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渝的手也很好看，手指修长，指尖修剪得干净圆润，肤色偏白。
经常抽烟的人指甲会变黄变黑，他没有，尽欢心想他也许不怎么抽烟，只是那次正好被她看到了。
后来也没有再见他抽过烟，他身上也没有烟草味，而是清淡的冷香。
江渝见尽欢的眼神又开始放空，知道她看着自己失神了，不由得拿着信封在她眼前晃了晃，冷淡的声线带着些许笑意:“未婚妻，回神了，快拆开看看你的未婚夫给你写了什么。”
自从订婚后，他很喜欢用“未婚夫”和“未婚妻”来称呼彼此。
好像生怕她忘了他是她的未婚夫一样。
尽欢回神，伸手接过他手里的白色信封，当着他的面拆开来看。
信封里面有一张信纸，以及一张他们两个的合照。
信纸上的字是端正清秀的小楷字体，一竖一行，从右往左看。
——
致吾爱。
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的心就像是七层塔檐上悬挂的风铃，叮咛叮咛咛，此起彼落，敲扣着我迫切想要认识你的心情。
苏州，街道，和那天黄包车上穿着蓝色洋裙的你，是我的初恋。
匆匆一瞥，却已惊鸿。
我无法精准形容爱，大概是每次看到你，一颗心就像是被海浪撞击的孤船，悠悠晃晃。
与你相爱，是我侥幸。
——
这是一封情书。
没有名字，却能够让她清楚地感受得到，江渝对她炙热浓烈的情意。
她的心脏开始不受控制地疯狂跳动，一声一声，混合着他在耳边响起的声音。
“我不是一个浪漫的人，我想每天为你写一封情书，送你一朵小花，再为你画一幅画。”
后来尽欢忘了江渝什么时候离开她的房间。
只是第二天起来的时候，看到江渝穿着一件洁白整齐的白衬衫，手拿着一朵娇艳的红玫瑰，脸上的笑容像是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温柔明媚。
“早上好。”
他将红玫瑰递给她，她眨了眨眼睛，伸手接过，指尖触碰到他的手指，像是触电一般，她的心跳漏跳一拍。
“早上好。”她弯了弯唇，清透的狐狸眼像是盛着初晨的碎光，温暖明亮。
上午，江渝让尽欢穿着自己喜欢的衣服，坐在客厅的窗户前面，或者是阳台的椅子上，亦或者是花园的秋千上。
他拿着画笔和调色盘，坐在画板前面，为她作画。
他画的是油画。
白色画纸上的少女有时穿着汉服，有时穿着洋装，有时穿着旗袍，五官精致而生动。
他画笔下的她，连头发丝都像得像真的一样。
特别是那双略微狭长的狐狸眼，在他的笔下，漂亮得像是被注入了他的满腔爱意，格外勾人心弦。
尽欢以为他画好后会送给自己，却不曾想他笑着说:“画我都会收藏起来，等我们以后老的时候，再慢慢拿出来欣赏，回忆我们年轻时候的美好时光。”
尽欢觉得这样也不错，没有说什么，每天都会在一个地方做一到两个时辰，让他看着她作画。
江渝在江家庄园里有一栋自己的别墅，别墅的地下室里，有一间只有他自己能够进去的画室。
他会把画好的油画放在画室里，驻足欣赏许久后，缓缓靠近，殷红的薄唇轻轻贴在画中少女的红唇上。
“你是我的。”
低低的呢喃从他唇间溢出，他闭着眼睛，将阴暗浓稠的情愫尽数藏在心底。
昏黄的灯光下，青年的高大修长的身躯静止，侧脸线条流畅完美，白皙俊美的面容美得像一幅精心雕刻的画，与面前油画上的少女相得益彰。
……
尽欢做了个梦。
梦里的场景逼真又梦幻。
她在树木幽深的森林里，古树参天，目光所及之处，一片绿洲。
她走到一条清澈见底的河流旁边，低头看清了自己的样貌，白色的狐狸毛柔软蓬松，身后有一条毛茸茸的尾巴，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好看。
这是她刚刚修炼不久的原型，尾巴还只有一条，也没有化成人形，看起来只比普通的白狐漂亮灵动一些。
还是小白狐的她不太懂什么是修炼，她无父无母，每天在森林里到处跑，渴了就喝河流里的湖水，饿了就去摘树上的果子。
这座森林里还有其它动物，有的已经修炼成精，有的还没有开智。
前者看不上她这个刚刚开智的小白狐，后者太笨也不爱搭理她，有的甚至还想吃掉她。
她没有玩伴，自己不知不觉跑了好远，误入一个幻境，碰到了一个昏迷在地的青年。
幻境里的森林是冰雪皑皑的冬天，冰雪在万物的表面上结晶，像一束束白色的珊瑚，漂亮极了。
青年紧闭双眸，面色苍白，削薄的唇隐隐泛紫，身体的体温很低，似乎冷极了。
但他的脸十分漂亮，比结晶的冰雪还要漂亮圣洁。
小白狐懵懂地看着他，小心翼翼地用自己的小爪爪碰了碰他高挺的鼻子。
青年的呼吸微弱，但还能够吐出温热的气息。
鼻间的异样似乎让他的身体恢复了一些感知能力，他的唇微微动了动，修长苍白的手指也动了动，忽然抓住小白狐柔软的尾巴，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小白狐下意识叫了一声。
青年的怀抱并不温暖，但她能够感觉得到他现在很需要温暖，她虽然被他的举动吓到了，却并没有挣扎，反而乖乖地窝在他的怀里，趴在他衣着单薄的胸膛上，帮他取暖。
许是跑了太久，她也累了，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再次睁眼，面前是一片白皙宽阔的胸膛。
她动了动鼻子，忽然觉得不对劲，发现自己的爪子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双纤细白嫩的手。
而她身上柔软蓬松的狐狸毛也没有了，她的身体变成了人类少女的模样。
没有狐狸毛遮挡。
与青年坚硬的胸膛不同的是，她的格外柔软滑嫩。
青年原本抓着她尾巴的那只手，此刻覆｜在她的｜翘｜臀｜上。
而她的另一处也正对着……
她有些懵，呆呆地看着面前还闭着眼睛的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