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跟涛哥说过了，”段横带着苏小晶往回走，“我现在跟你买回程的票，你到了家好好跟跟父母解释。”
刚成年不久的女孩这么远过来找个男人，段横不好解释。
没票了，段横翻了很久，就剩慢车和站票了。
啧。
“跟我走吧，”段横带着小姑娘出来，“你跟家人说了来京市了吗？”
“没有，”苏小晶吞吞吐吐的，“我不敢。”
“我已经跟涛哥说了，他会跟你父母说，”段横带着苏小晶来了车站附近的宾馆，“今天先凑合一晚，明早送你回去。”
她一个女孩子，带回家跟两个男人住不合适，自己住宾馆也不合适。
段横犹豫一下，给许星川发了消息。
哥，晚上临时有事，明早再出发吧。
许星川把东西收拾得差不多了，正想给段横打电话呢，消息就过来了。
“阿横。”
“哥，我今晚有事。”
“嗯，我看到消息了，没事，明天就明天，反正现在过去也是住宾馆，明天才能去山里，项目出问题了？”
苏小晶这次来的猝不及防，段横不希望打扰到许星川的露营，也不想许星川跟她有任何接触。
“……，嗯，项目的事，我快点解决，明早去接你。”
“没事，你的事更重要，不着急啊。”
“是那个许星川吗？”电话刚一挂断，苏小晶就开口问了。
这话可没带着几分善意，段横不想多说，“跟你没关系。”
苏小晶咬了咬牙，把想说的话硬生生咽了下去，换了个话题，“我不想这么快离开京市，能多待几天吗？”
“不行。”段横已经给她买好第二天票了，拒绝地很干脆。
苏小晶干巴巴地问，“因为那个许星川，你跟他要出去玩，所以就不管我了。”
段横不想跟个小姑娘发火，“对他尊重点，我跟谁要去做什么，跟你没关系，管好你自己。”
“他跟你不是一个世界的！”苏小晶害怕段横抛弃她，不要她，“我跟你才是一样的，我们才应该在一起。”
苏小晶跟段横认识了十几年，她还小那会，段横就接送自己上下学，回了家两人就跟爷爷奶奶一起吃饭，虽然穷了点，但至少有人陪着他，至少段横一直是跟她在一起的。
可长大后就变了，段横离她越来越远，现在甚至到了京市，到了自己够不着的地方，把她一个人留在可怕的云城，让她自己独自面对更加可怕的父母。
“你从小就接送我上下学，我们还一起吃饭，生活，”苏小晶拽住他的衣袖，“我们才是亲人。”
段横受了她爷爷奶奶的恩惠，这是永远不可更改的事实，“苏小晶，我接送你上下学，是怕你被欺负，爷爷奶奶担心，我们从小就认识不假，我也不会不管你，如果你上了大学，我可以替你付学费，但仅限于此。”
这意思不就是要跟自己划清关系么，苏小晶的眼泪成串往下流，“你别这么说，阿横哥哥，我们是世界上最亲密的人了，你别说这种要离开我的话。”
一个男生身边站了个哭的厉害的姑娘，来来往往的人全往这边看。
段横扶扶额头，“算了，你先回屋，明天一早我送你去车站。”
这个苏小晶小时候还不那么烦人，越长大越磨叽，可段横又不能真不管她。
第二天一早，段横就把苏小晶送回车站了，小姑娘很不情愿，也没办法。
送完人，段横紧赶慢赶地回家，怕许星川路上饿，给他带了个蛋黄包。
大早上天气还是有点凉，许星川晃着钥匙下楼，段横昨天可能没怎么睡，自己去学校接他吧。
刚把车开出来，就发现给段横带的早点忘记拿了，只得开车回去。
许星川从茶几边拿上早点，哼着歌又下楼，还没出单元门就看到个小姑娘飞奔地往离她不远地男孩身上扑，带着快要溢出来的向往和喜欢。
男孩个子很高，但被树挡住了大半个身影。
哎呀，年轻人的恋爱真好呀。
！
不对啊。
那姑娘，他认识啊。
没走出两步的许星川猛地停住了脚步。
男孩是段横。
许星川愣在当场，脑子跟在洗衣机里甩了一样。
电梯还没动，许星川摁开后直接进去了。
段横谈恋爱了。
跟一个女孩。
他原来有喜欢的人。
哦，这样啊。
他不是喜欢男人嘛。
可能男女都可以吧，这种人他见得多了，自己不就是嘛。
不对啊，他不是在忙项目上的事嘛，怎么一大早跟姑娘抱一起了，还是在单元楼下。
许星川愣愣地走到家门口，打电话问问吧，可能是误会。
对，可能是误会。
段横走到单元门口的时候，踹了下兜，蛋黄包还热着，也不知道许星川醒了没有。
突然一股力量就朝他扑过来了，本能在大脑看清来人前已经出手，拳头携着劲风朝来人扑上去。
还好段横反应快，在拳头落下的最后一秒，收了力气。
“有病？”段横无奈地看着苏小晶，差点捶死她，“你跟着我过来的。”
他一把推开苏小晶抱住他的胳膊，“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不想回去，”苏小晶哭得梨花带雨，“你别抛弃我。”
段横根本不吃这套，声音冷硬，“我跟你谈不上抛弃不抛弃，”他看了眼手机，“现在还来得及，我给你打个车，立刻回云城。”
小姑娘一边哭一边摇头，情急之下抓住了段横的衣袖，“阿横哥哥，你别赶我走。”
许星川站在阳台的窗户上看着二人在楼下拉拉扯扯，他拿出手机。
段横很快就接通了。
“还在学校吗？”许星川的声音没有任何异样。
段横整理好心情，“……啊，对，这就过去找你，可能还要等会儿。”
“昨天在学校住的？”
“对，忙的太晚了，在宿舍睡了。”
撒谎，宿舍有换洗的衣服，但他穿的还是昨天的。
“我还以为有朋友来找你玩呢。”
段横心头一紧，怎么突然冒出这么句话来，他看着小声抽泣的苏小晶，立刻别过了眼睛，“没有，不过我可能晚点才能到。”
呵，看来不是误会。
许星川站在花盆后面，看着楼下挨得很近得男女，可能刚开始谈吧，不想告诉家长也有可能，那自己就别这么不识象，打扰别人谈恋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