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只属于这条偏僻的小巷,随着维泽特和小雷鸟接近巷口,嘈杂的声音变得越来越真切。
这里毕竟是纽约的布鲁克林区,下半夜依旧充满着躁动,只是今天的躁动似乎格外明显。
小巷通往一个破旧的小广场,广场上站满了人,维泽特略微瞥了一眼,至少有七八十个人。
这群人男女都有,身上穿着大衣或者工装,他们围成一个半圆,纷纷抬头望向站在广场中央的男人。
他们手里都举着火把,跃动的火光之下,是一张又一张因狂热而扭曲的脸庞。
广场中央的男人身材高大,身着棕色皮夹克,他挥舞着火把正在演讲,有些沙哑的声音极具煽动性。
“他们以为巴黎的事件是他们的胜利!是魔法世界走向光明的号角!我告诉你们,那只是他们狂妄自大的丧钟!”
小雷鸟像是被什么吸引了,它站在维泽特的肩膀上,用喙部蹭了蹭维泽特的脸颊,发出一声满是疑惑的叫唤,“啾啾?”
就在小雷鸟产生疑惑的时候,男人的演讲也在继续,“那个维泽特!那个邪恶的巫师!他就是导致如今局面的罪魁祸首!”
“我们千万不能被他蒙骗了,他所带来的根本不是改变,而是明晃晃的威胁!他能让铁塔长出树木,就能让我们的房屋也变成大树!”
“他能让白光从天而降,就能用那些白光奴役我们的灵魂!什么光明的未来,什么发展,那些都是假的!那是恶魔蛊惑人心的低语!”
“打倒恶魔!净化世界!”人群被彻底点燃,挥舞着火把激动地应和,声浪一阵高过一阵。
维泽特抿着嘴唇,他实在有些没有想到,大半夜居然还有人念叨着他。
就在这个时候,那个演讲男人似乎察觉到什么,居然转身朝向维泽特所在的方向。
他的手里握着一个什么东西,正在发出一阵让维泽特熟悉的声音,那是成年雷鸟才会发出的声音。
对于那个男人手里拿着的东西,小雷鸟也有了反应,扑腾着翅膀,激动地飞了起来。“啾啾啾”地叫唤个不停。
那个男人甩开火把,从口袋里抽出魔杖,指向维泽特所在的方向。
维泽特可以感受到,他施展的混淆咒没有被破坏,说明那个男人是通过其他方式,才察觉到小雷鸟的存在。
“既然他没有破解我的混淆咒,那就应该是血脉魔法,再借助‘交感魔法’……”
“这倒是我疏忽了,可能因为没有遇到过偷猎者,忽略了有些血脉魔法可以与‘交感魔法’结合,从而绕过混淆咒的干扰。”
他结合自己所知的各种血脉魔法,对小雷鸟扬起魔杖轻轻挥舞起来,隔绝掉可能产生的血脉魔法感应。
施法效果相当明显,那个男人拿在手里的东西沉寂下去,却也让那个男人更加急躁。
维泽特朝小雷鸟说道:“这样好了,将来如果要带你前往亚利桑那州,也会减少暴露的风险。”
“不过现在……”他抬手指向天空,“你先飞高一点,我需要处理一些事情……”
“快点!把火把丢过去!”就在维泽特安抚小雷鸟的时候,那个男人也在继续行动,指着维泽特所在地方怒吼,“别让那里的人用幻影移形逃跑!”
男人的威望很高,随着他的一声令下,周围人立刻高举火把,纷纷将其丢出砸向维泽特和小雷鸟。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反而让维泽特感到好奇,毕竟演讲的男人明明能够施法,应该也是一名巫师,却发表了这样的演讲。
聚众的这群人明显很了解魔法,也很了解巫师,懂得主动制造环境干扰,从而让巫师无法施展幻影移形。
这让维泽特心念一动,想到一个存在于两三百年前的组织——肃清者组织。
……
肃清者组织主要在北美活动,是一群来自不同国家的巫师雇佣兵。
十七世纪的时候,“猎巫运动”在北美同样盛行。
这样的社会环境为“肃清者”提供了可乘之机,这群巫师雇佣兵便借着“猎巫运动”这个由头,不断抓捕巫师贩卖给清教徒,以此来换取报酬。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群巫师雇佣兵发现,只要是他们贩卖的人口,就会被清教徒当成巫师。
于是他们也就改变了思路,不再局限于抓捕巫师,也会用麻鸡来滥竽充数。
直到魔法国会的成立与《国际巫师联合会保密法》的制定,魔法世界全面隐藏,魔法国会着手解决这些巫师雇佣兵,肃清者组织才逐渐销声匿迹。
不过肃清者组织没有真正消亡,只是为了自保选择蛰伏,伺机对魔法世界造成破坏。
有一名叫做巴托罗缪·巴瑞波恩的巫师雇佣兵后代,他就策划了一系列事件,差点让北美魔法世界暴露。
他通过制造偶遇,邂逅了名为多卡斯·十二树的女巫,这名女巫是魔法国会高层多卡斯·十二树的女儿。
在多卡斯·十二树的牵线搭桥下,巴托罗缪·巴瑞波恩窃取了许多秘密;
包括当时的魔法国会、伊尔弗莫尼地址、国际巫师联合会的相关信息等内容。
巴托罗缪·巴瑞波恩召开了一场新闻发布会,试图将这些秘密公开。
只是他过于疯狂,为了证明自己所言非虚,居然举起枪支朝一群民众开火,从而被麻鸡警察逮捕了。
在那之后,北美魔法世界在践行《国际巫师联合会保密法》的时候,选择了更为保守的策略。
所造成的局面,也就是维泽特当初观看《神奇动物在哪里》展现出来的内容,一旦北美巫师违反保密法,都会遭到极其严厉的惩罚。
……
那些人不断寻找着,却始终无法触碰到维泽特。
一番寻找下来,他们转而看向那名演讲的男人,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
其中一名中年人就站在维泽特面前,他挠了挠头问道:“真的有人吗?我把周围都搜遍了……”
他边说边不耐烦地向后一挥手,却始终无法触碰维泽特,“怎么完全找不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