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薇讲完电话走回车边。
经纪人立马推开车门：“薇薇，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没告诉我？”
程薇侧头看了眼车子的后排：“她说了些什么？”
经纪人急切地拽她往边上走：“她知道的都是不重要的……你刚刚给林娅打电话说的那是什么意思？”
程薇并不接话，只看着她。
经纪人看她这个表情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测：“傅华宁的事情是不是跟你有关？你找人拍的？还曝光买了热搜？”
见程薇没什么反应，她神情急躁：“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之前红毯那事我知道你受了委屈，但是也不能……”
“即使要做什么也不该这么仓促啊！手段这么粗糙，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有人想借机坑傅华宁……”
“手段粗糙？！”
程薇声音尖利，“二搭这个事情如果不是你和傅华宁团队谈不拢，我还需要几次三番抛下脸面单独去跟他说吗！”
经纪人立马开口：“是傅华宁不愿意，我已经找他团队谈过很多次了……”
程薇直接打断她：“既然这样，公司就该趁着热度，赶紧给我嫁接其他更好的综艺和剧本资源！”
经纪人叹了口气：
“这个事情我也没有办法，公司也有其她艺人，自然都会安排到的……”
“但现在我才是能给公司带来最大利益的那一个！”程薇脸色阴沉，“可你们给我的都是些什么档次的东西？！逼得我只能再低声下气去找傅华宁！”
“我都已经不去计较他红毯给我的羞辱了，甚至手上还捏着他最大的把柄，他竟还是想都没想就拒绝了我！”
“也完全不把我的话当回事！还咬定我没有证据空口无凭，呵呵……”
“现在这个证据清楚明了、人尽皆知，我倒要看看他还能得意到几时！”
她的脸上带着抹诡异的笑容，在漆黑又光线暗沉的夜里看着分外瘆人。
经纪人急道：“你太意气用事了薇薇！他倒霉对我们一点好处都没有……”
“怎么没好处？”程薇突然笑了，“你是没看到他之前来找我对峙时那个表情，可真是令人身心舒畅啊……”
经纪人颇有点不可思议：“他找你对峙？他已经知道是你做的了？”
“知道又怎么样！圈里每天都在发生这种互相攻讦的事情，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程薇一脸的无所畏惧。
“可你是在方池的地盘动的手脚！还肆无忌惮地把他的私人聚会曝光出去，这已经犯了大忌了！”经纪人情绪激动。
程薇冷笑：“有谁能证明吗？”
场面一时哑然。
“放心，做得很干净，热搜也没经我的手。”程薇脸上扬起快意的笑，“况且，傅华宁最近炙手可热，想拉他下水的人可不少，怎么也扯不到刚和他有部完结爆剧，正吃着cp红利的我头上来！”
经纪人迟疑：“但是傅华宁知道……”
“他知道也不能拿我怎么样，总不能空口无凭地到处去诬陷我吧！呵呵……”
一阵风吹来，程薇裹紧披肩惬意道：“这南山还真是适合避暑，山脚都这么凉爽……”
经纪人欲言又止。
两人刚坐进车里，有远光灯从路那头照射过来，刺得人睁不开眼得抬手挡住。
“对向有车还不关大灯，什么素质！”司机啐口骂了几句。
狭窄的山道上，两辆车缓慢地擦身而过，车内几人同时看向对方。
程薇和傅华宁视线交错。诧异两秒就紧随着错身的车子转头看去。
“傅华宁不是早就走了吗？还回去干什么！”经纪人脱口惊呼道：“他是不是回去找方池？难怪Vivi要提前让大家离开……”
程薇紧紧抓着扶手，脸上神色阴沉无比，几秒后拿出手机。
“林娅，你到哪里了？”
……
……
山顶见，五楼休息室。
小铃站在走廊的窗边，神色复杂地看着楼下泳池边的情况，再次想起之前方池说的话——
“待会儿如果有什么与我们无关的事情发生，不要露面不必干涉……”
Vivi从室内出来，示意她进去。
方池正靠躺在沙发上，听见她们进来睁开眼睛：“有别的情况吗？”
“没有……”
“几点了？”
“1：40。”
“很晚了，都去休息吧！留两个人看着点……”方池起身往房间去。
小铃迟疑一阵后叫住他：“方老师，许露她们已经在泳池泡了一个半小时了……”
方池停步：“所以呢？”
“山上温度很低，tG又提前关闭了泳池的恒温设备，我担心……”
方池回过头来，却是看向Vivi温声道：“能确定人都走完了吗？”
“能够确定。最后一波人是00：10离开停车场的，也已经是一个半小时以前的事了。”Vivi肯定地回答他。
“那就早点去休息。”方池看了眼小铃后转身推开房门。
Vivi拉着小铃往外走，眉头微皱：“你跟许露是有什么交情吗？”
“没有，不熟。”小铃站到窗边，“我是觉得tG明显有点不太理智了，继续放任不管万一出事……”
Vivi打断她的担忧：“你也把他想得太简单了，他怎么可能连这点分寸都没有。”
小铃想了想后也没再说话，眼睛继续望向楼下的泳池。
两个保镖站在入口的台阶处。
陆非姿态肆意地坐在沙发上，仍在看着手机里的视频，低垂的头看不见表情。
他面前的泳池里有六个脸色发青全身颤抖的女人，正试图靠在一起取暖。只是这个动作很难完成，因为她们的手腕都被强力扎带绑住了。
绑得很有技巧。
绑在身前，可以保证她们都能举起双臂浮水，不至于沉底溺水。又挣脱不了，只会越挣扎箍得越紧。
其中两人嘴上还封着胶布。
六个人抬起手臂互相拉扯着，似乎是想靠在一起往岸边去，但又控制不了身体的平衡，毕竟只有腿是可以自由活动的。
一时间全都被带得呛了好几口水，颇有点人仰马翻，再配上几人脸上花成调色盘的妆容，场面看起来颇有些滑稽。
但却诡异地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在夜半的深山里透着股莫名的惊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