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想说一句：随你而去。
但理智告诉她，绝对不要这样说！
因为她也知道一旦这句话说出口，林晨不但不会感动，反而会反感。
“哎……”林晨发出了叹息。
王语嫣死死抓住了他的手臂，“可是晨哥，若没你……我该怎么办？你的情况……”
“别胡思乱想，我的情况是很糟糕，可是糟糕是相对的。你以为自己的修炼天赋很高对吧？就算随着世界的升迁，你也会水涨船高，可是在这凡间，你未必能活的比我久远，除非你红尘中证道。”
“你一直听我说天帝，可你一直以来对此没有具体的概念！我这么说吧，就算是现在的身体强度，都根本承受不住我的一些记忆。”
“这不是玩笑话，之前你看到的那一招，涉及到了时光，那么你就应该听我说过时间长河，但是时光长河我只知道它的存在，可记忆中没有它的映像，你知道为什么吗？”
王语嫣摇了摇头。
“很简单，别说现在的你，就算你成就了陆地神仙之上，也就是点燃了神火……只是单纯的看一眼时光长河，你神魂俱碎，明白了吗？”
“所以，别以为那一招很简单，可事实上……我若是没有手段，根本不可能承受，懂么？”
“所以，当初在时间长河上发生的所有事情，我都不可能有记忆的，哪怕是时光长河上的一粒沙，那也会让我的身体直接崩溃掉。”
“当然……如果真有那么一天，语嫣你记着，千万不要绝望，等你哪一天俯瞰时光长河的时候，就去找我存在过的影子，只要找到史书上记载的只言片语，那么你就把我从时光长河中捞出来，让我重活一世。”
“那须要什么境界？”
林晨想了想，“我也不知道！”
王语嫣皱起了眉头，她感觉林晨在骗她。
事实也是如此，林晨的确在骗她。
帝，没有未来，没有过去，只有现在！
“好了，这个问题就此打住！前提条件是，你活的比我更久，更久……”
沉重的话题在张翠山和宋远桥的热切聊天中结束，殷素素像个农家妇人一样，一边看着张无忌，另一边还要给两个男人倒茶送水。
长吁短叹之间，都在回味过往。
曾几何时的武当七侠在江湖中是何等的威风八面，偌大的名声下也让武当蒸蒸日上。
如今老三残了，老七快疯了，老五失而复得！
“对了，还没向大哥你介绍，那两位是林晨林少侠，和王语嫣王姑娘，他们二人是我的救命恩人。”
张翠山终于想起来还有林晨这么一号人。
宋远桥连忙站起来，对林晨行礼。
“宋大侠莫要客气，顺手为之，并且我此行的目的是和张真人做一笔生意。”林晨依旧坦然。
宋远桥一愣，眉头紧锁，“林少侠，怕是要让你失望了，家师……”
“我知道张真人在闭关，但他百岁生辰没理由不出来接待客人，放心……此次和张真人谈的事情对大家都有利，说准确点，你们应该是赚的。”
宋远桥有些谦谦君子的味道，比起张翠山来说，更会做人一点。
这或许是张翠山一直以来在海外荒岛上求生，忘记了该有的社交？
亦或者说……他也自认为是侠客？
可偏见就是偏见，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如此，倒是在下唐突了，到时在下会如实禀告家师……”
“我看宋大侠不必如此麻烦。”王语嫣忽然开口，“张真人已经知道了！”
说话间，王语嫣笑脸如花，拿起了一个茶杯，倒上一杯茶水，“张真人，请！”
“哈哈哈哈……好有趣的丫头，倒是我小看你了。”
爽朗的声音传来，人已经出现，径自坐在了二楼王语嫣对面。
鹤发童颜，精神抖擞，精气却内敛。
虽给人的感觉是个老头子，但事实上林晨感觉，这老头子绝对比年轻人生命力还要旺盛。
“咦……小家伙，你的状态好生奇怪。”
张三丰猛然看着林晨，随即对着楼下跪下给他行礼的张翠山一家和宋远桥摆了摆手，“起来，回去了再说。”
林晨笑笑，“啧啧，不得了啊！这都能看出来？”
“还真有鬼，我说小家伙……你这是……”
“再猜！”林晨笑而不语。
张三丰猛然间站了起来，胡子都开始颤抖了，“我曹！”
林晨和王语嫣差点栽倒，你一个仙风道骨的大能，怎能如此爆粗口？
“你你你……”张三丰一下子说不出话来，脸上有惊恐，有惊喜，同时有不解。
总而言之，他的表情极其复杂精彩，一下子让宋远桥和张翠山都懵了。
“还敢叫我小家伙不？”
“有何不敢！”张三丰煮熟的鸭子嘴硬。
“那我叫你一声爷爷？”
“别别别……老头子我还想多活一些时间呢，老子特么才一百岁！”张三丰那叫个理所当然。
开什么玩笑，他竟然在林晨身上感受到了世界对他的恐惧！
没错，仿似眼前这个小年轻一不高兴，这世界会毁灭一样。
原以为这是个笑话，错觉。
可是林晨忽然之间气息稍稍释放了点，世界在哀鸣。
这操蛋的感觉……岂是一个“我曹”能形容的？
还有，叫你一声爷爷？
这是疑问句，就问了他一声，结果冥冥之中感觉要折寿了，本能告诉他，一旦答应了……会死，当场会死！
横死的那种，没有任何意外。
这直接让张三丰破防。
“嗯，一百岁的确很年轻，对于一个陆地神仙来说……人生才过五分之一……啧啧，道都折腾出来了，你老还真了不得。”
“别别别……您嘴下留情，别用敬称，我是真受不起！”
越是和天地相合，就越发感觉到林晨那令人恐惧的气息，就一两句玩笑话，天地警告警告再警告……闹的好像这天地都是你亲儿子一样。
马丹……
没法聊天了。
“好吧，虽然我这么说的确会给你带来麻烦，不过你的确是老前辈，是我尊敬的人之一。”
林晨由衷的说道：“谢谢！”
不知道再谢什么，但是林晨的真诚让张三丰感受到了天地好像也在对他表示感谢一样，顿时懵了。
“我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好事还是坏事？”
“别问，问了也是不知道。”林晨坏笑道：“要不，给你……”
“大爷，你是我亲大爷行了吧？您要是再这样说，我走了，不回头的那种！”
“噗嗤！”王语嫣实在忍不住，破口笑了，“晨哥，你别逗老人家了。”
林晨哈哈一笑。
“不过，这是什么情况？”王语嫣感觉张真人的情况实在有些诡异。
“嗯……他境界到了人间天花板了，认知很深。”说完林晨指了指头顶，其他人看不明白，可是张三丰和王语嫣明白。
张三丰头皮有些发麻，老子都这么低调了，这都被你看穿了？
“而我的情况你了解，那东西对上面那个影响很大，毕竟，这里只是一方小世界。”
“哦！原来是这样，所以张真人很容易就能感受到你？”
“嗯！确切的说，是感受到那个东西，不是我……我的情况他能感受得到，毕竟他五气朝元了，对于神魂很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