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揍怕了，这些妖兽一听到天炽的召唤，哪敢不从。
向清晗内心挣扎着不愿就这么离开，但在对上夜魇目光的那一刹那，他猛地打了个寒颤。
最后一句话也没说在天炽的安排下，被那只体型庞大的妖兽驮着载回了西风城。
夜魇轻轻笑了。
没有了碍眼的家伙，姐姐身边就只剩下他一人了。
天炽坐回火边，经过向清晗这一搅和，两人都没了睡意。
“夜魇，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是……普通人？”天炽胳膊肘撑在膝盖上，单手托着下颌，看向夜魇，疑问出声。
“我和父母本是要去揽月城投靠亲戚，但在半路上遇到了一群土匪。”
“父母为了让我逃走，拖住了土匪，结果被土匪杀了，所以我一个人逃到了揽月城。”
“但到了揽月城，亲戚家并不接纳我，争执中我被打晕了，然后醒来就已经被扔到了这里。”
说话间，夜魇神色恹恹的，透着些难过，却唯独没有气愤。
天炽不由得疑惑道：“你不恨他们吗？”
夜魇摇头：“不恨，我对他们来说本就是拖油瓶，被抛弃也是正常的。”
天炽无语望天：“你还真豁达。”
换作是她，可能就直接杀回去了。
“只是习惯了被抛弃而已……”夜魇闷闷道，低垂着脑袋。
那一瞬，那股熟悉感又涌上了天炽的心头。
夜魇总会令她不自觉地想起阿阎，他们的神情，连同遭遇都太像了。
阿阎亦是被人丢进危机四伏、妖兽纵横的山脉中，自生自灭，然后遇到了她。
不同的是，夜魇至少还有爱他的父母。
看着他耸拉着脑袋，天炽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夜魇立马抬起头来，直勾勾地望着她。
那眼中似有万千星辰，璀璨明亮，以及……她看不懂的情愫。
天炽略感尴尬地收回手，说道：“这段时间你就跟着我吧，我会保护你。”
夜魇笑得眉眼弯弯，猛地抱住了她：“炽炽，你真好！”
无论是作为赤阎，还是作为夜魇，天炽都是唯一那一个会对他说要保护他的人。
他曾置身深渊，永远看不到光，是天炽的出现，将他从深渊中拉了出来。
她就是他心中的光。
天炽推开他，皱着眉道：“第一，不许随便抱我，第二，不许叫我炽炽，否则，自己留在这里喂老虎吧！”
夜魇满目委屈地看着她，一下子焉了。
看得天炽的心莫名揪了一下。
……算了，不就一个称呼，她又不会少块肉！
“第二点随便你吧。”她最终妥协。
没想到自己也有一天败在美色下。
夜魇的眸子再次亮了，如星光点缀，熠熠生辉。
他愉悦道：“炽炽，你真好，我喜欢你。”
天炽：“……”
第二日，天炽步入她历练的正轨，上午打坐修炼，下午就找妖兽练手。
这一次，她完全封印了自己的神力，仅以魂力作战。
洛羧山脉深处，每日都在响起妖兽们苦不堪言的哀嚎声。
想它们也曾叱咤风云、威震八方，直到山脉里来了两尊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