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并非老臣不能变通,老臣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老夫怎么听这句话是那么的熟悉呢?尉迟,你觉得呢?”
“夫子,就算你不说,某都想说呢,这句话若是某没记错的话,恐怕听过某人说了不下一千八百遍了。”
尉迟恭没读过书,说起话来就没那么讲究了,不似孔颖达那般,就算是怒斥别人,说的话也夹带着自己的涵养。
“房大人,在场的几位,要么身份不合适,要么就是退休,闲赋在家的,”
“尉迟敬德,你想说什么,直说就是,”说过了一千八百遍又怎样,以后还要继续说下去呢,
整个朝堂,自己不单单要面对李世民,还要面对满朝的文武大臣,都想要钱。
岂能张句嘴就如数的给他们么,怎么可能呢,
这个家不好当啊。
“你都说了,老夫说过这么多遍了,你就要有心理准备,”
“哎呦我了个去了,”尉迟恭心里产生了重操旧业的念头,
李孝恭轻咳了两声,尉迟恭顿时停住手里的动作,“嘿嘿,房大人,下官就是说说而已,至于怎么做,您说的算。”
说着的同时,将身形藏到李孝恭的身后,小声嘀咕道:“多谢王爷制止了某,不然今天又要犯错误了。”
“知道就好,”李孝恭低声回道:“你这个性子改的不算彻底啊,”
“这不是因为秦小子么,有些没把持住,让王爷见笑了,”
“知道就好,你看那两个臭小子都快把身子缩到坑里去了,你觉得他还用得着你帮着出头么?”
“嗯嗯,”尉迟恭不敢反驳,
要说秦怀柔和薛仁贵这两个家伙也够鸡贼的,看热闹就差弄一把椅子坐着了。
房玄龄恨铁不成钢瞥了白了一眼尉迟恭,怎么保全性命的不知道么?当时自己也是出了力的,
这出力不一定是帮忙说好话,反着说话,说不定还有奇效呢。
结果还是被房玄龄预料到了,经过大家伙的努力,让尉迟恭以最小的代价,保全了性命不说,还能混的一个节度使,只要不犯什么大错。
善终是必保的了。
“李将军,你说的老夫心里也是认可的,可你也知道,朝廷上下,各处都要用钱,全国各地的河道要清淤加固,这不算什么,还有从京师到全国各道的水泥路也要修,”
“这还不算什么,唯一耗费最大的和李大人你也有一定关系的,”
“和老夫有关系?老夫已经不过问朝堂之事很久了,怎么...,”
“刚才你不还过问了么?”房玄龄反驳道。
“李大人行伍出身,想必也知道如今大唐面临的几个威胁吧,”
“不错,就是吐蕃,”
“呃...,”李靖什么也没说啊,
你房玄龄竟然当着所有人的面开始分析起来了,
忍,既然站出来了,帮着秦怀柔说话了,也想从房玄龄兜里掏出钱来,这点委屈算什么?
换成以前,在房玄龄这里受的气比这大。
“房大人,老夫虽然退居家中,但是在工部也有两个熟人,太子殿下也在这里呢,当着他的面,你给个承诺,”
孔颖达继续说道:“你只要承诺工部若是批了的话,流程走到你那里了,不得以这样或那样的理由拖延这个款项,如何?”
“房大人,孤觉得孔师如此,还是比较合理的,”
“哎,”话都说到这了,房玄龄也不好再次拒绝了,“殿下既然都这么说了,臣也只能照办了。”
“承诺,房大人,不是要你招办,而是你要做一个承诺。”
李靖松了一口气,觉得还是有点不太稳妥,紧跟着说了一句。
“好,好,好,怕了你们了,”
房玄龄不得不当着几人的面重新承诺了一下,只要工部那边同意了,李世民没意见,流程走到他们户部,那他就立刻、马上的给秦怀柔这里拨款。
听到了承诺,孔颖达、李靖对房玄龄的态度缓和了不少,连连承诺,晚饭的时候,他第三个动筷,绝对没人和他抢。
第一个和第二个当然是李治和李孝恭了。
本来李治也想跟着李靖和孔颖达一起表态,却被李孝恭制止了。
什么都可以,这个地位绝对不能乱,
整个大唐,只有他老子李世民能高过他,别人绝不可能。
这种话绝不能从李治口中说出来的,君弱臣强,可不是一个好苗头。
当然,李治收买人心那就另当别论了,
今天的场合顶多算是锦上添花,只有那种雪中送炭才能收买人心的。
“秦小子,别在一旁当闷葫芦,房大人都表态了,你难道不过来表示表示么?”
“王爷喊你呢,赶紧过去啊,”薛仁贵推了一下秦怀柔,
后者心不甘情不愿的走到几人面前,“殿下、王爷,臣真的要感谢一下房大人?”
“你说呢?”
“秦师,这可是大家伙好不容易帮你说通的,赶紧的,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秦小子,你可莫要浪费老夫和李将军的好心啊,”
平日里,在孔颖达眼里,秦怀柔除了欠揍一点,还是很精明的,怎么这会儿有点憨憨的呢,
先不说朝廷能给拨下多少款,有总比没有强啊,
再说了,自己这张脸多少还是值点钱的,那群工部的老相识能不给自己一个面子么?
“殿下,王爷,臣可以说朝廷的拨款看不上么?”秦怀柔知道几人是好心,尤其是李靖,
还是很大公无私的,虽然他的出发点是考虑大唐边防,最终的受益人是自己,这个好怎么也要记下来。
可他真不需要朝廷给他拨款啊,
房玄龄也愣住了,相比较自己前来营州的任务,这个城墙的造价比他要上交给朝廷的税收不知高了多少呢。
偏偏秦怀柔还给拒绝了,一时间他也搞不懂,
说秦怀柔不开窍,绝不可能的,那点税收都和自己磨嘴皮子磨了这么久,早晨见面的时候,秦怀柔虽然未提,可他的意思房玄龄还是能够理解的。
缓和二人之间的关系,毕竟谁手里掌握着财权,谁就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