心，现在早就没有顾家什么事了。”
“我们白家厚积薄发，如今说要颠覆顾家，也不是不可能。”
苏满笑了笑，“有我和阿衍在，顾家百年之内还是倒不了的。”
白老爷子挑了挑眉，“丫头，这么自信？”
“自然。天道轮回已过，灵霜小姨注定只是徒劳。”
“所以你一点都不急？”
白老爷子看着秀恩爱秀到他跟前的这对顾氏小夫妻，也跟着笑了起来，“丫头别忘了，现在顾照还在白灵霜的手上，如果以他为威胁，你们还不乖乖就范。”
苏满神秘一笑，“外公，刚才我说错了。”
“？”
“我手上不只有一张底牌，还有一张王牌。”
“底牌是阿衍这臭小子，那王牌是什么？”
“外公等着看就行了。”
顾昔衍没有说话，但是白老爷子从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的表情中可以看出，他知道苏满说的王牌是什么。
“这倒是让老头子我好奇极了。”
“所以啊，外公只需要养好身子骨，看我和阿衍扭转局面。”
白老爷子又笑，“丫头，怎么说我也是白家的前任家主，你怎么知道我不会为了白家，故意撑不下去，成全了白灵霜的狠心，坐实丫头你是九大家族千古罪人的罪名。”
苏满看进白老爷子的眼睛，“外公，你会吗？”
白老爷子不回答。
苏满却笑得温柔，“我知道外公不会。否则，你就不会抬高我和顾照在白家的地位，从你把家主之位传给白深开始，外公你就已经放弃白家称霸的念头。”
“丫头你又知道了？”
“我不走没有把握的棋。”
“所以，丫头你才肯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来救我老头子这一命？置之死地而后生，顺便让白灵霜把牌出完，将白家这些年安插在各大家族里面的暗桩连根拔起？啧啧，丫头，这些年，你真的是成长了。”
“外公过奖。我救外公时，并没有想这么多，只是出于医者的本能而已。是灵霜小姨过于急功近利，反而给我和阿衍留了破绽，后面如果我们有什么动作，也不过是顺势而为。”
白老爷子点了点头，“老头子我也活不了多久，这白家以后能走多远，都交给你和臭小子了。白深是个能扛事的，想要壮大白家，却是不可能。我只有一个要求，只要白家百年之内不跌出九大家族就行。”
白老爷子说话时，看向了顾昔衍。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顾昔衍，突然张了口，很认真地应了一声，“我有生之年。”
没头没尾的话，让听得白老爷子心胸激荡，“有臭小子你这句承诺，够了。”
苏满眼睛里也闪着光，眼角湿润，她碰了碰顾昔衍揽在她腰上的手臂，“带外公出去吧？再下去，白灵霜派来的人就该到了。”
“嗯。”
*
白家。
白灵霜前所未有地膨胀。
起初，她反就反了，白家老一辈对她还颇有微词。
毕竟白深是老爷子认定的新家主，白灵霜将白深连同顾照一起，软禁了起来。
慢慢地，白灵霜的野心勃勃让蛰伏着的白家人看到了希望，于是纷纷向她投诚，再加上大家都以为白老爷子真的被苏满害死，又只有白灵霜支棱起来要给白老爷子报仇，多种因素让白家人默认白灵霜才是白家的话事人。
正是因为白家各方都投诚了，白灵霜才知道白家原来如此家大势大，老爷子这些年没光顾着伤秋悲月，看着他们兄妹相争之余，还培植了这么多的暗桩。
“呵，我白家如今如日中天，何愁不把顾家踩在脚下。”
白灵霜摇晃着玻璃杯，碰了碰铁链，“干杯，阿锋！”
她喝了两口，似乎觉得这么喝没意思，又仰着头灌了些酒，摇曳着爬到床边，摁着顾霖锋的头，亲在他的唇上，把酒渡给了他。
顾霖锋吞得慢，鲜红的酒从他的唇角流了下来。
白灵霜也不顾不管，摁着他的脑袋，就着酒香，狠狠地吻着他。
过了许久，她才放开了他。
被放开的顾霖锋，有气无力地瘫软在床，仿佛坐的力气都没有，他整个人都是软绵绵的，跟个假人似的。
顾霖锋说出口的话，也是软的，“白灵霜，你什么时候才肯放了我。”
白灵霜食指摁在他的嘴唇上，“阿锋，如果说的不是我想听的话，我劝你还是不要说了，你明明心里也是有我，为什么偏偏不承认？我不会放了你，这辈子都不会放，我让你看着我，看我比白恬晶强一百倍。”
“白恬晶做得到的事情，我也能做到，白恬晶做不到的事情，我也能做！你喜欢她什么？她死都死了，你的余生，只有我能陪着你。”
顾霖锋眼神冷漠，干脆什么话都不说。
白灵霜又亲了他一下，“这才乖，苏满已经无力回天，你的宝贝孙子顾照也在我的手上，你们顾家那些顽固的老头子支撑不了多久，不出三天，九大家族之首就会易主。”
顾霖锋冷笑出声，“那恭喜你。”
白灵霜也笑，红唇烈焰，“我知道你不是真心的，但我还是很受用。”
手机铃声响起，白灵霜接了起来，脸色突然变了变，“人都不见了？谁把他们救走的？不知道？！白四都不见了？查监控还要用我教吗？！派人去赶紧给我找！！”
顾霖锋见状，真心笑了起来，“看来，事情也不是尽在你的掌控之中。”
白灵霜却一只手把顾霖锋推倒在床，铁链叮当响，她居高临下望着他，“那又如何？你和顾照都在我手上，我还怕她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