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亚文顿了顿，双眼微眯起来，语气变得森然可怖
“行，既然给脸不要脸，那就不用谈了。原本我顾及你们是美特服装厂的老员工，放你们一马。现在看来，你们就是一群刁民！赔偿一分钱没有！你们今天阻止集团发展大局，我马上让集团的法务过来，告你们寻讯滋事！你们通通要去坐牢！”
“集团发展大局？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万大集团要发展美特服装厂？”秦川冷冷问道
“你是个什么东西？你懂个屁！谁说要发展美特服装厂，这种狗都不要的小厂子，有毛线可以发展的。服装厂现在也就只有地皮还值点钱。”
秦川双眼微眯“所以，绕了一大圈。你们是想把厂子拆了，地皮卖了，和当地的公司合作盖楼。”
“不傻嘛，臭小子。现在知道集团的目的了吧！你们得罪的不是服装厂的厂长，而是得罪了万大集团！你们懂不懂得罪一个超级集团巨无霸的后果？你们有那个实力跟万大集团抗衡？你们有那个金钱跟集团打官司？一家子乌合之众，泼皮无赖，你们惹错对象了！”
秦川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这是你的决定，还是集团的决定？”
“你还是不知道万大集团大区总，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这种小厂子是去是留，根本不需要集团董事会做决定。我一人足矣！”
秦川回头看了眼大柱哥，脑中回忆起收购地皮合同的细节。
里面宿舍这块地，最后的成交价仅仅50万。
秦川瞬间明白了整件事。
“原来你是背着集团，以权谋私，利用职位之便，低价贱卖集团的资产。然后自己在外面找个房地产公司，做了个里应外合，用这块地盖楼赚一笔。忙前忙后，不是为集团，而是替自己牟利。你算盘打的可真好哇！”
听到秦川的分析。
何亚文目光一下子冷了下来。
“你走投无路，就想往我身上泼脏水是吧。呵呵，就算我真这么干了，那又如何？一个小服装厂，在万大集团千千万万的产业里，只是个鼻屎大的东西。谁会在乎它少了一块地？甚至它被卖到只剩个空壳子，都不会有人在乎！”
“你就不担心东窗事发？”
“我白纸黑字签的合法合规合同，谁会有疑问？不说几百万的差价，就算是上千万的差价。在万大集团的体系里，那都是九牛一毛，根本不会有人细究。再者，呵呵，小子，你们老师没教你，要敬畏权利的吗？有谁敢查我这个大区总！”
“这么看来，郭宝山这个副厂长的位置，也是你给他的咯？”
何亚文一愣，随即冷笑道“我堂堂一个万大集团北方区总经理，任命一个副厂长有何难？说了这么多，你现在知道我的能量有多大了吧。现在知道你一家子与我作对，有多愚蠢了吗？我的实力，是你们这种平头小老百姓根本无法想象的！”
“我们是平头小老百姓，难道你不是平头小老百姓？”
周建国闻言，立刻出声帮腔道“秦川，你算个什么鸟东西。万大集团北方区总经理可是社会的精英阶层，能跟你们是一个层级的人？”
“层级？一个公司的职位而已，就把人分成三六九等了？就以为自己是人上人了？什么狗屁玩意儿。”
秦川说着，忽然脸色一僵。
目光炯炯直视何亚文，厉声质问道“你一人决定？你是个什么东西，美特服装厂的事，是你能决定的？几个月前集团就通过oA通知了所有人，不得干预美特服装厂的发展？你没看到吗？没有人提醒你，对美特服装厂只能进行扶持？不能有别的想法吗！你没有听到董事会上说，秦国明适合当美特服装厂的副厂长这个提议吗！”
几个灵魂发问，一下子把何亚文给镇住。
他心头一颤。
oA他确实没看过。
也没有人提醒过他这件事。
董事会，他的级别根本没有机会参加。
每次董事会，他与集团高管都只能坐在对面的办公室。
等着王总跟董事们开完会。
然后来这个屋，跟他们高管传达董事会的内容。
“大胆！你个臭小子，怎么跟何总说话的。一点规矩都没有，你不要以为自己是大学生，我就不敢教训你。你把何总惹急了，我让周子旺教育教育你！”
周建国一提周子旺，秦国明往日内疚的回忆，就涌上心头。
当年自己粗心大意，在秦川成长的过程中，没有给予充分的关爱。
做事全都是只考虑自己面子，不顾儿子。
现在对方居然还敢拿这个说事。
秦国明刚刚沉淀下来的情绪，一下子被点燃。
“周建国！你敢动我儿子试试！”
一时间，现场变得有点混乱起来。
沈华拉了拉秦国明，责备的低声道“你现在倒知道愧对儿子了？晚了！现在咱们老秦家，是儿子独当一面，你就别给他添乱了。”
闹哄哄了片刻，一旁的何亚文才缓过神来。
他自认为经历过大场面，就算在集团王总的面前。
都能自如的谈笑风生。
可今天，在一个大学生面前。
居然被震慑住。
何亚文的脸上有些尴尬。
但，能爬上这个位置的人，多少还是有两把刷子。
回归劲的何亚文，警惕的问道
“你...你在万大内部有关系？”
“我说过，我是万大的股东。那条集团下发的oA通知，就是我的意思。”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万大集团的大股东，我都知道。权利大到能下发oA的，没有几个。里面没有一个是姓秦的！”
秦川懒得跟对方废话。
直接拿出手机，打开通讯录“你的上一任，李刚。当初也跟你一样，桀骜不驯。”
说罢，秦川拨通了电话，并打开了免提。
何亚文往秦川手机屏幕上看去。
王林二字，印入他的眼帘。
何亚文瞳孔猛地一缩。
整个人懵了，额头上的冷汗瞬间冒出。
何亚文颤颤巍巍问道“你...你认识王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