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闻言，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神情，还有一点微乎其微的恼怒，被隐藏在了镜片之后，和昏暗的光线下。
一直对着光屏操作的女人此刻也终于抬起头来，再次看了宁墨一眼。
女人很确信，自宁墨她们进屋之后，自己就没表现出来什么，如果这个女生却这么直言不讳。
她不着痕迹地扫过男人一眼，见他一副有点吃瘪的表情，嘴角勾起一抹微妙的弧度。
女人熄灭了光屏，抬手对男人说道：
“你继续出去警戒吧。”
等男人一言不发起身，再到离开房间之后，女人才继续问道：
“说吧，你们有何贵干？”
宁墨和常安将身子转向女人那里，之前她们面向男人的时候，是侧身对着女人，如今转过身来之后，女人也更仔细打量了两人一下——
两个年轻的女生，看样貌和年龄，在战前都是大学生的样子。
如今两人却只身从岛城赶过来，还将男人支了出去，她对她们不禁也有了点兴趣。
“我们此次前来，于公是寻求上级支援。”
宁墨淡淡开口说道，虽然屋内没有多余的桌椅板凳，她和常安只能站着，两人站着却并不显局促，反而有种气定神闲的感觉。
“于私呢，是想和您谈一下合作。”
“和我？”
女人正了正身子，示意宁墨继续说。
“我没看错的话，你之前是一直效力于国家的秘密机构的吧？”
“你手上的光屏是国家开发出来给专精特新人才专门使用的，在战前，甚至每人都有一个专属Id，可以登录各种秘密局域网络。”
女人摆了摆手，适时打断了宁墨的话：
“没有你说得那么重要，只是因为当时参与了一个项目，项目给全员配备的罢了。”
宁墨接着她的话头继续说道：
“是的，而且你们那个项目并没有完成，甚至可以说是半路夭折，但它带来的影响却是巨大的。”
“你跟着项目撤退到了扬城，又是因为什么原因甘愿退出呢？理念不合，还是...”
常安已经听得瞪大了眼睛，女人的神色也不再像之前轻松，而是严肃了起来，问道：
“你到底是谁？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常安这时候已经有些反应过来了，什么项目什么撤退的，听起来很像...她父亲为之牺牲的那件事。
如果女人也参与了这个项目的话，常安的心中一时百感交集，一是不知道宁墨都是从何得知的这么多消息，二是...也不知道要如何面对眼前这个“上级”。
宁墨没有理会另外两人此刻心中作何感想，听了听，确认男人不在附近也听不到她们说话之后，宁墨继续说道：
“你退出项目之后，在机构里应该也饱受排挤，所以干脆直接退出了机构。”
“至于为什么加入了现在的组织，也许是机缘巧合，也许是看中了他们的理念？但你也没想到，组织对你还是有所戒备。”
“给你配备的这几个同事，说是你的下属任你派遣，实际上每个人都有监视你和观察你的任务...”
女人眼神里满是戒备，面上却已经笑了起来——
“我承认，你是有点聪明。但这点聪明，还说服不了我。”
“那如果我说，我手上还有东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