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母盯着那双毫无温度的眼睛，满脑子都是“她怎么会知道我连烨文都没提过的事”。
难道是娘家人那边自己透露出去的？
可是这跟她有什么关系？一个小小的没有背景的明星，难道还能左右两大集团的决定？
思及此，程母从那道恐怖的威压中挣脱出来，尽管心里打鼓，但还是嚣张道：“就你？你算什么东西，还以为自己真能干涉生意场的事？”
宋谨行说：“你可以试试。”
他语气很淡，可程母就是从那淡漠的声音中听出了他不加掩饰的威胁。
难道这个女明星，背后真的有什么靠山势力？对！这些女明星最喜欢找金主，说不定就是从她那个金主那听来的！会是谁呢，能压得住程家的……
程母脑子里瞬间冒出好几个名字。
终究程家在京市还不能只手遮天，更别说她那个还需要靠程家照拂的田家。
程母后槽牙紧咬，眼神怨毒地盯着宋谨行片刻，终究没有再说什么，语气不善地吩咐开车。
宋谨行看着车子消失在街头，才面色浅淡朝家走去。
刚走进小区，就收到钟阮星的电话，忍不住笑意道：“佑佑用她的小天才电话手表打电话给我，说你现在很生气。怎么啦？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惹我们宋总生气了？”
宋谨行心头的阴霾一扫而光，失笑摇头：“她还知道给你打电话了。”
“那当然，我可是她的亲亲好姐姐，就算换了具身体，也是！”她言归正传：“又是程烨文？”
宋谨行说：“是他母亲。”
钟阮星头一次在大佬的语气里听出无语，她也觉得很好笑：“她干嘛了？不会是把五百万扔你脸上，让你离开她儿子吧？”
宋谨行进了电梯：“那这五百万我能不能拿？”
钟阮星都不带犹豫的：“当然要拿啊！尊严才值几个钱，我选五百万！”
宋谨行突然觉得，如果今天面对程母的人是真正的钟阮星，她也一定不会让自己吃亏。
不过，他还是不想她去面对那样一个极端的精神病，这件事在换回来之前一定要彻底解决。看程母今天那个表情，她显然并不打算就此放过他。
宋谨行道：“再让付岭去查程烨文母亲的娘家田氏。”
钟阮星嘶了一声：“看来今天这位程女士把我们宋总气得不轻。”
宋谨行居然一本正经地“嗯”了一声，“天凉程破做不到，天凉田破可以试试。”
钟阮星笑倒。
……
程母找人麻烦没找到，还把自己气得不轻，怒气冲冲回到家，下车后正朝家门走去，天上不知道从哪突然飞过来一群鸟，朝着她就是一顿喷屎。
程母起先还没反应过来，直到天上的鸟屎像雨一样砸下来，她看到手臂上一坨一坨的粪便，才尖叫着冲进屋去。
那些鸟也跟着她飞，关门不及时，有几只飞进屋里，在客厅里满屋乱拉，被关在外面的鸟就围着紧闭的房门拉屎，很快，那扇正门上就被糊满了鸟屎。
程母尖叫不止，把周围的佣人都引了过来。一群人看她满身满头鸟屎的狼狈模样，忍着幸灾乐祸的笑去驱赶飞进来的那几只鸟雀。
程母崩溃地叫了好久，直到嗓子都叫哑了才停下，沙着声音嚎哭大闹：“给烨文打电话！给烨文打电话叫他回来！”
程烨文收到电话赶回来的时候，门前的鸟屎已经被清理干净。程母也已经洗了澡换了衣服，但鸟屎攻击对她的冲击太大了，但现在都惨白着脸没缓过来。
一看见他回来，又哭上了。
程烨文觉得头疼，问一旁的管家：“怎么回事？”
管家道：“最近太太在庄园各处都搭建了高压电网，电死了不少鸟雀。其中就有乌鸫，这种鸦科类鸟雀报复性很强，最擅长使用排粪攻击，最近……庄园到处都是它们的粪便，我们每天24小时都在清理。今早太太起床后又指挥我们去打了一次鸟，估计被乌鸫盯上了，所以刚才……”
程烨文脸色很难看。
最近庄园外面一直弥漫着难闻的味道，鸟雀是不可能杀完的。程家的这座庄园占地面积大，绿化又密，杀死一批，每天又有新的鸟雀经过停歇。
起先他没当回事，现在才知道原来那股味道是烤焦的死鸟味和鸟粪！
程烨文看着坐在沙发上痛哭的程母，冷着脸吩咐：“去把那些搭建的高压网都拆了！”
管家赶紧应是，程烨文走到沙发边，在他冷脸注视下，程母哭声渐止，小声道：“儿子，妈都是为了你，妈只是想让你睡个好觉……”
程烨文不耐烦打断她：“最近公司的事很忙，以后这种事不要给我打电话！”
程母唯唯诺诺应和：“妈知道了，妈就是太害怕了刚刚。”
程烨文喝了杯佣人端来的水：“我先回公司了。”
走了两步，程母突然叫住他：“儿子，听说你拍了一条三千万的项链？你打算送给谁？”
程烨文回过头：“我用自己的钱拍的，这您也要管？”
程母今天先是在钟阮星那里碰壁，回家又被鸟雀攻击，现在看自己儿子还用这样的态度对自己，委屈和愤懑一下就藏不住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想送给钟阮星那个贱女人！你被她迷得死去活来，连妈都不想要了！”
程烨文气笑了：“您一定要这样是吗？”
程母恶狠狠瞪着眼：“你以为她是什么好东西？她今天还用她背后的金主威胁我，要拿田家开刀！妈只是不想你被这种狐狸精骗了，她就是……”
程烨文突然大步走近，一只手捏住她肩膀：“您去找她了？”
程母突然闭嘴。
程烨文眼神透出阴冷：“我跟您说过，不要去找她的麻烦。”
程母呆呆看着他，看着眼前这个自己从小养到大，恨不得把一颗心都掏给他的儿子，眼泪扑簌簌落下来：“你居然为了一个女人这样对你妈？程烨文，你这个没良心的白眼狼，我含辛茹苦把你养大，你还没娶媳妇，就敢为了一个外人这么对我。不孝顺的畜生是要被天打雷劈的……”
程烨文眼底透出深深的疲惫，不想再听她念叨，转身大步踏出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