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
“这两天，跟王怡她们聊得怎么样？”方池转身放下鱼食看向Vivi。
“几个人倒都是聪明的，绝口不提泳池的事，还生怕我们追究邀请函的问题。”
“许露那里也没什么事了。而且我看她应该被tG吓得不轻，话里话外都想在医院多住几天，可能是怕tG再突然想起她来。”
方池正在水龙头下洗手，闻言笑了笑：“她可不只是怕tG会想起她……”
Vivi顿时神色间就有些尴尬，正想开口，方池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胳膊。
“这件事不用急，既然她们泳池那天都没扯出其他人，自然是打算认到底了。”
话落又点点头笑道：
“倒还不算笨到无可救药……”
Vivi默然。
方池兴致盎然地看了会儿水里抢食的锦鲤，转头时问：“现在怎么样了？”
“视频只挂了半天，tG妹妹的词条刻意压着，tG那边也没有任何动静。看起来，他们似乎就只单纯想表明真实的情况是溺水。”
“傅华宁那边，控评反黑则完全没提到tG妹妹和恋情，只死抓着‘溺水’这个点做文章。”
方池转身走去凉亭，脸上神情似带着点揶揄：“这还真是很有意思。一个想撇清关系，另一个……呵呵……”
坐上摇椅后示意Vivi继续说。
“程薇这两天可能有点焦头烂额。‘溺水’这个背景一出来，她之前趁机提纯那事儿就显得有些过河拆桥、落井下石了。傅华宁的粉丝连着两天屠了她的广场，骂得挺难听的。”
方池并不觉得意外。
“她是个有野心的，胆子也够大能豁得出去，但难免年轻气盛急功近利，为人也……”
“所以做事还是留点余地的好。”
Vivi也点了点头。
“圈内怎么说？”方池问。
“之前tG妹妹的哥哥带人上门……闹出的那些事，现在也不算秘密了，圈内都在猜测她的背景。但她的个人资料非常简洁，人物关系一栏直接是空白的，连tG都不在上面。”
“而且，至今全网都找不到一张稍微正面点的她的个人照，爆出来的也全是角度不佳的他拍照片和视频。”
方池突然感叹一声：“你说这个世道是不是很有意思！有人削尖脑袋铆足了劲想出名，有人费尽心机藏着掖着怕出名……”
Vivi再次默然。
“今天天气不错，既然都挺安分守己的，就让她们几个下山吧！”方池看她一眼。
“嗯，我去安排。”
……
……
星熠传媒。
经纪人推开门就见程薇正冲助理在发火，对她使了个眼色，“你先出去。”
女助理迅速收拾好摔在地上的一堆杂物，低着头快步往外走。
经纪人坐下后叹了口气：“其实如果当时不急着发视频，现在也不会被cp粉反噬……”
程薇唰地抬起头，一脸阴沉。
经纪人立即住嘴，坐了会儿正要再说话，程薇手机提示收到新的信息，点开扫过后她神情一肃立马站起身。
见她拿着包就要出门，经纪人一愣：“你这是要去哪里？”
程薇没说话，站起来就走。
经纪人也立即站起身追过去：“薇薇，我们待会儿要去bV的录音室那边！”
“你们先过去！”程薇大步跨出门。
坐进车里就按下拨号键：“王怡，把医院的定位发给我。”
车子刚驶出车库，转角停着的灰色车辆里也播出号码——
“程薇单独开车出门了。”
电话那头的低沉男声回道：
“跟着她。”
……
程薇的车停到医院的室外停车场时，她侧对面车位上的宋于良正接起电话，从窗户探出头去看大门方向：
“在哪儿啊？没看到你们人……”
远远瞥见几个白大褂的身影正从二楼扶梯下来，他赶紧开口：“看到了！我下来打个招呼。”
挂完电话对着后视镜整理了一下衣领，晃眼扫过侧对面的车子，神情恍惚了两秒。
推开车门时就没注意到隔壁车位正在倒库，有轻微的磕碰声响起，宋于良赶紧拉上门，按下车窗：
“没事吧哥们儿？”
但车主打着方向盘似乎并没注意到。
宋于良看他停好车了就过去敲窗，对方听见声音抬头时眉头紧皱，然后伸手压了压头上的棒球帽。
开条窗缝看着他，神情似在问
——有事吗？
宋于良愣了下，正想解释刚刚的小摩擦，对方不耐烦地关上了车窗，并再次压了压帽子一副不想多说的样子。
“嘿……”宋于良瞬间觉得自己真是自讨没趣，转身就往大门那头走。
眼角余光里身侧一个戴着帽子口罩的女人快步越过他朝前去，宋于良看着她穿戴精致的背影再次恍神了一下。
而门口几个白大褂正走出来，于是他加快脚步迎上去，脸上堆起笑容：
“罗院、唐教授、杨教授好！”
罗肃院长笑着看他：“于良啊！刚刚还听你师兄提起你……”
程越转身向另外几个教授介绍起宋于良来，一时间氛围和乐，言笑晏晏。
目送几人走向隔壁科研楼后，宋于良戳了戳自己笑得僵硬的脸：
“想必你这几天过得很无趣啊！”
程越不置可否地笑笑。
两人说着话走向停车场方向。
迎面一个头戴棒球帽的男人低着头打着电话走来，宋于良脚步滞了滞。
擦身而过的瞬间听见他说：
“她在第二人民医院，已经进去了。”
宋于良一把拉住程越，正要说话又意识到什么，赶紧拽他快走两步，边走边说：
“刚刚那个女的是程薇！”
程越茫然地抬起头。
“哎呀就这几天总上热搜那个程薇啊！我们昨天不还聊到这事儿吗！”
“我知道。但你说那个女的是？”
宋于良立马解释：“刚刚我在车里看到她了，她当时也在车里没戴口罩。就斜对面的车位，能看得见又看得不太清楚……”
“我当时就觉得这人有点眼熟，但急着去见你们也没细想，现在看来绝对就是程薇了啊！”
程越看他：“都没看清还这么肯定？”
宋于良大力拍他一巴掌：
“刚刚过去那个男的呀！你看他那个样子帽子压这么低鬼鬼祟祟的，像不像传说中的狗仔？难怪刚刚我擦到他车子，他根本不搭理我也不当回事，而且他刚才说的那句话不就是在跟踪程薇吗？”
程越皱了下眉头。
“但是这件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宋于良再次拍他一下：
“你是不是这两天研讨会开多了脑子有些秀逗啊！昨天我们不还聊过这事儿吗？程薇跟小孙女那可是千丝万缕的联系啊！”
程越皱着眉头没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