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墨寒淡淡地道:“跟你说了,你也不会明白。”
就这样,远远地看着属于他的姑娘就好。
看她风华正茂,看她斗志昂扬,看她守护着这芸芸众生。
白护法同情地看了眼云稷,脸上的神情仿佛在说:云公子,您对殿下丧心病狂的程度是一无所知。
夜墨寒微抿着溢出一丝血迹的唇,抬手擦了去,俊美的脸庞在和煦的阳光下洋溢起了笑。
北洲帝都,城门大开。
陆陆续续,有各路武者为屠龙宴踏足此城。
那么,就让他来守护她好了。
……
轿辇之中,身穿凤袍的美妇人,头戴金钗和龙簪。
其面庞浓妆艳抹,长睫轻铺在眼上,靠在软垫假寐。
却说万里晴空,一方华美的轿辇摇摇晃晃从天边而来。
轿辇的后方,跟着一辆辆精致奢侈的马车,踏着祥云和长空,出现在北洲的天穹。
“回夫人,按照时间来说,北洲慕府宗祠大会已经召开,这会儿,估计就要敲族鼎了。”侍女回道。
天凰夫人的身边,有十二名来路不明的贴身侍女。
“今日,便是慕府的宗祠大会吧?”
天凰夫人半抬着眼睛,寒冽如霜的目光,睥睨着帝都城的轮廓。
“你说,谁会成为慕府的新任族长?”
天凰夫人问得意味深长。
这些侍女,在天域有着极其崇高的地位。
因为她们的实力深不可测,每一位都是大武宗圆满期的境地实力!
天凰夫人显然很满意这个回答,涂满了红脂的唇,上扬到了得意的角度。
也就在此时,帝都城中慕家府邸,传来了鼎音和震天响的人声: “那自然会是慕府的若亭少爷。”侍女谦卑行礼。
“嗯,那孩子,听说很不错。”
天凰夫人的眸底,凝结出了一片冰霜。
旁侧立在风中的侍女,脸庞的表情也僵住了。
“吾等恭迎月族长,率我烈火之师,守卫北洲大地!”
那直冲云霄之声,犹如平地惊雷,响彻了整个帝都。
“夫人……”
“月——族——长?”
毫无疑问,这个月族长,不会是她们选中的若亭少爷。
天凰夫人怔了一瞬,唇部扯开了极致而癫狂的无声笑容。
倏地。
她仰起脸看向了侍女,问:“你说,本宫要怎么杀了那叶楚月才好呢?”
天凰夫人睁大了阴翳狰狞的眼眸,血色瞬间弥漫瞳仁。
可怕的杀气,涌过天凰夫人的四肢发颤。
“又或者是让她的家人亲眼看见,她被千刀万剐到连骨头都不剩?”
“本宫不想这么对她的,但她拐走了本宫的儿子,本宫的寒儿,是十足的红颜祸水,如此妖女,不配活着,不配站在寒儿的身边!”
“是削断四肢,做成人彘,泡一杯醇香的烈酒来喝吗?”
“还是把她也关在百鬼之森,让她过一过九万年的暗无天日。”
“不不不,不能这么死了,太便宜她了。”
天凰夫人道:“她是怎么把寒儿从本宫身边夺走的,本宫也要让她尝一尝被人抛弃的滋味。”
天凰夫人的脸庞,近乎扭曲。
侍女低头颔首:“她不配让夫人脏了手,若夫人要她死,请夫人下令,奴婢今日便取她狗头给夫人做一盘下酒菜。”
“快了。”
“是啊,叶楚月的好日子,快到头了呢。”
“夫人英明。”
“凤临城那边,有信儿吗?”
慕府宗祠大堂。
族鼎之声,余音尽消。
“……”
此刻。
都跪了大半天,还说什么自家族人。
慕府的新族长,果然虚伪。
楚月冷冽的眸光淡扫四处,方才轻摆了摆手,漠然道:“诸位,请起吧,都是自家族人,不必拘于礼数。”
慕蝉揉着红肿疼痛的膝盖骨起了身,心中埋怨得很。
慕蝉之流想不明白的是,老族长这般德高望重之人,以往挑选族长,都不影响他老族长的地位。 但老族长今日自称老奴,就意味着,他将永远地把自己的地位和权力,一并交给了叶楚月。
但她再是怨恨,也不敢以下犯上。
连老族长都要自称老奴,其他人谁敢放肆?
老族长走至了楚月的面前,将慕府独有的凤符,交给了楚月:“慕府之内,所有的族人,先听凤符,再听族长,这凤符大过于天。老奴执掌了凤符数百年,秉承着父辈的遗愿,盼望北洲大地河清海晏,也希望这片土地在未来的某一日,不必担心天魔炎的存在,吾辈武者,能够铲除掉天魔炎的根,给北洲武者一个太平的日子。数百年过去了,老奴做不到,但老奴相信,月族长能做到,就老奴这残烛之身,可否有幸,见到那日的到来了。”
楚月虔诚如斯,双手捧着凤符接过。
果不其然。
如众人所想。
楚月与他一同抬头看天。
老族长笑望着楚月,又抬头看了看天。
她低垂着眉眼,说:“晚辈必会竭尽全力,完成先祖夙愿。”
城门那边的天穹,有着许多的轿辇和天行马车出现。
还有实力强大的独行剑士踏剑而来。
有着骑乘灵鸟出现的贵族小姐和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