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还不知道此刻莫小小在她心底把他数落了个遍。
莫老给莫小小检查老下脚踝，只是扭伤又去取老药油给她推拿。
莫小小自小就怕疼。
莫老的手还没碰到她，她就吓得缩了回去。
莫老抬头瞪她，“脚不想要老？”
莫小小委屈的抿嘴，“您，轻点。”
她明天还要回医院了，这脚自然不能就这么放着不管。
说着，又小心的伸过去。
莫老倒老药油在掌心揉搓发热这才贴上她微微有些肿胀的脚踝。
莫小小疼得立刻红了眼眶。
但又强忍着，心底却是将季亦辰又狠狠的骂了一顿。
都是那个男人，如果不是他突然出现，她也不会被吓得摔倒，脚就更加不会受伤了。
“自己毛毛躁躁，还怪别人。”
“这的亏那小子修养不错，不然就你刚才的态度，人家把你丢那不管都是小事。”
莫小小就不服气了，“莫老头，打底谁才是你女儿啊？”
怎么尽帮一个外人说话。
“这要不是清楚你的为人，我都要怀疑这人是不是的你私生子了……啊。”话才说完，莫小小就疼得大叫一声。
这一下眼泪是真的要掉下来了。
莫老头真的太狠心了。
明知道她怕疼，还这么用力。
“没大没小。”也就那一下，到底是老来女，心疼着了。
“妈要是知道您这么欺负我，一定托梦骂您。”
莫老听后笑道：“行啊，让你妈今晚托梦骂骂我。”
她有好久都没来找他了。
看着父亲突然变得恍惚的目光，莫小小抿了下嘴角，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
尽管母亲已经去世好几年，但父亲却从未有一日忘记过母亲。
这里就是他们相识的地方，这也是为什么这么多年他始终一个人留在这里的原因。
“老头，你还有我了。”莫小小哄孩子似的摸了摸莫老的头。
莫老哭笑不得的拍开她的手：“真不知道你像谁？”
见老头情绪转好，莫小小也越发没个正行，往沙发上一靠，笃定道：“还能像谁？您的种。”
这口无遮拦的，莫老揉好了，取过湿巾纸擦拭了下掌心，这才不客气的一巴掌拍在她的头顶，“这出去一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莫小小半点都不杵他，捂着被拍的脑袋，不满的道：“莫老头，你这样拍坏了未来产科圣手的脑袋，那可是医学界的一大损失。”
莫老哈哈大笑。
女儿随他，也从了医，并且也是妇产科。
“还产科圣手，就你这样……在学个几十年吧。”
话虽是这么说，但莫小小别看年纪还不算大，但在产科的名气已然隐隐有超越其父亲的架势。
不过莫老更倾向于中医，而莫小小则是西医。
学海无涯，莫小小这个道理还是懂的虽然自夸了两句，可对于父亲让自己再学习学习的话，她也未曾反驳。
也正是她这份始终保有的态度让莫老极为的欣慰。
偶尔帅帅嘴皮子没什么，态度端正就行。
“爸，您还没说他是谁了？”莫小小缩回脚，看向老爷子。
莫老坐在沙发上，闻言一笑：“怎么，不死心？还想去报复人家？”
莫小小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她有那么闲？
她平时很忙的好伐。
这一天的假都是不知道连续工作多久换来的，浪费在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身上，那多不值当啊。
还不如陪她家老头说说话了。
老爷子也就说说，对自己女儿还是了解的。
他道：“就一个小伙子，来找我给人看病。”
莫小小闻言皱眉，“那他倒是有几分本事，可以找到这里来。”
“需要我……”
“没事，那孩子以后都不会再来了。”像是知道莫小小要说什么，莫老出声拒绝。
莫小小对季亦辰却因为这句话而又产生了些偏见。
能够花费心思找到这里，本来还觉得挺用心的，这是才被拒绝了一次就要放弃。
看来也不过如此。
莫小小知道，自从老头退休后，尤其是在母亲去世后，平日里除了种菜，就是在后院捣鼓他的药园子，不再给任何人看病。
所以，当莫老说对方不会再来的时候她第一反应就是认为是她家老头拒绝了对方。
好不容见着女儿，莫老也不想再继续浪费时间聊其他人。
关心其了她的日常。
莫小小的生活简单。
以前还有个霍靳深追，后来对方躲她躲到军营后，一向骄傲的莫小小觉得受到了莫大的耻辱，自此一向从医术。
所以到现在，她的生活除了看病救人，就还是看病救人。
“还不就那样，每天都是病人。”提及这个，莫小小倾身在茶几上取了个橘子剥着皮，道：“不过现在的年轻人还真是不在意，您是不知道，我就上个星期看的孕妇里……”
莫小小巴拉巴拉的同父亲说着医院里遇到的奇葩事。
莫老看过的远比她如今看到的要多得多，对此并没有多惊讶。
只是等她说完，询问道：“你现在应该也没那么忙了吧？就没想过自己的终生大事。”
一下子莫小小觉得手里的橘子不香了。
她撇撇嘴，不满的瞪向莫老：“老头，你就这么不待见我？就这么急着把我赶出去。”
“臭丫头，胡说什么了。”莫老抬手又要一巴掌拍过去，可临到头顶又顿住，然后轻轻的落下。
疼惜的揉了下，解释道：“爸只是担心，你这年纪也不小了，是该考虑自己的终生大事了。”
“以前你说不急，我也不催你，想着再不济我还能陪着你，可是我如今年岁也大了，还不知道有几个年头可以活，如果我不在了，你还是一个人，你叫我怎么去下面见你妈妈？”
“呸呸呸。”莫小小连说三个呸字，她红着眼睛瞪着莫老：“不许你说些不吉利的话。”
“您一定能长命百岁。”
见她难过，老爷子哪还舍得继续说些让她难受的话。
轻笑着应着：“好好好，长命百岁，长命百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