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多再厉害，也最多能雇佣到S级叛忍，就连各个国家的大名都没法雇佣影级和超影级强者。
这个委托，对我来说真的是捡到了大便宜。
正准备离开前，一道声音叫住了我。
“白鸟大人！”
声线有些熟悉，我转过身看向出声的人。
是个长发且清秀的少年，从打扮上丝毫看不出忍者的影子，脚下踩着厚重的木屐。
他站定在距我相当远的地方，轻声问道：“我刚才听您说...要刺杀再不斩...”
原来是认识再不斩的人，我想起初到波之国的时候救走再不斩并且自称雾隐追杀部\/队的家伙。
卡多一死，簇拥着他的那些护卫和忍者像是鱼惊鸟散的乌合之众，几息不到就卷着卡多剩下的财产离开这里。
“我的目标是卡多，再不斩只是个用来吸引他出现的借口。”
灭却天照后，被烧穿的据地冒出柔和的灯光，在这个几乎完全漆黑的森林中极为显眼。
看着周围的家伙散去，我取下面具。
那个少年看到我面孔的瞬间眼眸睁大，嘴里喃喃道：“原来是你...”
“再不斩应该还在昏迷不醒。”
说完这句话后，这少年有些惊慌，强压着不安问道：“我是水无月白！是再不斩大人的同伴，我该怎么样才能让他醒来？我可以付钱！”
水无月，是个雪之国血继限界一族，擅长使用冰遁，据说在很久之前就被灭族。
钱...
不管是宇智波留下的遗产还是我作为白鸟时的资金存留，钱对我来说就是个数字。
但想到再不斩的斩首大刀的来源，我便十分好奇想要亲口问一下。
“带我去看看。”看着那少年警惕拒绝的眼神，“你知道我的实力，如果我想，这个据点的所有人都不会活着离开。”
只是杀那么多的人对我来说确实没必要。
“况且再不斩身上的幻术，只有我可以解开。”
我睁开写轮眼与那少年的对视。
“我们都是血继限界遗留的族人，你或许可以稍微信任一下我。”
这少年犹豫许久，最终还是答应了。
“跟我来吧。”
*
我本以为这少年会带着再不斩在卡多的据点中，却没想到跟着走了一段蜿蜒的山路才发现又回到了波之国的村落中。
黑夜中的村落并不黑暗，有些会在自家的房屋前点亮灯光。
我们顺着村落的聚集处，来到一处没有光亮的屋子。
白推开房门，屋内带着浓郁的草药香。
他点上蜡烛，烛火摇摇晃晃的照亮了不大的房间。
再不斩还在昏睡。
我刚想走过去，白就紧张的盯着我，手里甚至拿出了千本。
用写轮眼解开幻术，看着再不斩昏昏沉沉的清醒，我起身远离了床铺。
白难掩着急的扑了上去，“再不斩大人！您怎么样了？！”
“还好，我是睡了很久吗？”再不斩疑惑的感受着肌体的僵硬，在他转过视线的下一刻便和我对上了眼睛。
‘刷——’
再不斩举起斩首大刀指向我，杀意顿时在这个不大的房间回荡。
“别激动，是我解除了幻术你才醒来。”
我指着自己未曾散去的写轮眼，转头看向被再不斩挡在身后的白。
白见此连忙跳到我俩中间，着急的解释着，“再不斩大人，他是白鸟！”
再不斩阴厉的眼神微微一震，不可思议的问道：“你是白鸟？！”
“白鸟居然是你这么个小鬼？”
顿时无话，搞什么年龄歧视，在忍者的世界里不是以实力为尊的吗？
知道我身份的人不多，但他是唯一一个说我小的。
“闹剧到此为止，我来帮你解除幻术是想问问你，上一代持有斩首大刀的那个人怎么了。”
似乎是见我没有起冲突的想法，再不斩放下刀犹豫了下开口。
“枇杷十藏吗，他死在四代目水影手下，这把刀我是在他的墓边拿走的。”
再不斩的语气十分沉重，他摸着手里的斩首大刀，喃喃道：“你知道为什么雾隐的叛忍这么多吗？”
“不知道。”
这也是我疑惑的问题。
无论是几年前见到的和鼬走在一起的枇杷十藏，还是如今的再不斩和干柿鬼鲛，雾隐的叛忍几乎占据了我所见过叛忍的绝大多数。
“雾隐村血雾之里，听说过吗？”
我似乎有些明白了。
“当初在四代目水影的统治下，对雾隐村执行了相当残暴的政策，有无数人因为这个政策死去，甚至包括绝大多数还没长成的小忍者。”
“我实在无法忍受杀害从小到大一起长大的搭档，在到了我考核的那一届，我杀了所有同期的考生。”
再不斩嗤笑一声，“是不是觉得我很残忍？”
我摇头沉默。
此后的猜测也大概如我所想。
再不斩为了终止这样残忍的选拔方式，不惜杀死所有同期忍者来反抗血雾之里，准备掀起政\/变。
但看他现在的处境，大抵是失败了。
如果再不斩真的如忍界流传的残忍，就不会被白追随。
在我看来，水无月白才是那个最为天真性格柔软的家伙。
“既然得到了想知道的消息，我也该离开了。”在门口站定，微微偏头，“卡多被我杀了，他的尸首我带走了，你们或许要重新开始谋生了。”
在卡多这样的奸商手中，再不斩和白也必定过得不好，但这就是惩罚，身为叛忍的惩罚。
居无定所，缥缈无根。
我抬头看向天空的星辰，波光如琉璃般透彻，含蓄其内却又有不可掩埋的光华。
与我生活在同一片夜空下的鼬，会不会也是这般居无定所，在他看向头顶的星空时，会不会想起我。
我低下头，看着手指被黑夜掩埋的痕迹，嗤笑一声。
或许他根本就记不起来我呢。
*
回到达兹纳的家中，敲响他的卧室，好笑的看着他因为我手中的卡多的头颅被吓到面色苍白。
“委托完成，卡多的头颅和这把刀我就拿走了。”
他慌乱的点头，恨不得我赶快将卡多的头扔出去。
出门的瞬间我看到卡卡西站在屋外。
他的视野看向远处，声音却很平淡。
“佐助，你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