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的意义。
是什么？
血喷涌而出，染红了我的手。
惊恐的喘息，仅留下死在我刀下忍者崩裂的瞳孔。
握着苦无的手在颤抖。
我跪坐在满是血的土地上，久久不能平息。
父亲站在我的身边，冷漠的注视着我身边发生的一切。
“鼬，这就是战争。”
这一瞬间，我产生了堪称执拗的疑惑。
——为什么会有战争？
——为什么大家都会为了战争死去？
我仰头注视着灰暗的天空。
风如刀割般，卷去一个又一个忍者的生命。
悬崖上，我从高望着地面，高悬的景色，让我心中无时无刻的充满着想要跳下去的绝望。
却在栽倒下去时，急切的想要活下去。
苦无刻在悬崖峭壁上的强大坠力，让我的手几乎脱了一层皮。
站在地面时，向生的本能也让我困惑。
我想为之死去，也想为之活下来。
“生命，根本毫无意义。”
如果有一天，只需要牺牲我来保护大家的安全。
我一定毫不犹豫的，奔赴死亡。
这本来便没什么。
*
战争结束了。
父亲和母亲也回来了。
在医院外，我偶然得知，母亲又怀孕了。
她满脸柔和，将我的侧脸贴在她的肚子上，微凉的手指划过我的脸颊。
“是哦，鼬要当哥哥了。”
我听到，在肉体的包裹下，传来的微弱心跳。
接下来的时间，父亲将精力放在村子的建设和母亲身边。
这是应该的，母亲脆弱的身体承载着另一个生命。
没过多久。
母亲就住进了医院。
同期住在医院里的，还有四代目火影的妻子，她和母亲的关系很好。
但是没多久，玖辛奈阿姨，就被接走了。
父亲不能一直陪着母亲，母亲也不会让父亲陪着，因为宇智波一族有很多事情，非常多。
完成训练时，我会去看母亲。
那时，她注视着旁边空白床铺的眼神，总是茫然的。
只有看到我或者父亲，眼底才有新的色彩。
再一次闲聊中，母亲要生了。
父亲扔下木叶警务部的事情，连忙赶过来，满脸着急的等在手术室的外面。
“父亲。”
父亲转眼看着我。
“弟弟或者妹妹，叫什么名字呢？”
期待，在这一瞬间被彻底点燃。
*
“鼬也来抱抱看，这是你的弟弟，佐助。”
母亲期待的看着我，将怀中小小的孩子交到我的手中。
这是生命。
崭新的生命。
僵硬的将弟弟抱在手臂中，我震惊的感受着怀里孩子的心跳声，有节奏的跳动着。
来自血脉的悸动，在这一刻被连接起来。
我戳了戳佐助柔软的脸颊，佐助皱起脸，小手软软绵绵的抓住我的手指。
他太弱小了，连我的一根手指都抓不住。
也有点丑。
不过没关系，哥哥会一直爱着你的。
“佐助，我是你哥哥，从今天开始，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
在佐助出生不久，母亲要和父亲解决族里的很多工作，佐助很多时候是交给我来照顾的。
照顾幼弟，他需要吃什么，怎么吃，用什么东西吃，保持什么温度。
这一切的一切，都需要我重新学习。
佐助逐渐比刚出生时好看的多。
白嫩的皮肤，黝黑的双眸。
当他睁开眼睛看向我时，那双眼睛清澈的不可思议，安静的看着我。
“哥哥。”我指着自己，“我是鼬。”
我笑了起来。
我的弟弟，长得超级好看的！
当然佐助也很乖，从我开始照顾他，他从没有哭过一次，不舒服的时候就会小声的哼哼唧唧。
直到...
那个晚上。
他安静的有些奇怪，在这个时间他饿了会发出动静。
但是直到现在，他都没有发出声音。
我连忙放下手中的书，跑去看他。
手感受到的温度烫的可怕。
我无措的手指颤抖，抱起佐助就冲向医院。
...
这时我仅仅五岁。
*
佐助开眼了。
黝黑的双眼，变成了猩红的写轮眼。
我不是第一次见到这双眼睛。
但我第一次见到，母亲因为这双眼睛而哭泣。
“佐助怎么会开眼呢...”
父亲愁眉不展，“美琴，给佐助输入查克拉。”
我茫然的站在一边，无措和后怕，充斥着我的内心。
是我的错，我没有及时看到佐助的异常。
...
小小的身体挂上了药水。
母亲不停为佐助铺着冰凉的毛巾，父亲站在病房外，挡去每一个过来准备换药的医疗忍者。
我不太懂父亲和母亲为什么要隐瞒，但我知道，这对佐助不好。
对他不好的存在，就应该完全避免。
母亲擦干眼泪，向我招了招手。
在我耳边小声的说道：“鼬，你要保护好佐助，不要让除了爸爸妈妈以外的任何人知道佐助的情况。”
“在之后的日子里，如果爸爸妈妈不在你们身边，你一定要照顾好他...”
我郑重的点头。
“我一定会保护好佐助的。”
哪怕是付出我的命。
*
佐助康复后恢复的很快，没过多久就显现出了孩子的兴奋。
他开始对我给他喂奶水不感兴趣，反而在每次吃饭的时候，小手都会伸向饭菜。
我不得不抱住佐助，避免他碰到什么现在吃不了的东西。
...
“这是樱花，佐助，樱花。”
我指向另一个。
“那个是蚂蚁...”
“那个是月光...”
佐助很聪明，非常聪明。
在不需要吃饭和睡觉的时间里，如果我在他身边，他会一直看着我。
眉毛时不时的皱起来，像是在疑惑，也像是在不满。
如果小婴儿真的有这两种情绪就好了。
但久而久之，我发现佐助真的可以明白，我的动作代表的含义。
他一看到我拿起烧水壶，就会哼唧着别开视线。
看到我学习，他会安静的不出声音。
我吃完纳豆后，会在我靠近时用手抗拒我的接近。
...
我抱着他教他识音的时候，他会跟着我出声的音调哼唧。
像是在模仿学习。
我开心于佐助的兴奋。
也难过在佐助的聪明，是不是因为过早的开眼导致的结果。
*
直到那个夜晚。
九尾的霍乱，侵袭了半个村子。
浓郁的查克拉遍布在空气中，地面开始晃动。
第一时间，我抱起佐助站在空旷的地方，以免掉落的建筑伤到他。
父亲母亲看到远处的九尾，脸色难看到难以形容。
他们离开前嘱咐我，“如果佐助的眼睛不受控制，鼬，将你的查克拉输入他的身体。”
“然后带着佐助去找医疗忍者！”
我已经五岁了，查克拉的修行很早。
也明白很多。
我一直觉得自己虽说不是天才，但也比大多数人优秀。
但这一刻，我分外迷茫。
我该用什么属性的查克拉输给佐助，又该怎么做？
佐助的眼睛开始变化，我没有时间等待。
将手按在佐助的后颈处，缓缓的给他渡去查克拉，但佐助的哭泣声从未停止，甚至在不停挣扎。
我带着佐助去了避难所。
...
哭泣，谩骂，责怪...
从未停止。
有人在避难所死去。
有人在吼叫着要见医疗忍者。
血腥味，如同骚动的负面情绪，越来越浓郁。
像是呼住了我的鼻腔，难闻到恶心。
生命在这一时刻，又开始变得脆弱不堪，且毫无价值。
当灾难远去，我还未带着佐助离开，就听说了九尾霍乱的传言。
是因为宇智波。
滚烫的视线，从身后传来，凝聚在我身后的族徽上。
我将佐助压在我的胸口，为他挡住不善的目光。
见到父亲母亲后得到的第一个消息。
“我们要搬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