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藤新一很快就指认了杀人凶手,正是负责帮他们购买饮料过来的鸿上舞衣。
她将氰酸钾冻在冰块中,利用了死者喜欢嚼冰块吃下的小习惯,成功让死者咬到了含有氰酸钾的冰块,从而导致死者中毒身亡。
这也是为什么其他饮料杯里都没有检测出任何毒物痕迹的原因。
因为她和死者同样购买了冰咖啡,所以她在两杯冰咖啡中都加了含有氰酸钾的冰块。她将冰块含在口中,在冰块化掉之前,将冰块藏在了连衣帽中,所以她自己才没有中毒。
工藤新一拿出了他在厕所里找到的用于装有毒冰块的女士塑料钱包:“我想这个钱包上面应该还残留着你来不及处理得指纹和生物痕迹吧。”
“可是,新一啊。现在这个天气虽然不是很热了,但那么小小的两块冰块藏在钱包里不会融化吗?”目暮警官问道。
“只要放上几块干冰制冷,就完全能让那两块毒冰块保持凝固状态。”工藤新一不慌不忙地说道:“舞衣小姐的连衣帽里…我想应该还能检测到氰酸钾的痕迹吧。”
鸿上舞衣轻笑一声,目露赞赏。
她缓缓说道:“是的,没错,就是我毒杀了莆田医生。那家伙为了让自己的论文结论成立不会出现悖论,竟然给一例特殊病例故意开错了药,导致那位病人不治身亡…像他那样不把人名当回事的家伙,根本就不配做医生,我不过是为民除害…”
“真不愧是名侦探啊……就连上天都在帮你,是那场雨吧……”
“那场雨让你找到了证据。”
明明外面下了很大的雨,他们没有打伞冲进雨里,她的衣服有帽子,她却没有带上。
工藤新一淡淡看了她一眼,说道:“即便没有那场雨,就凭那口袋里没有使用过的奶精和糖浆,凶手也只会是你,舞衣小姐。”
鸿上舞衣脸色一变,随即释然地笑了笑,举起了双手,颓然说道:“原来如此……我认罪,警官。”
从工藤新一现身到凶手认罪前后不过才过去了十分钟。
这……就解决了?
目暮警官欣慰地拍了拍工藤新一的肩膀,满面笑容:“哎呀,不愧是你呀,工藤老弟。分析案子真是明快又犀利。”
一旁的毛利小五郎双手抱胸,十分自然地接了一句,道:“不过跟我比起来,还不到我的火候就是了。”
目暮警官没有搭理他,径直走过他,迎上工藤新一,道:“这样好了,这次就跟我去听嫌犯录取口供怎么样?”
“我想我就不奉陪了,因为……我还有点小事需要处理一下。”工藤新一连忙拒绝,说到后面眼神不经意地瞟向旁边的林樱。
目暮将他的神色收入眼底,转而有些沉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励道:“加油。”
加油???
工藤新一不明所以,他在和目暮警官嘱咐了一声“对外不要提到他和这件案件有任何关联”后,就急急朝着林樱走了过去。
林樱左边站着白马探,右边站着服部平次,面前松田阵平正在和她讲话,身后站着毛利兰,铃木园子,中森青子和小泉红子…
外围处,她后援会的人正眼巴巴地看着她,一副想过来却过不来的委屈模样。
他们也想和绫音贴贴,可是会长大人说哒咩,不可以。
松田阵平很是在意林樱发间别着的那朵玫瑰,如果是其他花他或许会觉得是她特意的装扮,可是偏偏听着周围人的谈论后,他想很有可能那花是别人送她的…送她的人会…是男是女…他想问又不敢问。
她身边本就有了一个名正言顺的未婚夫,若是再多来些追求者,他…他该怎么呢?
他爱怜地想要抚摸林樱的侧脸,只是手刚刚抬起靠近她,她就被人一把拽到了身后:“松田警官………目暮警官一直在找你,说是有事情需要你去处理一下,你确定不过去吗?”
工藤新一看着松田阵平,脸色十分难看,活像是在看那在自己菜园子里肆无忌惮摘菜的小偷般,语气也是臭得可以,就连拽着林樱手腕的手都不自觉地用力。
“他真的有叫我吗?”
松田阵平屈指勾下鼻梁上的墨镜,靛色的眸子冷肃地盯着他,眸底泛着危险,如一头行走在草原上的饿狼发现了食物般凶戾。
他五官深邃,鼻梁高挺,神情冷漠时自带着一股高山之巅的寒气,气势骇人。
但工藤新一毫无察觉,不为所动,他甚至松开了一直紧皱着的眉头,转而勾起了唇角,淡定举起另一只手倒数:“你可以不信,但一、二……”
随着他的倒数,原本在安排后续事宜的目暮警官突然将头转向了他们这边,抬头在张望,好像再找什么人般……
松田阵平自然看见了,他扫过工藤新一一眼,将墨镜重新推回,盖住眼睛,迈步准备走向目暮警官。
他会看不出来眼前这少年是故意把他支走的吗?
怎么可能?
还没成年的少年也想让他吃亏?
松田阵平大迈步在与林樱擦肩而过之时,动作迅速地在她的侧脸上落下一吻,随即看了工藤新一一眼,嘴角疯狂上扬,得意且张扬地对他摆了摆手,潇洒离开。
“欸!你这人!虽然你是警官,虽然你很帅,虽然但是你也不能在没有音音的同意下亲人啊!啊喂!”反应最大的……竟然是铃木园子。
要不是毛利兰把她拉着,她都能直接跑出去,把人抓回来跪着道歉。
铃木园子神情激奋,脸上带着明显的怒气。
毛利兰拉着她的胳膊,拍了拍她的背,有些勉强地安抚地唤了一声,道:“园子,别冲动……”
如果音音不同意的话,那人根本近不了她的身。
他能吻到她……那只能说明是她默许的……
毛利兰都能想明白的事,除了铃木园子那个榆木疙瘩外,三个高中生侦探不会想不到。
但就有人想不到…嗯…他就是白马探。
作为经常在英国留学,见识过西方人各种亲密打招呼的方式,对这一幕,他虽然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但他更倾向于认为他们只是很好的朋友,分别时的亲密礼仪而已……
可……那人看绫音的目光显然很不对劲,不像是在看好友,而像是在看……恋人……
他微微皱眉,他记得他是叫松田警官?
服部平次则是用只有自己能听见地很小声地轻啧了声,偏过了头不去看他们。
大庭广众之下……还是在工藤的面前……真是…不像话!!!
渣女!!!
突然想起了什么,他开始在人群中寻找起来,他记得他好像有在人群中看见那个少年的呀……怎么突然就不见了?
黑羽快斗在工藤新一现身的那一刻,就躲了起来。
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躲……就…等他回过神来时,他已经躲在角落里了……
看着那张和他极为相似的脸,他心里那个不好的想法就如雨后春笋般冒头生长,他死死咬着下唇,透过人群缝隙看着他们,就像是阴暗角落里的老鼠般小心翼翼地窥伺着阳光下美丽花朵,完全不敢引起任何注意。
那个想法可能真的是真的吧……这么久了……她都没有发现他不见了……他回来了,所以他在不在就无所谓了吗?
光是这么想着她可能会这么想,他就觉得一阵窒息,脑子里一片嗡鸣……
可恶!
明明就是她先闯进他的生活的!
现在说不要就不要了吗?!
工藤新一拽着林樱的手腕力气大到几乎快要将她的腕骨握碎般,她白皙的肌肤上被用力到失去血色的痕迹清晰明显,他却恍若未觉,神情冰冷地看着已经走远的松田阵平,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那家伙和绫音……
“工藤同学,这么大力地抓着一个女孩子的手,会弄疼女孩子呢,是很失礼的举动喔。”白马探上前,将工藤新一拽着林樱的手拨开。
“对…对不起……”
工藤新一如梦初醒地慌乱松开手,他正想查看一下她手腕的情况。
下一秒,白马探已经十分优雅地执起了林樱的手放到了眼前细细查看,见她手腕处红了一大圈,眉头轻皱,酒红色的双眸中一闪而过一抹心疼,他轻柔地帮她揉着手腕,担忧地问道:“感觉怎么样?”
林樱微微摇了摇头,对他笑了笑:“没事。”
倒是没有立马收回手,而是感觉舒服些才抽回了手。
这一幕……竟让工藤新一觉得他有些插不进去他们之间和谐画面中……他恍若一个外人站在画布之外看他们心心相惜……可从小到大她的身边明明就只有一个人啊……
心中巨大的空阔感如洪水猛兽般将他吞噬,寒意从脚底攀升,他只觉得遍体生寒,难受至极,他声音有些艰涩地向白马探问道:“你又是谁?”
白马探浅笑,缓缓介绍道:“我叫做白马探,和你一样是个侦探。”
他看着他,目光相接之时,没有说完的话已经通过眼神不言而喻地传达给了对方。
工藤新一脸色更加难看,他竟是不知道他这次回来,她的身边莫名其妙竟然多了这么多人……
他直觉一口老血梗在喉咙,憋得他十分难受。
他努力平复了心情,郑重中又带着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小心意意看向林樱,说道:“绫音……我有很重要的话想要和你说。”
他看了一眼她身边的众人,又默默地加上了一句:“单独……可以吗?”
她也想知道他究竟会不会对她坦白一切呢。
不过他费了这么多功夫,弄出了三个工藤新一,她想他估计不太可能坦白……可是…怎么呐……
如果他一直是柯南的身份,她怕是一辈子都不会将他看做男人对待了……
这点她不信他不知道……
林樱抬眸看向他,无不应允,她笑道:“……当然……”
只是眼前的少年好像等不到她的完整回答就先倒下了。
灰原哀给的临时解药的药效好像到了……
工藤新一强行忍耐着心脏的剧烈疼痛,额头细细麻麻冒着冷汗,不行,他还没有听见她的回答,他还不能变小,不可以……
他最后一眼看见的是她熟悉又漂亮的笑容,那笑容好像有魔力般,那一瞬他好像再也感觉不到身体上的任何疼痛了。
如果她能一直对他笑……那该多好。
“绫音!”
工藤新一猛然从病床上坐起,四处张望了一下,目光木木地落在了病床旁趴着的服部平次身上,神情呆愣。
“你可算是醒了。真没良心耶,我守了你一个多小时耶,你醒过来竟然第一个叫的是别人的名字,真是让人伤心。”服部平次给他理了理床单,抱怨道。
工藤新一眨了眨眼睛,不确定地问道:“服部?我?”
他没有在屋内看见其他人……该不会是被他突然变小给吓到了,都把他当成怪物,所以都走掉了……
他神情落幕痛苦起来。
服部平次见他这副表情,暗道糟糕,忙道:“哎呀,骗你的啦。你的绫音一直守着你呢。小兰和园子叫她去吃饭,等会人就回来了,干嘛一副痛失所爱的悲痛模样啊。”
“不过……工藤你是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啊?”
早知道这家伙亲自过来,他就不搞一出变装戏码了,免得还被她给说一顿,真是丢死人了。
工藤新一这才发现自己并没有变回小孩子的模样,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不敢置信地握了握。
他将灰原哀给他吃了按照白干成分配置的临时解药的事告诉给了服部平次。
“原来如此…那这么说,柯南其实是……”
“嗯,小哀利用变声器假扮的。”工藤新一道。
“难怪……”服部平次叹了一句。
难怪那家伙没有立马就冲上去破案,难怪那家伙不让他挽胳膊,难怪今天他这么沉默寡言……
“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
根据灰原哀的计划,他可以不用向她坦白,他也确实这么做了……可他莫名有种感觉如果他再不坦白,他或许就要失去她了……
令她陷入危险和失去她……
他要怎么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