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慕容雪点头，神色略显凝重，“根据宗门典籍和前辈探索的记载，这两大蛇族在此地栖息繁衍了至少数万年，底蕴深厚，它们分别是‘碧磷毒牙蛇’一族与‘玄鳞金纹蟒’一族。”
“从名字看，一主毒，一主力？”
郑直道。
“正是。”
慕容雪继续道：“碧磷毒牙蛇，通体碧绿如翡翠，鳞片坚硬，生有剧毒獠牙，其毒非同小可，据说成年的碧磷毒牙蛇，其毒液能腐蚀大仙王境的仙体，甚至对仙极境强者也有不小威胁，它们行动诡秘，擅长潜伏偷袭，族中强者能操控毒雾瘴气，布下致命陷阱。”
“而玄鳞金纹蟒，体型巨大，力量恐怖，鳞片呈玄黑色，上有天然的金色纹路，防御力极强，它们虽无毒，但肉身力量在同阶仙兽中堪称顶尖，绞杀之力足以崩山裂石，而且它们往往拥有一些远古巨力天赋，如‘撼地’、‘碎空’等，正面战斗极为凶悍。”
郑直微微颔首：“听起来都不好惹，它们整体实力如何？”
慕容雪深吸一口气，道：“这两族，个体大多拥有仙王境界的实力，其中的佼佼者，如各族的长老、族长，修为最高可达仙极境中期左右。”
“仙极中期？”郑直眉头一挑。
“嗯，但千万不能以寻常人类仙极中期视之。”
慕容雪强调：“它们拥有远古血脉，天赋异禀，肉身强横，神通诡异，真实的战斗力，往往不弱于人类仙极后期强者，甚至更强的存在。”
“尤其是两族之中那些活了不知多少万年的老怪物，据说曾有过击杀人类仙极境巅峰强者的记录，这也是为何每一次试炼，很少有人敢轻易深入主峰附近它们核心领地的原因，那九座莲台虽也在核心区域，但具体位置却距离两族领地有一段距离，这才给了试炼者争夺的机会。”
郑直了然。
人类修士在功法、法宝、计谋上有优势，而同阶的古老仙兽则在血脉、肉身、天赋神通上占优，此消彼长，越级战斗对它们而言并非难事。
“这两族关系如何？”
郑直问了个关键问题。
“据记载，是世仇。”
慕容雪道：“一山难容二虎，何况是两种习性、天赋迥异的强大蛇族，嵩山山脉就这么大，为了争夺领地、资源和山脉深处的某些古老遗迹，它们争斗了无数年，互有死伤，仇恨极深，不过，在面对外来的、尤其是人类的入侵时，它们偶尔也会暂时联手，但更多时候，是互相牵制。”
“有意思。”
郑直嘴角微扬：“有矛盾，就有可利用的空间。”
两人一路交谈，脚下速度却丝毫不慢。
在万象窥天盘的指引下，他们避开了好几处凶险的天然绝地和阵法残留，也绕过了几头气息凶戾、堪比仙极境的独行仙兽领地。
虽然郑直的修为，并不惧这些仙极境初期的仙兽，但赶路要紧，不想浪费太多时间在这种无意义纠缠上。
大半日后，他们已经深入山脉腹地。
周围的树木越发高大古老，灵气也越发浓郁，甚至凝结成淡淡的灵雾飘荡在林间。
但与此同时，一种淡淡的、混合着腥气与古老威压的气息，也开始在空气中弥漫。
“我们开始进入蛇族活动的频繁区域了。”
慕容雪看着窥天盘上显示出的、代表强大生命体的密集红点，低声提醒。
窥天盘能探测大致气息和方位，却无法精确分辨种类和实力。
郑直神色不变，仙魂却悄然弥散开去，比窥天盘的探测更加细致入微。
不过，嵩山山脉之中，有一股无比古老的力量笼罩，极大程度限制了仙魂的发挥。
但郑直毕竟是仙极境巅峰大圆满的强者，百里之内的范围，还能能够探测到的，在这里也够用了。
“嗯，感觉到了，左边那片潮湿的沼泽，右边那座石山裂缝里，都有蛇类气息，不过实力一般，大概在玄仙到小仙王层次，应该是外围的哨兵或者普通族裔。”
郑直道。
他话音刚落，前方的密林突然传来“沙沙”的密集响声，仿佛有无数东西在草丛中快速穿行。
慕容雪立刻警惕，仙元运转，一柄如水波般流转的长剑出现在手中，正是她的佩剑“洛水剑”。
郑直则踏前一步，将其稍稍挡在身后：“你的伤还没痊愈，我来吧！”
说话之时，他目光平静地看向声音来处。
只见前方林木摇晃，紧接着，十几道碧绿色的影子电射而出，落在周围的树干、岩石上，将两人隐隐包围。
这些正是碧磷毒牙蛇，每条都有水桶粗细，长达十数丈，碧绿的鳞片在透过林隙的光线下反射着幽冷的光，三角形的蛇头上，冰冷的竖瞳死死盯住二人，猩红的蛇信吞吐，发出“嘶嘶”的慑人声响。
它们的气息，普遍在玄仙层次，为首的一条体型稍大，额头有一点银斑，散发着小仙王的波动。
“人类……闯入者……死！”
为首的那条银斑毒蛇竟能发出模糊嘶哑的人言，充满了杀意。
显然，郑直二人已经踏入了碧磷毒牙蛇族的领地范围，并且被巡逻的队伍发现了。
“看来免不了一战了。”
郑直淡淡一笑。
慕容雪知道郑直实力深不可测，点头道：“小心，它们的毒很厉害。”
“无妨。”
郑直话音未落，人已化作一道残影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