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泉奈还是接受了换眼，只是全程死死抓着宇智波凌的衣袖，确保他不会离开自己的感知。
凌对于自己被如此严防死守感到无奈，却并未纵容泉奈的行为，反而是态度格外坚决，“抱歉，泉奈，但比起纵容他，我要更优先维护此方世界，并确保不会有异常因素影响到你们的生活——他于我们而言已经没有价值。”
泉奈还想要争辩什么，却被扉间一针镇静剂扎到昏迷，而那固执不肯松开的手吔随之无力滑落。
偏偏做了这一切的扉间依旧神色淡淡，“情绪激动对他的手术效果不会有任何帮助，你最好少在这阶段刺激他——我和大哥就先走了，你们兄弟内部问题自行处理。”
说着，扉间就拽着柱间离开，顺带将斑喊了进来。
而在这短暂的独处中，感受着眼前黑暗的宇智波凌倏地抚着那空洞的眼眶露出个笑意，“你也很厉害啊。”
凌微微偏头，发出个疑惑的音阶。
“你不是一直都在这样的黑暗中生活吗？”宇智波凌放下手，仰起头，“我们都觉得彼此有自己做不到的事呢。”
凌微微沉默，“总之，泉奈的事谢谢你了。”
“嗯，不客气，毕竟也是我弟弟。”宇智波凌笑了笑，语气平静，“是要亲手杀死我吗？还是说放我回去自生自灭？”
“嗯，那要看你了。”凌摊开手，“立刻死或者被我送给一位前辈看押到老死或者成为同事——你来选吧。”
宇智波凌歪歪头，“你是不是对给人选择有误解？”
凌耸肩，“我以为至少你不会对我说这种话。”
宇智波凌沉默片刻，正想说什么，就见斑步履匆匆衣袍带风地走进来，面色和语气都略显焦急，“兄长，把小兄长交给我处理吧——您说过您已经属于我，对吧？”
凌稍作沉默，“我的确是说过，但——”
“没有但是——您既然已经答应，就没有反悔的道理！”斑态度强硬地隔开两人，只是耳朵却红了起来，“您说过您会听话的！”
凌沉默片刻，给出底线，“想要在这边活下去，他就不能是凌，甚至不可以继续被称为宇智波，更不能展露任何【宇智波凌】所拥有过的天资——这只会让他生不如死。”
“那就是我来沟通的事了！”斑依旧双耳通红，但没有退让的意思，只是再一次开口，“所有物就是无条件该听从主人的话吧？”
凌面色无奈地发出一声叹息，上前一步，抬手拍拍斑的发顶，面上笑容玩味，“是是，我会听话的——嗯，主人？”
“我那只是比喻！您不要刻意强调！”斑暗暗咬了了下牙，深吸一口气后转身看向宇智波凌，“放心吧，我不会让兄长对你乱来的——我会保护你。”
宇智波凌张了张嘴，面色说不出的复杂，“虽然很感动你对我这个除去身份以外堪称与你无关的陌生人如此上心，但是……但是我总觉得比起担忧另一个自己会对我如何乱来，该更担心你会不会对我做什么乱来的事——我们还是正常的兄弟情吗？”
斑这次整张脸都红了，在听见凌在一旁发出低笑声后猛地提高音量，“兄长！别笑了！都说了我只是比喻！”
凌摊开双手，面上笑意不减，只是那笑容透着再明显不过的恶劣，“我只是顺势承认而已，我的主人。”
“够了！兄长！不许说了！”
宇智波凌则是在片刻的沉默后偏转头颅面向凌，“所以，易在这方面是被你带歪的。”
凌不在意地摆摆手，“嗯，毕竟和他相比，我才是那个恶徒嘛——而且斑逗起来也很有意思，不是吗？”
“……我现在又看不到，你故意的吧？”
“啊，也是，早知道我就再早点儿在你面前逗他了——真遗憾。”
宇智波凌发出个轻微的咋舌声，“那么斑要如何处理我呢？洗脑然后看管起来直到养我到寿终正寝吗？虽然我和另一个自己有些地方无法彼此理解，但必须要承认他刚刚说的没错，这样对我我确实会感到生不如死。”
斑看着面前被纱布蒙住眼部，看上去格外脆弱的宇智波凌，总觉得自己刚才好像听到了什么并不匹配的声音。
久久没能听到斑的回应，宇智波凌不由试探着向先前声音传来的方向伸出手，“斑？”
斑立刻回神握住宇智波凌的手，面色虽满是担忧却也流露出迟疑，“小兄长没有自己的想法吗？”
宇智波凌在短暂的沉默后，用他那小了不止一圈的手轻轻握住斑那明显能摸出茧子的大手，轻声开口，“有的，但因为知道绝不可能被实现，所以我不会说出来让大家为难……
斑，或许你和泉奈都不该对我如此执着，如果彼此纠缠着挣扎不肯放手，那对我们来说都太难看了——我从没你想的那么重要，因为哪怕离开我，你们也都成了优秀的大人。”
斑沉默着，片刻后给了宇智波凌一个拥抱，“不一样的，兄长——您还是不明白什么叫做支柱，您一直都很重要……对不起，是我让您为难了。”
宇智波凌发出一声轻笑，“嗯，不会为难，毕竟你是我弟弟，而哥哥就该为弟弟做出榜样——呐，让我选择第二条路吧？如果能成功的话，我还是比较想亲手揍你一顿来为我自己这半年所受的所以苦楚来出气的。”
沉默至今的凌便再次笑起来，探手搭上宇智波凌的肩，“好，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