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恩稍微凑到顾清欢旁边，小声问：“贵不贵？”
顾清欢笑眯眯的看她，“那得看你怎么消费啊。”
嗯……苏恩看着这么几个年轻、阳光的大男生，养眼是真的养眼，但是让她消费点别的，她确实也没那个兴趣。
“做戏总要做的。”顾清欢抿了一口红酒，一边低低的说着。
苏恩懂她的意思，也很配合。
她挑了个最安静，看起来最斯文的男的，长得白白净净，她冲男的招了招手。
那男的脸上看不出特别欣喜的表情，不知道是不是就走的这种路线，不过还是过来了，坐在苏恩旁边。
没有特别油腻的往她身上贴，而是巧妙的隔了一点点距离。
苏恩看了看他，“学生吗？”
那男的也看了看她，“毕业了。”
“看不出来。”她淡笑着，给他也倒了一杯酒，然后轻轻碰了一下，“新来的吧？”
不光是看着白白净净，整个人看起来就透着一种拘谨和生涩的感觉。
苏恩本来从没真正在这里消费过，这会儿在他面前，反倒像是个经验老道的小富婆。
男的也不辩解，只是很爽的把酒喝了，然后轻咳一下，看样子，喝酒也不是很厉害。
苏恩笑笑，没挑错人。
包厢门关着的，他们几个人在里面闲聊、玩游戏还是喝酒，反正外面的人都不知道。
苏恩感觉自己就像是放了个假，别的不说，玩得还是挺开心的，就是输得也有点多。
但是反观顾清欢，发现比她还糟糕，今晚像是直接来撒钱来了。
顾清欢倒是看起来满不在乎，输多少都是面不改色。
后来玩得差不多，场子停下来了，苏恩吃了点水果，有点犯困了，她现在的工作和作息其实挺规律，差不多到平时睡觉的点儿了。
苏恩看了顾清欢没有要走的意思，也拿不定主意，压着声音问她：“我总不要带个男的回去？”
顾清欢偏过脑袋，笑着，“看你啊。”
又指了指那个干净清爽的男生，“带他走没什么问题。”
……
四十多分钟后。
苏恩的车停在了酒店门口，她转头看向旁边坐得笔直的男生，“你叫什么来着？”
“唐骁。”
哦，苏恩点了点头，“唐骁，房间我给你定好了，你今晚住这里。”
唐骁看了她，微蹙眉，“你不住吗？”
苏恩笑了一下，“你喜欢男生？”
唐骁的脸色明显变了一下，脸上稍微有了一些局促和无从说起的紧张，“苏小姐……”
苏恩摆摆手，“你跟我一个朋友有点像，我一开始看你的时候没怎么看出来，不过后来确定，你就算不排斥女的，但也应该是比较喜欢男生。”
唐骁抿了抿唇，沉默着。
她淡淡的笑，“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不过你要是遇到其他脾气不太好的富婆，人家估计会投诉你。”
“对不起。”唐骁终于抿了抿唇，说了这么一句。
苏恩确实觉得他没必要道歉，冲他略略的颔首，“你进去吧，我觉得，你做这份工资好像也不太乐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吧，如果是的话，你这几天可以看看找找别的工作，无夜那边，我帮你处理一下。”
唐骁可能不知道跟她说点什么好，一看就不是个嘴甜的。
所以下了车之后，对着车窗跟她很客气的笑了一下，低了低身，算是道谢了。
苏恩这才把车窗升上来，看了司机，“开车吧。”
又是快一小时的路程，苏恩几乎在车上眯了一会儿，手机还捏在手里。
屏幕停留在跟明层的聊天框上，问了问他今天的状态。
车子快到枫园的时候，司机往旁边看了看，然后把她叫醒了。
“怎么了？”苏恩是真睡了一会儿，所以睁开眼有点刺眼，眯着眼睛。
司机微微抿唇，“那边停了辆车，不像是邻居什么的，可能有人来过。”
车子已经停下了。
她转头看着自己的住宅门口，蹙了蹙眉，还是下了车。
司机跟着她下车的，走在她后面。
她开门的时候，门刚打开，司机以很快的速度把她往后带，没看到房间里有什么可疑的人，他还进去把客厅看了一遍。
然后转过身，就见明燕从餐厅那边出来。
司机脚步顿了顿，对她打了个招呼，“那我先走了。”
苏恩点头。
她看着明燕进了客厅，这才笑了一下，“怎么过来了？”
他刚刚应该是去烧水了，这会儿握着白净的玻璃杯，抿着水，看起来轻轻淡淡。
却问了一句：“玩得开心么。”
苏恩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很快就坦然了。
顾清欢事先就跟她打过招呼了，说她今晚既然去了无夜，肯定要让明燕知道的，而且明燕也会知道。
这确实是她想要的局面。
于是，她表情如常，点了一下头，“还不错。”
明燕喝着水，目光从杯沿略过，朝她的方向看过来，在她脸上停留了好几秒。
他看她的那几秒里面，苏恩脑子里其实闪过了很多东西，幻想了无数个画面。
但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明燕就只是那么看着她，很安静，又很直白得盯着她将近七八秒之后，却把视线又淡淡的收了回去。
她甚至没有在他眼里看到生气。
是失败了吗？即便她做这么出格，甚至会让他觉得恶心的事情，他都能忍？
“你这算是羞辱？”他语调听起来淡淡的。
不过，苏恩总算从他眼睛里看出了那么一点冷意。
苏恩不解的看他，“羞辱什么？”
羞辱他以前在银城干过这个职业？
那还真没有。
明燕朝她走了过来，身高差距的原因，低眉看着她，“从上上次开始，你就已经表现出不满了。”
她微微抿唇，原来他能感觉。
于是淡笑，“你知道的就好了，也不用我再特地说。”
他依旧低着眉心，抬手拂开她侧脸不太安分的长发，“我没想到，你这么注重每一次跟我做的质量。”
这话里的口吻，多少带点儿讽刺。
苏恩略微反应过来，抬头看他，跟他做……的质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