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家里出来，已经过十二点了。
走在路上，杨若水用余光看向天空，乌云遮住了月亮，没能看到月亮，让她松了口气的同时，不禁更多了几分好奇。
似乎察觉到了她的视线，身旁的白璃忽然说道：“天使都很漂亮，但那只不过是用来迷惑普通人的工具。”
杨若水笑道：“人都喜欢漂亮的，看到漂亮的，也会多点好感。”
白璃道：“但你们这帮人看我，跟看到鬼一样，尤其是那位姓白的姑娘，明明跟我一样姓白，却对我敌意很大。”
“也许因为她是一名医生，不喜欢没见过的东西。”杨若水侧目看向她。
“其实我也是一名医生。”白璃道。
“是嘛。”
杨若水笑了笑，好似不信。
白璃道：“我们万花谷的人，精通琴棋书画，医学，药理。”
杨若水又是一笑，不明白她为什么在这种时候反而不藏着掖着了。
“不信？”白璃问。
杨若水微微摇头：“没有。”
“那你怎么这么看着我……”
“有件事想问你。”
“什么事？”白璃道。
杨若水沉吟片刻，道：“邵敏肚子里的孩子，跟你是什么关系？”
“……”
短暂的沉默。
白璃笑道：“你跟陆铭真不愧是一家人，连这个问题，都出奇的一致，我跟那孩子之间的关系，有那么明显吗？”
“没有。”
“那为什么还会被察觉？”
“直觉。”
话题戛然而止。
杨若水送白璃到了住处，见她要翻墙进去，拦住了她，敲了敲门。
“他们早睡了。”
白璃示意还是自己翻墙进去比较好，但还是被杨若水拦住了。
她再度敲了敲门，同时喊道：“王姨，是我，找您有点儿事。”
话音落下，里面灯亮了。
“……”
白璃无语，怔了一下，低声道：“凡人都这么摆谱吗？”
杨若水没说话。
片刻，门开了。
穿戴整齐的王阿姨开了门。
看到杨若水，先是笑眯着，等看到白璃时，稍微愣了一下。
这是她家的租客，她当然知道，是惊讶她竟然会和杨若水一起回来的，这位大小姐可轻易不送人回来。
王阿姨震惊着。
杨若水则以温和的语气缓缓说道：“王阿姨，抱歉，留白璃在我们那儿多坐了一会儿，聊晚了，她脸皮薄，不好意思回来，怕打扰您，我说您肯定还没睡，她还不信。”
王阿姨反应了过来，笑眯着眼道：“哦……哦！这样啊，没事没事，回来了就行，我还说这姑娘怎么一晚上不亮灯，正奇怪呢，还寻思和你王叔说要不要给她打个电话，没想到在你们那儿。
行了行了，，快进来吧，是陆铭的朋友，那就是我们全村的朋友，若水你也快回去吧，不早了，早点休息。”
王阿姨热情的拉着白璃进门。
白璃歪了歪头，看向杨若水，似乎在问：“不用这样吧？”
杨若水神秘一笑。
用不用，以后她自然就懂了。
栖水村的人其实没那么好客，相反还有些排外，如果不是自己人，想要在栖水村住得特别特别的舒服，那完全是不可能。
(
当然，不是说客人就住不舒服。
只是，客人肯定在某些方面，不如自己人在这里住得舒服。
“王阿姨，晚安。”杨若水挥手。
“晚安晚安。”
王阿姨也挥了挥手。
门关上。
杨若水也往家走了。
家里，陆铭正收拾着客厅，白越已经去睡了，杨若水冲进客厅，像树獭一样挂在他身上，咬着他的耳朵。
陆铭挣扎了下，“别，别咬，再给你摔着，先下来。”
“摔不了，就咬，让你再瞒我们。”杨若水耍赖。
“哦。”
陆铭没说什么，轻“哦”了一声后，放下手里的东西，抬起手往门口电灯开关一指，屋子里灯光骤然暗，一丝人工的亮光都没有了，黑乎乎的，托着她的屁股，一扭身，往她的卧室走去。
卧室，同样黑漆漆的，没开灯，也不打算开灯了。
“吱呀”一声，二人倒在了床上。
短暂的沉默后，他们的呼吸同时变得急促了起来，与此同时，窸窸窣窣脱衣服的声音也响了起来，蚊帐也放了下来。
过了半晌，月亮出来了，屋子里也有了一些光亮，隔着蚊帐，隐约能看到在发抖的被子。
被子竟然也会发抖？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被子不动了，蚊帐悄然动了几下，一条光裸着的手臂伸了出来，手指往床下一伸，勾起了两件衣物，缩回到了蚊帐里。
蚊帐里响起了穿衣服的声音，随后蚊帐被完全挑开，这次是一双白皙的玉足伸了出来，落在了地上，脚掌用力，身子随之出了蚊帐，她好似只穿了一件衣服，身上披着毯子，用手拉着，另外一只手捂着嘴巴，匆匆跑去了卧室。
卧室旁边就是卫生间，隔音并不算很好，也不是很差，但可能是因为夜深人静，勉强能听到水流的声音，大概是在洗脸、洗手、漱口。
过了一会儿，人回来了，悄悄地进了门，脱鞋，上床，躺回到了陆铭的身边。
“其实……用不着这样……”陆铭轻声说了句。
“再不这样，下次你就不知道被什么狐狸精给勾引走了……”杨若水嗔了一句。
陆铭尴尬，摸了摸鼻子：“其实，还好吧……我觉得我还挺克制的。”
“哪儿克制了，而且……这本来就是当老婆的应该要做的事情，就是咱现在也没办法要个孩子。”杨若水叹了口气。
陆铭沉默不语。
片刻，杨若水忽又说起：“你可以顺着万花谷这个方向查一查。”
“怎么说？”陆铭问。
“白璃说的，她说她是万花谷的，精通琴棋书画、医学、药理，你听说过万花谷吗？”杨若水问。
“没听说过，不过这人怎么忽然愿意说这些了？”陆铭琢磨了起来，担心她另有企图。
“那谁知道，总归都这么说了，能查就查查呗，就算查不到什么，那也正常。”杨若水打了一个哈欠，好似困了。
“嗯……”
陆铭淡淡应了声，似还在想着什么。
沉默了会儿。
杨若水也闭上了眼睛，但没睡着，呢喃着道：“你也觉得，邵敏肚子里的那个孩子，和她有关系吧。”
“她说什么了吗？”陆铭问。
“没有。”
“……意料之中。”
“像什么都说了，又像什么都没说，就是这种才烦。”
“睡吧。”
陆铭搂紧了她。
“……哦。”
“下次遇上事，要说啊！”非常严厉地警告了陆铭，像八爪鱼一样抱住了他。
“行，知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