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的泪水夺眶而出，哽咽着问：“你为什么突然变成这样？为什么？”
深垂眸，语气极其复杂：“因为，我累了。”
莉咬牙，强忍泪水，倔强地看着他：“我知道，你一直都很累，我知道，但是——”
“别说了。”深打断她，“走吧。”
莉的嗓子像被堵住了，眼泪流得越发汹涌。
深深吸了一口气，低声道：“我不想再看见你了，走吧。”
莉的脸色煞白，仿佛被抽干了血液。
她怔怔地凝视着深，半晌，缓缓闭上眼，将泪珠咽了回去。
良久，她点头，哑声道：“我走。”
她从地板上爬起来，踉跄着朝门口走去。
她每迈一步，脚踝就剧烈地疼一次，钻心刺骨。
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保持体力，但她必须尽快离开，否则，她可能连站都站不稳。
莉一瘸一拐地走出楼道，来到小区门口，拦下一辆计程车。
司机师傅瞥了她一眼，笑道：“姑娘，你家人呢？怎么就你一个人啊？”
莉低着头，闷声说：“我先生在家里喝多了，我过来接他。”
“哦——”司机师傅露出暧昧的表情，笑呵呵地说，“那赶紧把他接回去吧。”
莉点点头，坐进车里，报了个地址。
司机师傅踩油门启动汽车。
“师父，麻烦送我回学校。”莉轻声说。
“诶，行。”
司机师傅应了一句，目视前方，认真地开车。
莉靠着椅背，扭头望向车窗外飞逝而过的景物，眼角滑下一滴泪水。
......
凌晨三点，一座荒僻的山谷里，有一栋孤零零的木屋。
木屋内亮着微弱烛火，隐约可以看到里面有一具身影。
许久之后，那具身影忽然起身，拉开木屋的门，踏入黑夜里。
他一路疾行，来到一棵参天古树下。
那是一片茂密的树林，枝繁叶茂，遮蔽了星月光芒，令这里显得格外幽暗阴森。
他停下脚步，仰首望着高耸入云的巨树。
那棵古树上挂满藤蔓，藤蔓上长满了红彤彤的果实，果实散发出诱人清香。
他的鼻翼动了动，闻到空气中飘荡着果肉的芬芳。
他咽了咽唾沫，抬头看了看挂满果实的藤条，犹豫片刻，终于迈开步伐走了进去。
树干粗壮，几乎遮挡了所有阳光，使得整个世界陷入一种诡异寂静之中。
他走在藤蔓编织的小径上，偶尔传出虫鸣鸟啼。
这样的场景，莫名有些熟悉。
好像他曾经来过这里。
他抬头看向四周，发现树干上的果实，似乎并非自然结果，倒像是人工栽培出来的。
他心念一闪，猜测这或许是某种灵药，便摘下两颗放进兜里。
走过一段蜿蜒曲折的小径，他停下来，用手电筒照射四周，发现地面竟铺着一层细碎晶莹的银粉。
他蹲下来，用手捻起一点银粉，观察许久，眉宇渐渐皱起。
这些银粉的颜色呈浅棕色，似乎掺了什么特殊材料制作而成。
他将银粉洒落在草丛里，立刻有一群萤火虫从草丛中飞出来，争相抢食它们。
深深眯起眼睛，喃喃自语道：“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