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心。
楚陵捂住心口，感受到了那里真切的痛意。
一下一下的刺痛，好像能要了他的性命。
他不信呀，不信那个曾经满眼是他的女孩会如此绝情。
他想抓住顾梦的手，想要挽回什么。
秦夙截住了他，力道之大，几乎捏碎了他的骨头。
他放手，楚陵直接被一股大力推了出去。
砸在地上，颜面尽失。
楚陵看着他们携手离开的背影，眼里血丝蔓延。
*
秦家别墅。
宽敞的书房，秦夙垂眸看着文件，金丝眼镜下的眸子看不出丝毫情绪。
顾梦站在桌子对面，有些不敢上前。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像他从楚陵那里回来就生气了。
她犹豫了很久，才悄悄蹭过去，轻轻挽住那人的胳膊。
她的声音很软，“老公……”
秦夙眸子都没抬。
顾梦咬了咬唇，壮起胆子抽走了他手里的文件。
秦夙终于抬眸，情绪冷到令人心寒。
顾梦一顿，缩了缩身子，这次，是真的害怕。
明明她都没有多少天时间了，为什么秦夙还是这么令人害怕呀。
她有些委屈，自认为自己也没做错什么。
“老公，你生我的气了吗？”
秦夙看了她几秒，然后，移开了视线。
他没有回答。
没有回答就意味着生气了，顾梦虽然不知道他生气什么，但这个时候，还是需要委屈自己去哄哄他。
“对不起。”她像只小猫一样蹭了蹭他的脖颈，“我错了，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秦夙静默地看着她，长长的睫毛浮出轻柔的暗影，半晌才轻声道：“不是生你的气。”
顾梦眨了眨眼睛，疑惑的看着他。
秦夙缓缓抱住她的腰，下颌默默贴着她的肩膀。
“你还喜欢楚陵吗？”
明明知道不一样了，她眼里再也没有楚陵，她还打过他，今日甚至还说出那么诛心的一番话。
可秦夙却恍惚觉得这是一场梦。
“……啊？”
顾梦傻眼，她都已经做到这个份上了，他还在担心吗？
“没有，”她抬手抱住他，“阿夙，我不会再喜欢他了。”
“我想弄死楚陵。”他平静地说。
真的太想了。
之前，他只是想让他破破产，让他体会下那种痛苦。
可是，今天看到他那般看着顾梦，秦夙就想让他彻底消失。
但是，他却怕，他真的弄死楚陵，顾梦会不理他。
顾梦差点没吓得跳起来。
“老公，杀人是犯法的。”顾梦不敢说自己不想楚陵死，改用迂回方式，“你又想我守寡了吗？”
“你别这样好不好，我害怕。”
耳边声音颤抖，就连他抱着的身子都在瑟缩。
秦夙忽然抱紧了她，手轻轻拍着她的背，“不要怕我。”他永远不会伤害她。
“那你不要再动楚陵了，好不好？”
顾梦已经后知后觉的明白秦夙为什么想弄死夜陵，她幸福的同时又觉得难过。
如果她死了，他会不会崩溃？
她圈住他修长的脖颈，决定打个预防针。
“阿夙，我曾经是喜欢过楚陵，可现在，我最喜欢的是你，哪怕我死了，也不会忘记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