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明灼忽然想起一段很久远的记忆，忍不住笑出了声。
在修真世界时，明明然然充满现代人类的生活习惯，却总听旁人喊他魔帝，当时还寻思然然是如何变成人人喊打的魔帝。
如今发觉，自己正在经历那个过程。
“你笑什么？”
毕明灼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语气中带着轻笑，“以后再告诉你。”
“切！不说拉倒。”
杨天然拨开脑袋上作乱的手，感知到黑鸦丧丧地飞回来，与荆棘合力将异形和诡异处理干净，收回气息后对愣神的异能者说，“后续你们自己处理一下，不少人失去亲人情绪失控，正处于刚异化的状态，把控好的话还有救。”
说着他顿了顿，“我叫杨天然，记得多宣扬一下我的美名。”
“噗，不是说做好事不留名吗？”
剜一眼憋笑的队友，手往兜里一插，“那是圣母才干的事，我可不干。”
异能者：……
异能者：这个邪神有点搞笑怎么回事？
确定古城没有危险后。
几人选了个距离适中的酒店，将里面清理干净后，开启个防护法器，把酒店当做据点，从高处远远观摩移动大军。
牧正趴在玻璃上往下望，街道上异形密密麻麻，鸡皮疙瘩掉一地。
“混暗世界在炼蛊吗？乱七八糟的异形一碰到一起，二话不说就开撕！几十个互相吞噬直至最后一个，关键这么激烈的竞争都进化不出一个诡异？按照这样的进化方式，要多少个异形才能进化出一个邪神？”
“没有丝毫理智和秩序，难怪混暗世界出来的都是疯子，脑子里除了吞噬就是吞噬！”
看了一会，牧正就扭头不看了。
太残忍了，光是旁观精神都会被污染，整个人充满暴虐。这个折叠结束后，他可能要平复很久才能把自己恢复到正常状态。
此时张睿和赤幼也都收回目光，随便寻个地方坐下闭目养神，而他的好然哥仍旧双手插兜，睥睨着楼下的一切。
忍不住抽抽眼角，“然哥，好看吗？”
“不好看，挺恶心的。”
那你还看得那么专注！
杨天然不咸不淡的回答，“我只是看到个熟人，觉得意外，才多看两眼而已。”
牧正听他的语气，就知道这个“熟人”绝对很熟，立马跑去杨天然的视角，搜寻几秒后，猛地一头撞到玻璃上，瞪大眼！
“白榕榕！！！”
他这一嗓子，吼地豆豆要哭不哭。
张睿和赤幼一骨碌爬起来，也凑过来看，然后全都倒抽一口冷气！
在各种异形之中，白榕榕走到哪黑色藤蔓就长到哪，所过之处没一个异形能逃脱藤蔓的贯穿和绞杀！
除此外，他本人也参与在厮杀中，一手撕开人头蜘蛛的腹部，将里面充满能量的蛛丝拽出来往嘴里塞，吃相极其可怖！
“他在搞什么？”
“吞噬？”
“他特么在吃虫子啊啊啊啊啊啊！”
杨天然拧眉，“他是个诡异。”
牧正简直震惊一整年！
“他是诡异？”
“不对啊！他有妈妈和妹妹啊！还来学校看过他！送了挺多特产！绝对妥妥的人类！”
杨天然摩挲着下巴长长嗯一声，从洪那里得到了答案，“他被荆棘寄生过两次，第二次寄生时间有点长，可能在那个时候与荆棘产生了某些融合，导致的变异。”
张睿也回忆起当时的场景，附和说道，“确实，从我们一起住院开始，他就有些不正常了，总是神神叨叨，一个人自言自语。”
“那我们为什么从来没发现？”
杨天然闻言，瞥了眼三观被震稀碎的牧正，凉凉地问他，“我从末世折叠出来后，你有发现我不是人类吗？”
牧正：？？？
牧正：……
于是乖乖闭上嘴。
“其实他早早就表现出一些不正常，只是我没有太在意。”杨天然回想起白榕榕有一次神智不清时，说要做自己的种子这类话。
很明显，白榕榕不仅知道他的身份，甚至比他还早，一度想被他吸收。
见白榕榕解决掉这片街道的异形，杨天然闭上眼意识沉入黑土地中，声音在所有种子脑海中响起。
——你们还想去试试吗？
所有种子都不敢吭声。
——我可以给你们一次机会，放任你们去变强，到时你我对峙时，可以承诺不对你们施行绝对管控，怎么样？
黑鸦足够谨慎，“主人，如果这次我依旧输给你，那我必定永远忠诚于你。”
“我我我。”丧尸王跳着举手，“我也想试试。”
杨天然等了一会，见除了他俩，没种子再开口回应，于是打开窗户将黑鸦与丧尸王扔了出去。
张睿不明所以，“你做什么？”
不等杨天然回答，毕明灼却已经猜到了，眼里划过笑意，“不错的主意。”
杨天然嘿嘿嘿地关上窗户，对张睿比了个“安啦”的手势，“只是想到了个特别适合偷懒的方法，这样我可以想吃吃想睡睡！”
说完打开套房的其中一个卧室房门，将自己前辈推进去，回头给队友留下一张大床和几床被子，摆了摆手，“晚安。”然后关上门。
毕明灼不疾不徐地回身，见小男友开始打哈欠了，无奈去准备床铺。
第二递进后，城市里的东西基本被腐蚀，长满各种病菌，根本不能睡。
毕明灼通过空间传送，连垫子带床全扔到不知名的地方，从空间中拿出新的铺上。
刚铺好，小男友一个飞扑，顺从地与之一起倒在柔软的床铺上，胸前隔着衣服被嘬住，呼吸不由自主地变沉。
“别闹，你队友还在。”
杨天然无奈松口，脸颊贴在手感极好的胸肌上蹭了蹭，“想吃肉。”
话音刚落，嘴里就被塞了颗静气凝神的灵丹，还是薄荷糖味，舌尖把灵丹在口中挑来挑去，最后放在腮旁，起身手撑在毕明灼头部两侧，口音嘟嘟囔囔，“吃不到肉，尝尝味总行吧。”
毕明灼失笑，手指穿过柔软的发丝，然后将人按下来，灵丹在两人之间辗转直至彻底化开，轻轻分离后，他平复了下气息，“乖，再等等。”
“你对某种仪式感真的执着到诡异。”杨天然很不满，滚出了宽阔的怀抱，抢走被子往身上一裹，背对着人生闷气。
毕明灼简直哭笑不得。
“等成婚后，你想怎么做都可。”
人瞬间滚了回来，眼睛亮晶晶的，“真的吗？那我想……”
不等他说完，毕明灼直接打断，“不行。”
杨天然冷哼一声，又滚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