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祁瀚越说越激动，似是想把这些年心中所埋藏的不满与委屈一股脑全发泄出来：“这一切全都毁了，都是因为你！要是你从未出现就好了，只要你不出现，这一切就都不会发生。你的存在本身就是个错误，妈当初就不该生下你！”
霍尘寰面色微沉，知道自己跟这种胡搅蛮缠，永远只站在自身利益角度想问题的人讲不通，只沉着脸嫌恶的说了句：“爸妈当年就不该领养你。”
“不，他们不是不该领养我，是不该在领养了我之后再有你，还不顾一切把你生下来。当初他们领养我的时候，信誓旦旦的跟我承诺，这辈子只会有我一个孩子。结果呢？是他们先骗的我，是他们先不遵守承诺！说出的话既然没办法做到，那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说。”
霍尘寰神色平静的听他吼完，也清楚在霍祁瀚的眼里，自己这个所谓的假想敌，既得利益者，说再多都只是冠冕堂皇的推脱。
可这并不代表他听了这些话心里没有半点火气：“就因为他们没有遵守当年的承诺，没有及时打掉我，你就对他们动了杀心？霍祁瀚，妈怀我的时候，你已经二十几岁了，不是三岁小孩。他们养了你十几年，哪怕你对他们有意见有不满，也不该伤害他们。”
霍祁瀚咬了咬牙，没说话。
霍尘寰见状越发为爸妈赶到不值，脸色也跟着沉了些许：“昨天，我去拜访了已经退休的张律师。”
霍尘寰口中的张律师曾是霍氏法务部的部长，年纪跟霍尘寰已逝的父亲差不多，当年霍氏内部比较重要的一些大合同基本都需要经过他的手来拟定。
在这其中便包括，霍尘寰父亲留下的遗嘱。
霍祁瀚浑身一震，手更是无意识的抓住桌角。
“当年你之所以那么着急想害我们三个，甚至不惜跟那些亡命之徒合作。是因为你不知从谁那听说爸准备二次修改遗嘱，担心爸把所有东西都留给我，不给你。这才铤而走险，想要把我们全都除去，以绝后患，对吗？”
霍祁瀚没想到这件事情竟然也被翻出来，微低着头直视桌面，面上满是不甘。
“那你知不知道爸修改后的遗嘱内容究竟是什么？”
“还能是什么？”霍祁瀚讽刺一笑，“你是他的亲儿子，他那么看重你，妈又那么疼你，自然把什么好东西都留给你。”
霍尘寰没解释，只将一份文件就着玻璃下方，一个高度不到一厘米的小窗口硬塞进去。
霍祁瀚看着出现在自己跟前的文件，不知怎的突然生出了一丝莫名的恐惧，就好像这里头藏着什么洪水猛兽，一旦解开了它们的封印，自己就再也逃不掉了。
“不看看？”
霍祁瀚踌躇片刻，还是冲着那份文件伸出了手。
左右，他现在已经一无所有，等待他的也只会是不知道多少年的牢狱之灾，没什么再能失去了。
翻开书页的一刹，几行特意标红的字便映入了霍祁瀚的眼帘，令他双眸微缩，双手也跟着颤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