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命名

兰帝魅晨

首页 >> 暂命名 >> 暂命名最新章节(目录)
大家在看仙朝降临我一人便是灵气复苏洪荒:通天!你徒弟又作死凤仙尊萌狐倾城:帝尊,宠上天!鬼仙浅途家族之仙道求真师尊逼我成真仙师尊别拿我逗猫我有一个魔神模拟器苏木
暂命名 兰帝魅晨 - 暂命名全文阅读 - 暂命名txt下载 - 暂命名最新章节 - 好看的武侠修真小说

第十一章 剑帝之名(三)

上一章目录下一章阅读记录

第十一节 剑帝之名(三)

温香满室的新婚之夜,妖后安静的躺在卧榻上,剑帝在一旁坐着,沉着脸,眸子里没有愉快,目光不曾离开过妖后那张白玉雕刻出来的无暇面容。

他考虑着如何做。

他明白小赢转达的意思,在魔尊眼里,很多事情的决定和选择只有一次,不容改变。

一种追求绝对完美,绝对信任的非正常心态。但剑帝理解,若是他,也一定会这么想。

妖后陷入意识混乱状态已过去两个时辰,仍不见醒转迹象。

剑帝却已有了决定,他要对妖后说清楚。事实上,他认为妖后早已猜出什么了,他那莫明其妙的叙述,足以让她明白蹊跷。

他等着妖后醒转。

又过去半个时辰,床榻的人儿终于散发出一个活人该有的意识波动出来。如雪,冰冷彻骨。醒来的不是妖后。

张开的眸子,冷淡,平静。

魔尊轻轻起身,自床榻上下来,站直的身姿,一如过去,喜欢单手负在背后。

剑帝尚未开口,她先说话,似问,更似肯定。

“你打算对妹子说清楚?”

剑帝不觉意外,突然觉得,她能猜对自己心思,理所当然的很,便点头承认。

魔尊冷笑,毫不掩饰目光中的鄙夷,讥讽。刺的剑帝几欲当场发作时,她开口了。

“从始至终,错的都是你。妹子无辜的被你带入这洞房花烛夜,你要在这时候告诉她,是你错了?告诉她,这只是误会?你自己的错误,打算让她承担?”

剑帝怒气刹时消散,略作沉默,又点头。

魔尊抬手,单指点在剑帝额头眉心间。决然道“你最好知道。妹子如今已不可能接受这事实。骄傲无双的她,绝不可能承受在你闯入她内心的同时毁灭她的希望。

她那有缺陷的意识灵魂,会因此崩溃消逝。你会杀死她。而我,绝不允许。如果你坚持,你我唯一的结局便是现在,在这里同归于尽。”

剑帝有些错愕,他想不到会是如此。沉默,犹豫。半响。

忽道“既如此,你既就是她,我娶地就不是她,是你!”

魔尊笑,冷笑,继而放肆狂笑,一返往日的平静,那笑声让剑帝觉得刺耳。让他清晰感受到其中夹杂的强烈鄙夷,讥笑,以及不屑……

“够了。”

魔尊笑声渐止,仍旧冷笑着看他。

“可笑。如果你这么认为,你可以占据和拥有我与妹子不可分割的身躯。然而本尊永远高傲的心,绝不会接纳,绝不会改变,将带着对你永恒不变的鄙夷和不屑。狠狠刺痛你不能承担错误的懦弱!给本尊听清楚,你所娶的,是妖后,不是魔尊!永远不是。”

她说罢,带着一脸地鄙夷,转身。

剑帝愤怒不起来,首次感受到屈辱和刺痛。

低沉着声音,狠狠喝道“那你说该怎样!”

魔尊闻言。迅速转身,面对他道“已经说过,这是你的错误。你自己承担,自今日起,你就是妹子的夫君。所有其它,都需抹杀。”

“用你我痛苦的代价换取她的完美?”

“是你的。”

剑帝笑,断然道“也是你的。现在我已知道,你内心一样刺痛。甚至。在恨我的错误,无法原谅。”

魔尊刹时沉静下来。片刻前地诸多情绪,全都消失不见了。

屋子里的气氛陷入沉默。

不知过去多久,魔尊首先打破沉默,轻轻在床榻坐下,淡淡道“本尊不否认,但也绝不改变。这错误,由你我用直至生命尽头的痛苦去承载。”

剑帝满心失落,心里一片绝望,却反轻笑起来。一阵,才开口道“她是她,你是你。我承诺为自己错误去尽一个丈夫的职责保护她,但你不必痛恨这错误,我也会为这错误永远承受与你同等的哀伤。”

魔尊轻轻一笑,缓缓闭上双眼时,意识开始变化,显是要沉没下去,让妖后自体内苏醒,占据这身体地主导位置。

在她陷入黑暗最后刹那,她轻飘飘的声音留下话道:

“你我,活该。”

剑帝看着她的意识归入黑暗后,轻轻接话道“只有她是无辜的?”

这一刻,他突然明白过往不懂地玄门歌颂的唯爱感受。那是独一无二的,唯美的不容存在一丝缺憾。而弥补缺憾的唯一方式,便是承受无尽的痛楚,永远的试图修补,又似乎永远无法修复。

唯美的存在太过唯心,容不得现实地掺杂,倘若不愿屈服环境现实的破坏,便只有用承受痛苦的代价,一直维系那份无暇。

魔尊选择维系,剑帝也决定维系。哪怕这痛苦似乎永无尽头。

不片刻后,妖后醒来,眼里藏着无限的歉意对他笑。

“对不起,夫君,这等时刻,我竟又怪病发作起来。”

剑帝也笑了,站那摇头道“无妨。”

“方才跟夫君说到哪里了?”妖后这般问着,忙又补充道“每次发作,总会或多或少的影响记忆。”

“刚才,我编制了一个无聊的小故事逗你,不提也罢。”

妖后闻言做思索回忆状,片刻,微笑道“遭遇雪发小女孩儿的故事?我记起来了。”

剑帝微笑点头道“不错。就是那个故事,曾经做过这个梦……”

“原来是夫君的梦。”

“是地,是个梦。”

三个月后。

婚礼仪式地喜庆热闹渐渐过去,魔宫,以及地魔门过去压下的许多不满声音又响起。说道着,在背后对剑帝指点议论。

大多都是讥笑,说他根本配不上妖后,那点本事修为也未必如何了不起。说魔尊所以那般故意抬举他,只是为妖后名声考虑作出地谦让。

剑帝对此不以为然,连冷笑都没有。他早已懂得,声名无论好坏,都是旁人说出来的,不真正属于自己。只有需要这声名为所图者,才会为此在意。但他不需要,也就不必在意。

但是,妖后在意。

剑帝并不知道为什么,也没有问。总之,她很在意。于是安排了许多事情,似不经意般碰上,无需蓄意似的,理所当然的由身旁的剑帝去处理。

初时是某些名满魔门。不守任何规则我行我素为诸多人所愿死的高手,再后来,甚至会碰上些几乎已经没有人还记得名字地上古凶魔。

剑帝总能轻易将这些人粉碎,把他们的骄傲,张狂,一并送入死亡轮回的深渊。

妖后总是用很崇拜的目光在背后看他,渐渐的,随从们看剑帝的目光也开始变成这样。再后来。剑帝就是他的名字,地魔门的人这么称呼他,人前人后。玄门那边有提起者,也都这么称呼他,人前人后。

许多人都认可一个说法。能在剑帝手下走过一招地人,上下几千年内的传奇人物,都没有几个能比拟了。

剑帝的名字和声望,到了似乎无法再进一步攀升的程度时。魔尊魔宫仪式大典上,亲自脱下魔尊长袍,送了给他。

这是魔宫历来不曾出现过的情形,魔尊长袍,象征着魔尊无双之威。但魔宫中,竟没有太多人因此反对,仅有的那部分,也因为魔尊一句话而闭嘴了。

魔尊说。从她诞生那刻起,就意味着地魔宫不再有第二个魔尊,因为她已得神道,她便是不灭的神,她的存在本身,就是魔尊地最高象征。

这是带着叛逆味道的话,这话带着对魔神祖的藐视。但许多人觉得,魔尊就是魔神祖。况且这话说出口。并没有等来魔神祖神灵的惩罚。反对的那部分人,不得不闭嘴。

这之后。魔门和玄门世俗里,都流传着一句戏言。

说,如今地地魔门,其实三尊并立。又不知从哪里传出来句话,说是剑帝倘若和魔尊联手,必定天下无敌,天玄大帝不算什么,太尊不算什么,魔神祖也不算什么。

所以会有这样的话,是有原因的。中立城有一日,城主与驻扎城里的玄魔两道一批高手商议事情之余,闲谈起来。玄门中地一个人就拿了三尊并立一事说笑,最后转成句反问,魔神祖即使现世,能胜的剑帝和魔尊联手吗?

魔门的高手无言以对,不敢说不能,也不敢说能。玄门的人就大笑,不想魔门中有一人跟着反问了句话,天玄大帝复生能吗?太上真尊能吗?

玄门的人也答不出话来。历来都有说法,魔神祖和天玄大帝的实力当在伯仲之间。玄门的人说能,只是换来别人理所当然的耻笑,说不能?宁愿沉默。天玄大帝不能,太尊能否?难道能说,太尊比天玄大帝修为更高深么?

中立城主有感于此,当场便为双方圆场道“若一比一,胜负如何自非我等之流可能评说。但若剑帝魔尊联手,不得不说,天下无敌啊!“

在场地众人,对这说法都挺满意,魔门的自觉骄傲得到认同,玄门的自觉没有损了面子。

后来这话就传开出去,又不知被谁补了一句,最后广为流传开后,就成了‘剑帝魔尊,天下无敌,加上妖后,无所不能。’

这时候,剑帝正和妖后,在一片荒僻之地歇息。随从的魔卫不多,这时分,各自小声的闲聊起来。

妖后不似魔尊那般严厉可怕,对身旁人十分随和,剑帝虽不和蔼可亲,但也从不无端冲身边人发作喝骂之类,众人也就这般习惯成风了。

妖后从车驾下来,用笑容回应着魔卫们的问礼。

忽有个魔卫道“尊主,这些日子魔门许多人提起一年前曾经风云魔门,组建过红黑盟的沉睡之血,不知道多少人都认为,当今魔门一众高手里,只有他和白昼门尊未必不是剑帝对手。不知尊主怎么看?”

魔卫门叫惯了剑帝这名讳,因为魔尊一直这么称呼他,妖后偶尔也会如此称呼他。

妖后笑言道“不曾见过,本尊也无从评说。但本尊却以为,姐姐和夫君之威,天地间必无其它可及者。”

这回答让一众魔卫十分高兴,在他们眼里,事实也应当就是如此。如今妖后这么说,那绝对不可能错,就成了最可靠无疑的准则。

妖后微仰着脸庞。这么晒了一小会太阳,身旁地侍从小赢正要提醒她回车里时,猛然察觉一股阴森凛冽地血腥气息扑面而来。才有察觉,侧目望时,一道黑红色剑气,竟已轰近至妖后面前。

小赢匆匆拔剑,心头骇惊,她知道。根本来不及挡下。

便这时,那道剑气却停在妖后笑脸面前,被一只手抓住,那只手轻轻握紧,黑红色建起刹时消逝无踪。

黑黄的土地中,接连闪出为数几十号个蒙面身影,杀喊着就要动手。一众魔卫厉声喝喊骂咧着,匆忙拔剑迎击。

一个声音突然响起。喊了声‘住手。’

一干杀气腾腾地蒙面人,纷纷转向后撤退开去,做包围待命姿态。

剑的身影突然冒了出来,目光沉静,夹杂着不甘和绝望。扫过妖后地脸。落在剑帝身上。

扑通跪倒地上,磕头一拜,才开口道“大哥,不想你竟会在这里。今日之行,也必不可能成功。大哥最恨这等藐视挑衅行径,若要我的命,只请明言。”

剑帝默然半响,看着跪那的剑,一时心情复杂。杀他,那绝不会,剑帝心里不得不相信。剑的确是个至今为止都在不顾一切,希望能作些什么的人。但他也知道,剑有其固执一面,譬如刺杀妖后,绝不会因为他的话就此放弃。

一干魔卫不敢说话,也不能动手。气氛便陷入这种奇怪的沉默,以为还要沉默下去时。妖后突然道“夫君,他便是沉睡之血吧?曾听夫君提起过他。既一直是跟随夫君左右的人。此事理当由夫君全权作主才是。”

剑忽地暴怒发作,抬头狠狠盯着妖后那张无暇美丽的脸。面露狞狰之态吼叫道“你这妖女!今天我剑栽你手上,自认不及。但若非大哥之故,凭你这些护卫也救你不得!若有他日,必不会再有失手……”

“够了。”

剑帝终于发话,剑便立即闭上嘴。

剑帝想了想,又开口道“带上你的人,走吧。至于你,从今天开始,封剑退隐吧。”

剑一听这话,整个人如遭雷击,愣呆当场。剑帝叹口气,捉着妖后的手,牵她进了车厢。小赢便招呼着一干魔卫,赶路走了。

车厢里,妖后十分困惑模样。剑帝看了,淡淡道“不是一切如你打算发展么?困惑什么?我虽不杀他,他也不可能再对你下手,着他封剑,他必不会再对任何人拔剑出手。”

剑帝这么说着,心里带着无奈。很显然,妖后一定早知道剑的目的,终于在今天让剑误以为自己不在,赶来伏击。他实在不希望让他封剑,剑是个难得天才。

却又不得不如此,剑不会放弃刺杀妖后,他不能让妖后死,事实上,剑并不知道,他根本不可能杀死妖后,他过不了妖后的防护秘阵,便是过了,在最后关头也只会破除魔尊意识,除死无他。

剑不知道这些,也不可能知道这些。也不能让他知道这些。

魔尊存在一天,妖后的存在都不可能被消灭。因为她们拥有同一个躯体,她们是一个人。

剑帝突然发觉,这很有趣。

欲杀妖后,需先杀魔尊,欲杀魔尊,需先杀剑帝。

他不知道妖后在困惑什么,一切如她暗地地算计,剑来了,也证明了,沉睡之血不可能抗拒剑帝之威。一切如此完美的画上句话,她困惑的是什么?

“夫君,他如此这般的忠心对你,为何却如此坚定不移的要杀我呢?他为何认为,我会害你。”

剑帝一愣,又很快答道“他哪里有这么说。”

“他若非认为我会害了夫君,绝定不会如此坚决地要杀我。”妖后说罢,叹息着道“夫君,切勿责怪。原本一直希望他改变主意,不想他竟疯狂至想要潜入魔宫,将他的人替换充当魔卫接近。

见他如此执着不肯放弃,却又怎都不能探听出他真实心意,不得不除此下策。”

“罢了。就这样吧。剑是个比我聪明许多的人,即使不拿剑,也必定能富足的生活下去。”

剑帝感叹过后,又道“只是,你既然知道他跟我地干系,事先怎都当知会一声,我总需有心里准备才是。你这些多心思算计。我哪里能猜想的到?”

妖后便十分抱歉,又讨好般应承道“日后一定不再如此突然。”

末了,见剑帝不再纠缠此事,转而又说起其它。

一阵,忽道“前日在黑夜门,听人说,白无邪打算要来见夫君。”

剑帝一听,想起方才剑的事情。心下就怀疑她要对无邪下手。当即恼怒道“你至于如此么?外间那些人爱怎办说随得他们不成?旁人拿谁要与我比,寻着寻不着的,过不多久你都能揪到面前让我杀。如今难道还要因此让我去杀无邪不成!”

妖后忙柔声道“夫君且先息怒。其实此事不仅如此,实是白无邪之过,她怎都不当有那等不可饶恕地非分之想。”

剑帝哪里就能息怒,简直觉得她这做法离谱的不能接受,当即冷笑道“无邪能有什么非分念头?以她那人,一门心思不过是振兴光耀白昼门罢了。最多不过试图瓦解黑夜门去,这也不需你插手吧!”

妖后还是笑着,眨了眨眼睛,盯着剑帝看一会,扑哧一声。笑开来道“夫君当真是不知情呢。黑夜门这等根基深厚的魔门,便是主山被人铲平了,势力也不会因此消散。白无邪那等聪慧,如何会不明白这道理呢?”

“那你说。她有什么不可饶恕的非分想法,让你有心除她。”

妖后见剑帝不再发怒了,才收起笑声,认认真真地答话道“她也是太过聪明,又太不聪明。继任门尊之位这般短时候,便已做的如此漂亮。

也很快明白到她能做的极限有多少,历代三门之尊,都需经历数十载方能看透位置。明白只能坚守门派声威势力的道理,末了便在这之余,享受内心欲求所需地诸般快乐。

白无邪却太聪明了,已经知道坚守门派声威一事对她而言太过容易,又有夫君之名放着,根本难有太大危难可言。”

剑帝对此倒是认同,无邪真也难有什么目标可言,魔门三派。各自都有错综复杂的深厚根基。说谁要毁灭一门,那等同说笑。除非能得魔宫默许支持,否则绝难成功。

如今黑夜门尊虽不似她那等天才,但难得也有自知之明,只做好一个守字,她就更不可能作出什么能动摇其根本的事情了。

便更奇怪,如果这样,无邪更不该有什么罪过。

又听妖后继续道“所以,她突然就大彻大悟。明白这白昼门尊呀,实在虚妄的可以。竟就看破凡俗般,一下子进入玄门仙境地知所求境界了。”

剑帝一听,就明白过来。玄门地知所求境界,是说一个修行的人,能真正看破名利虚幻地真实,能反省自我,认识自我,了解到对于自我内心意识深处,真正需要地是什么,应该追求的是什么。

那么,所谓不可宽恕的罪,难不成无邪竟会想要追求魔门至尊不成?

便听妖后道“夫君可猜想到,白无邪的知所求,所求为何么?”

剑帝便犹豫着尝试把猜测说了出来,道“难道她是看上魔尊之位了?”

妖后听他回答后,忍不住就又笑了,剑帝就知道自己答错了。但也不在乎,这不是第一次答错,也不会是最后一次。当下催促她说下去。

“若是这样,便不需操心了。交由姐姐处理便是,夫君也不能为此插手说话什么。”

“白无邪的所求,不是这些,而是一个人。”

剑帝奇怪道“人?怎么可能,她要个人做什么?”

妖后笑吟吟地,凝视着他,轻声开口道“真的是个人,她求的,是拥有夫君你!”

剑帝当即愣住,只觉得不可思议,又觉得妖后绝不是说笑。

就见妖后正色道“夫君你说,这是否不可饶恕的非分之想呢?”

剑帝摇头道“这回我看是你猜错了吧。实在太没有道理。”

“何尝不希望是个错误呢?可惜事实却非如此。初时知道她不再执着于门派势力争斗扩张发展时,尚未往这方面想。

后来知道,她频频喜爱外出游玩,去地地方,都是夫君曾过之地,回到白昼门了,也总爱留在夫君故居。才开始生出疑心,便有心探听真相。她身旁的婢侍小亲,夫君想必知道。”

剑帝点头,当然知道,一个自幼服侍无邪至今的心腹。

“是了。从她口中得知,事情就是这样。就盼她只是感怀,不想近日她就有了不可饶恕的放肆打算,要见夫君一面,向夫君挑战一场。

或是她死。或是让夫君你随她走。这等罪过,如何能饶恕呢?尚不敢让姐姐知晓,若不然,她现今早已死了。”

剑帝听罢,心里虽仍旧不能理解,怎都不觉得无邪会是这样奇怪的人。但又相信,妖后绝不是在说笑。一时就也没有主意。

“无怪听人说,白无邪奇怪的紧。这般年岁,却从不曾跟男子欢好过。这在魔门外间,可十分罕见。如今终于明白了,她是一心系在夫君身上,又深知夫君内心。才一直这般维持着完美姿态地。”

剑帝沉默无语,半响,终于还是决定,尝试打消无邪念头。便道“倘若她真如你所说这般。便由我负责打消她念头。你不要插手。”

妖后笑道“夫君既吩咐,此事但凭夫君做主就是。”

之后,一个子也再不曾提及此事。

半月后,剑帝返回魔宫,妖后再度‘闭关’时。有人来报,白昼门门尊,白无邪求见剑帝尊主。

无邪真的来了。

剑帝已许久不曾见过她。还是过去模样,丰润地身材不见消瘦。美丽的眸子不见哀愁,像一抹暖风,总让剑帝觉得舒心,平静。

但这一次不,剑帝有心事。内心只希望,无邪的来意不是妖后说的那般。

却没有如愿。

无邪开口第一句话就让剑帝知道,妖后没有说错。

“我想跟你打个赌,很想知道。我是否能跟你对战一百招。”

剑帝知道后面的话了。但还是如不知道般,问道“赌什么?”

无邪笑着道“我输了的话。希望你能亲手杀死我。如果撑足一百招地话,就算我赢,你要跟我走。”

“这很没道理。”

无邪笑着摇头。

“不。这很有道理。”

“你说。”

“我知道自己需要这样,也认为自己十分了解你,我相信,你并不对妖后有曾所提及过那种的感情,甚至,你根本没有。而我,是最了解你地人,也是最适合陪伴你左右地人。

要证明我的想法是对是错,很简单,你我对战。如果我真如所想般了解你,一定能赢着赌约,如果不是,那么我是错地,失败的,宁可死在你剑下,以求解脱。”

剑帝便已经知道,无邪输了。她看错猜错。已注定不可能从他剑下撑过百招。

当下摇头道“你回去吧。你已经输了。你并非那般了解我。”

无邪还是笑,不见丝毫失落和沮丧。

“你怎么不明白呢。只有结果才能证明,赌约,就是结果。”

剑帝还是摇头,沉着脸道“是你不明白。回去吧。”

无邪不以为然,长叹了口气。转头看着魔宫里黑红深沉的天来,半响,突然笑开了道“魔宫里地天空,色泽真是魅力无穷。深沉的让人不能忽略忘记,色泽直白干脆。”

剑帝奇怪她怎么说如此古怪的话,心里一想,忽明白过来。

就又听她道“你在这里呆的日子不短了,难道一直没发觉这些么?我不喜欢在迷雾的感觉,也就不喜欢处于永不得结果地猜测中,一边不断否定自己,一边不断肯定自己。”

剑帝一时无言,他实在不想杀她。

无邪忽又展开笑颜,有些俏皮的模样,但眸子里却透着冷沉,严肃。

“如果你认为自己真的不忍心,其实我很愿意接受妖后的存在。咱俩秘密着在暗地里来往?”

这当然是反话,剑帝听出来了,甚至藏着讥讽。

但他仍旧沉默。

无邪等一阵,又道“或者是你需要些时间,反反复复地犹豫挣扎一番,然后或对我说,你终于能出手了;或是对我说,你实在不能忍心?”

剑帝听出来了,这是完完全全的讽刺。

便有些恼怒的斥责道“你就不能消停些?我都已经说了,你必输无疑。你的判断是错误的,你已经得到可以肯定的答案。”

无邪也不生气,笑道“我还真是不能消停。你不知道那种折磨和痛苦滋味……不说这个,总之,我是受不了。这般行尸走肉的活,宁死你剑上得个解脱。你也别劝了。就说吧,是跟我走,还是战上一场。”

剑帝知道劝不过,想了想,开口道“这样,一个月后的今天,我去找你。到时再战如何?这期间你我各自整备。”

无邪看他半响,不说话。剑帝催促。她才道“我只怕自己,活不到那时候。”

剑帝一愣,旋又立即明白,肯定道“绝不会。这期间谁也不会干扰你,我保证。”

无邪便又笑了,这才答应下来,也不逗留,便就那么回去了。

剑帝回身就离开了魔宫。跑到五指冰峰寻魔尊出主意。魔尊只是摇头,被他问急了,才开口说“有些人,命运便是如此。”

剑帝无可奈何,一直等到妖后意识清醒过来。又问主意。

妖后眨了会眼睛。想了想,便有主意了。

“夫君,办法不是没有。不过,就是用了。她也只能如世俗寻常人一般过活百余年。”

剑帝听罢。不能完全满意。

就听妖后道“白无邪心高气傲,若夫君不能于决斗时废其修行,她便仍旧心有希望不肯承认自己已经失败彻底。更不甘没能如愿死在夫君手上,还会再来求一死。

夫君又不愿看她死,只能做已全力以赴状,再九十招后,九十九招前将她击飞,蓄意废她修为而不伤她性命。让她以为不死纯属意外。”

剑帝想了想。觉得也是这道理。就追问道“那之后如何?她若修为尽废,不知会遭遇多少凶险难关。”

末了又想起白尊,补充道“况且白昼门难得有今日声名,昔日白尊夙愿也不能因无邪丧失修为之故,从此不继!你一定要想个完全之策。”

妖后笑着答应道“夫君有令,如何敢不从。”

便当场又作思索状片刻,忽笑道“有了。夫君到时尽管将她朝西南方向击,那么为她安排地命运便能决定了。”

剑帝不解。反问为何。听她解释道“以夫君剑气冲击力道。她受击后落点自能得以准确计算的。落地附近,便只有一户山野人家。其中有一未婚男子,自幼丧母。

方才从信息里搜寻到他生母身份模样,与无邪有几分酷似。夫君你想,他骤然见到无邪,怎能不产生特殊感情呢?无邪丧失修为而不死,既不能责怪夫君,又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失败。虽心如死灰,却不致绝望,更没了求死夫君剑下的理由。

没了修为,定不会考虑回返白昼门的。那男子定会悉心对她加以照料,以无邪那之后心态情绪,定也无所谓的愿意嫁那男子。我已算过了,他们百三十年内都绝不会遭遇意外凶险,能得安稳太平度日。

无邪定不肯彻底失却恢复修为的希望,故而会一直不生育孩子,直到将老之时,才会幡然省悟,将希望寄托到子女身上。

到时候,会有一个女孩儿,生于雪季时分,她会起名做白雪,悉心教授她修炼,出道后,会带着信物来寻你帮助,白昼门也就后继有人了。这般安排,夫君可还满意?”

剑帝实在没有理由不满意,虽觉得对无邪而言,不能在修行一道大放异彩太过可惜,但她自都不能舍身此道,确也让旁人无可奈何。如今有法子让她安生百余年,还能让白尊之愿得有人继承,再好不过。

却禁不住猜疑道“真能如上寥寥几言般?绝不可能出现意外?”

妖后着一个放心的眼神,笑言道“夫君不必忧心,绝出不了差错地。便是他们将来会每日收获多少,食用之处多少,所食所用成分如何,带来如何影响,全都算计清楚明白。

周遭环境将来时日遭遇路过地诸般人等性情身份,也都一一可预测掌握,纵使有人有心想要干涉,也需过得夫君这关才是。”

妖后说罢,见剑帝露出发呆模样,笑了,问他“夫君是否觉得可怖?”

剑帝便回过神来,点头道“确实。更感到不可思议,命运怎能如此摆布?”

妖后笑着抬手指天,道“万物的存在从开始就被苍天大地所摆布。鸟食虫得生,虫却死。夫君可知为何人为万灵之首?”

剑帝摇头道“不曾想过,此刻也寻不到答案。”

“因人能食万灵。”

“嗯?这是何道理。”

“最直接地道理。因为这样,人便最易成活繁殖。因为这样,吞噬毁灭的其它生灵便更多,范围更大。虫之死就鸟之生,万灵之死成就人繁育。”

剑帝想想似乎也有道理,末了又奇怪问道“这与方才问题有何关系不成?”

妖后点头称是,道“夫君还觉得命运玄妙不可测知么?鸟有所必需,虫亦有所必需,倘若只得一虫一鸟。鸟需食时,便是虫之死时。这般简单明了时,人人可知虫之命运。虫死之后鸟需再食,必须寻,夫君以为初时鸟将怎番寻找?”

剑帝想了想,还是摇头。

“天南地北四面八方哪里知道它将寻往何处?”

妖后笑道“鸟尚幼小,不知其它。初时必就近而寻,必就食虫之地探寻。继而求就近相似之地去寻。鸟不知何以该地有可食之虫,只知当时地理情形。”

剑帝恍然大悟道“既是说,倘若知尽所有事,看得所有事,便无有不可推测计算出来的?”

“夫君所言极是。若知得尽所有,自能算尽所有,有不能算,全因知不足。现在总是在不断过去的同时又改变未来。这过程总少不得。便似人不可能自方存时就如今般能呼风唤雨,遨游天地。

然这些变化过程发展,从开始便属天地自然规则之内,是以,万物命运,从开始便被摆布着。”

剑帝想着,道“这滋味让人十分不舒服,想到命运可被摆布。总有种颤栗恐怖感受。”

妖后微笑道“夫君是觉得,自己的命运也不能逃过吧。”

剑帝点头承认。

“夫君且放心,便是真觉有此必要,也定先问过才做决定。决然不会隐瞒地。再者,夫君的命运,恐怕从一开始就被人摆布定好了的。”

剑帝惊讶道“怎么说?”

“创夫君之人,便是预定夫君命运之人。”

剑帝忙又追问,“是谁?”

“一个神。”

剑帝想了想。突道“你能否将他找出来?”

“必当尽力。”

一个月后。

无邪在第九十六招。败于剑帝之手,被粗大的黑色剑气轰中心口。自此下落成迷。白昼门因此打击,群龙无首,一时陷入混乱。

其后不久,白无邪贴身侍从,在魔宫支持下暂代门尊之位。自她口中传出无邪挑战剑帝的真是原由,更道,剑帝与白昼门地情份从未改变,若有哪派意图借此侵犯白昼门者,等若犯剑帝之威。

故此,白昼门并未因此受到过大损伤,得以暂时安定。

自此后,二十年内,魔门都再没有高手可被人推崇至于剑帝一较长短者。

十五年后。

发生一件轰动玄魔两地的大事,雄霸杀手黑暗市场千百年的组织,被剑帝和魔尊两人联手剿灭,首领之名,也同时为世人所知,一个叫空前绝后地人。

据不知何人所说,当日这杀手组织首领败于剑帝魔尊联手之后,一路奔逃,足足四日,都未被追上。

剑帝魔尊两人见他奔逃本事如此高明无双,情愿饶他性命,就此三人结下交情,空前绝后亦甘愿彻底解散组织,从此不再涉足此道。

然而空前绝后此人,却也没有几个人再见过他,仿佛蒸发了一般,让世人不能知其神秘一二。

七年后,中立城突然耸起一座直入云霄间地金银堆砌起来的巨山。

名逍遥山。自居逍遥派,门主名号逍遥仙子。魔宫出令,犯逍遥山者,若犯魔尊之威。

地魔门中,大多全打消此念。个别不以为然者,在几度传出某某高手为小山总管逍遥黑心一剑斩杀消息后,也都不敢轻举妄动。

半月后,天玄九仙门问罪逍遥山,只因疑其为魔宫爪牙之故。浩浩荡荡数十百万仙门徒弟,意气风发的将逍遥山包围。

那时候,逍遥山之主逍遥仙子首度露面,独战群仙达四个日夜之久。玄门在这一战中,遭遇千年不曾有过的耻辱,败走而去。

不多久后,玄门八仙真尊,亲赴逍遥山。

有称曾有交战。为逍遥仙子所败,也有人说,剑帝当时有现身,一剑重创八门真尊。具体如何,双方事后均不曾透露,外间人等也只有胡乱猜测,难有定夺了。

总之,那后来。玄门便与逍遥门就立场达成共识,天玄门亦表态正式承认逍遥门的存在。

然而,逍遥山的厄运却没有因此结束。那之后,曾许多次遭遇玄魔两道修为高低不等人众的群起攻击。

却只是因为一个人地缘故,逍遥门地总管事,逍遥黑心。其面目为世人所知后,无数人发现,家中。怀中所揣着地世仇对象,就是他无疑。

这风波过后,有人猜测。这逍遥黑心,极可能就是当年那个空前绝后。这一说法为玄魔两道诸多大派所私下认同,加上无数次的失败报复。就让许多人放弃或压忍了念头。

六年后,这座逍遥山上。

匆匆数百年过去。

逍遥仙子之名已成神话。

剑帝妖后魔尊三人之名,更如太尊般人所共知。不同却是,剑帝与妖后却有太多贴近之事可容人说道。

漫长年月中。不知多少玄魔两道风云人物折于剑帝剑下,不知多少男女俊秀飞蛾扑火般因两人步入轮回。这无数的牺牲,成就了剑帝不可撼动地剑威,成就了两人永不被动摇的仙情。

没有人怀疑他们那将诸多传奇典故化作真实存在的情感,便如同剑帝腰上挂着的象征之物‘心’一般。

由天地间最为坚固不可破地忘情玉为体,以妖后无双智慧凝结制作地五珠为饰。‘心’的光华没有任何宝物可比拟,它地牢固也同时不容质疑。

但傲时常在想一个问题,一个十分莫明其妙的问题。甚至无稽。

傲总觉得,‘心’不是不可摧毁的,忘情玉上镶嵌五颗能量珠的洞孔,明明是魔尊以肉掌抓出来的。于是他总是会想,魔尊能摧毁忘情玉,能摧毁‘心’,她是否也能摧毁剑帝和妖后地完美呢?

这念头很无稽,傲自己每每这么想地时候。都会如此觉得。

傲觉得他所以产生这种念头。只是因为苦恼,也因为疑惑。

早就应该嫁给他的魔尊。至今没有嫁。甚至近几十年来,他连见到她都很不容易。极北之地的五指冰峰,早成魔尊真正长驻的‘家’。极少返回魔宫,而傲,极少能够过去。

他找不到过去的理由,倘若没有理由,便是过去了,也会被魔尊轻飘飘地一句话打回来。没有抗拒的余地,因为她是魔尊。

但剑帝不同,傲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仿佛从开始就已经如此。怎样呢?妖后每每闭关后,魔尊每每呆在五指冰峰时,剑帝都一定在那。或更早,或更晚。

总之,一定去那。

傲不认为两人有私情,魔尊虽然对傲冷冷淡淡,说不上好,说不上差,但她对任何人,似乎都是那样。但长出入冰峰地魔卫里,却有许多人对傲态度特别,因此他自然清楚知道两人在冰峰都作些什么。

他们只修炼,除此之外就是发呆。

打猎地情况极少,所谓打猎,就是不知从哪里跑来地玄魔两地高手,结果当然只能让剑帝练手。

许多时候,来地人马上便后悔了,或是攻击一招后立即后悔,于是逃走,当然,逃不出剑帝那据说可射杀万千里外敌人的黑色剑气。

后来魔卫们就称之为打猎游戏。

片刻前,傲见到刚从五指冰峰返回魔宫办事的一个魔卫,说是那又刚打猎了。傲十分感兴趣的问起详细,魔卫一一说了,说的兴起时,把剑帝夺走魔尊手里水杯过去喝的细节也说了。

傲头一次听说这种事情,追问,那魔卫说,这很平常,剑帝一直那样。

傲跟魔卫告别后,就忍不住的又一次浮现起那些无稽念头。

他决定见见妖后。

于是等待,一个月后,妖后闭关出来。傲见到她,细细说了想法,最后说“剑帝尊主与魔尊尤其亲近,可否替傲问问尊主想法,此事说来真已拖地太久了……”

傲没有想到,妖后对此事竟表示出爱莫能助的态度。

他内心十分奇怪,他所以来找妖后,只因为判定她一定会帮助自己。若干年前开始,魔宫里原本支持他的依家长辈们,逐渐的一个个都变了态度。总让他感觉,似有什么为难不可解决的问题。

但傲一直问不出来。多方打听也没有任何结果。

近些年来,他忍不住的觉得,这些长辈们对剑帝地态度在纵容不可管之外,还有份奇特的类似亲切。初时他不曾多想,但有一次,剑帝与魔尊与两个魔宫长尊说话时,傲碰上。

傲看着那长尊看剑帝地眼神。就如同剑帝身旁立着妖后时一般模样。

傲开始胡思乱想‘心’地问题时,也是从那之后。

离开妖后处后,傲越想越不对味,决定找剑帝商量。这很唐突,剑帝根本就不是魔宫的人,他是历代以来,唯一不算嫁进魔宫地男人。他不在乎魔宫的规则,事实上他似乎也不在乎任何规则。

傲跟他一直没有交情。其实根本没有几个人和他有交情。他的生命里只有修炼,他修炼地方式就是冥想,可以说是发呆。

当傲好不容易寻着碰上剑帝单独一个人的时候,就招呼着直言道出原委。

剑帝听罢他的话后,就说了一句话。

“此事再也不要想了。另寻个人吧。”

“为什么?”

傲追问,忍不住的说了句话,一句他理智上从来不曾考虑过的话。

“难道你跟她,有私情?”

剑帝摇头。否认。“魔宫里不会有两个女人和同一个男人的情爱。这样的女人,一定会被感触魔宫,作为至尊的她,绝不会如此。”

傲说完那句话,就已经后悔了,听他这般说,当即点头说是,并为那句话道歉。不想剑帝接下来地话。却又让他暴怒异常,他很少发火。

“虽然没有,但是明确告诉你吧,放弃这念头。任何试图成为她丈夫的男人,都需杀死我。”

愤怒的傲,拂袖而去。

“你简直不可理喻!莫明其妙。”

剑帝没去追他,自己走了。是不可理喻吧,奈我何?

他也只能不可理喻。魔尊和妖后的秘密。不可能为更多人知晓。那些魔宫长尊。至今都不肯透露他真相,当然有其理由。剑帝无法告诉他。长尊们早有怀疑这秘密,却一直没有证据。而魔尊在若干年前,就已对她们说了,以此事实明确说明,她不可能也不会嫁给傲。

况且,剑帝眼里,傲是不可能娶到魔尊的。要拥有,哪怕你无法征服,也绝不能被征服。或者,一并被彼此征服。否则,只有失去。任何事情都不例外。

剑帝觉得,傲不可能征服魔尊,也无法不被其征服。

此事过后,傲作出有生以来最大胆地决定。

半个月后,妖后惯例似的闭关去了。

傲也同时听魔卫说,魔尊又回了五指冰峰。

他到达时,剑帝和魔尊都在。峰顶上,尚有几个魔卫。傲就那样当着众人的面,眼里却只有魔尊,大胆开口求婚。

魔尊没有神色,静静的,淡淡地,自顾看雪。

剑帝却说话道“我已经对你说过,你是否总以为,任何话都可以通过些办法去打折扣。”

傲无惧,在他作出决定前,就已考虑过任何后果。

“我向自幼订婚的女子求婚,天经地义,不容无关之人插话闲事。”

剑帝不接话,冷沉着张脸,大步跨至傲面前,抬手轻点在他心口,指上便渐渐聚集起黑色真气。

“彻底放弃这念头,或者步入轮回。你选。”

“我,傲永远不会放弃……”

傲的话没能说完,黑色的光柱剑气已从剑帝指端轰出,将他的身躯完全吞没,瞬间带上天际,就此消没无踪。

冰峰上的几个魔卫,目瞪口呆的看着傲消失在剑帝黑色剑气下,不知谁先带头,退进亭子里的通道,余人纷纷效仿,转眼工夫,冰峰上头就只剩下魔尊和剑帝。

剑帝不说话,继续发呆修炼真气。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仿佛杀地不是傲,是一个对魔宫无关紧要的外间人。

这般过去两日,终于魔尊忍不住先开口。

“你虽非故意,却惹了大麻烦。”

剑帝这才开口道“别拿你们的规则做要求,我从来不在乎这些,就是不许任何人成为你身旁之人,简单而干脆的做法,唯一反抗的方式。只有战胜我的剑。”

魔尊不言语。

好一阵后,才又道“妹子一定会问。”

剑帝脸色难看着道“无论谁问,都只有这回答。如果清白也许做贼似的以谎言遮掩,真怀疑你神道修去了哪里。早已想要问你,她难道便真地无辜吗?倘若是,逍遥黑心,你与我又如何?”

魔尊默然半响,忽道“本尊说过地话。绝不更改。”

一个月后。

妖后地意识醒转过来。

醒来不久,便已知道剑帝击杀傲的事情,甚至清楚地连傲当时立的脚印深浅几分都了若指掌。

她却没有过问此事,只是为平息此事影响,掩盖此事真相作为起来。

剑帝以为她不会再问,便渐渐忘了。

五十年后的一天。

剑帝见到妖后手里把玩着一枚徽章,上面印着黑红色两把剑。那是剑过去组织的黑红盟标志,剑帝很奇怪。他相信,剑不会在他未许可情形下,再度拔剑。

妖后时候着剑帝坐下,满上茶水,才微笑道“他真是个很了不起地人。至今遵守对你的承诺。黑红盟的势力比起当年不仅没有衰退,相反,影响力更大,根基更深厚了。”

剑帝并不意外。剑的确是个很了不起的人。

“他一直很谨慎,不是一般的谨慎。就是我,也费了三十年的工夫,才确定他的真身所在,他有无数个分身,每天都在增加,每天也都在减少。实在没有见过比他更谨慎地人。”

剑帝奇怪道“你找他做什么?”

“谈些关于和姐姐的事情。我总觉得他会知道些什么。”

“他能告诉你什么?”

“他只有直觉,找到他后的二十年里。交谈三百八十一次。他每次都告诉我重复无数次的话,直觉我会害你。一直到近日,才终于知道些别的。”

剑帝有些好奇了,反问道“我实在想不到,他能告诉你些什么。”

“他告诉我,雪发女孩儿并不是夫君地梦。”

“的确,不是梦。”

妖后笑笑,软声道“所以。我才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来,在梦里见着姐姐时。总感觉她心里透着深沉无底的伤痛,也才知道,当年姐姐为何在那地方建起座亭子,总喜欢在那里呆着。”

说着,侧目注视着剑帝一阵,幽幽道“也才知道,夫君为何总爱沉着张脸。为何至今不曾与我同房。夫君体质虽早早成神道,然精神上却始终当有常人感受的。却从不藏有期望。”

剑帝不知说什么,干脆沉默,也觉得不需要说什么。他意识到,妖后当初不是不问,而是不必问,她根本已知道答案。

这些年,到今日才说出来,也一定不是只为求证。她地判断,就是事实真相,的确从不曾错过,她无需求证。

“你一定有了好主意吧。”

妖后笑着点头。

“夫君猜对了。该安排的,早已安排好了。虽是擅自作主一回,向来夫君和姐姐都一定不会责怪。”

“说说。”

“我觉得这很不公平,也太阴差阳错了些。这些年,收集无数线索,才知道一切背后,都有人蓄意摆布着我们三人命运。”

剑帝皱眉。

“是谁?谁又能摆布我等至今才被你察觉。”

“倘若早知这些,又岂会被摆布如今?”妖后说着这话时,仍带着惯有的骄傲和自信。末了,神色一转,严肃起来,问道“夫君,我与姐姐,是否其实一体同魂?”

“是。”

妖后就又笑了。

“夫君不说,其实我也已确认明白了。所以如此,非是没有由来。当初没身祖意识不曾想到会被姐姐所成功抵抗,本欲吞噬姐姐,以自身形态入主的。结果发生那等想不到的变故,无奈之下,产生了我。

继承她的几乎一切,却又意外的超越于她。魔神祖不肯放弃,却至今终不能在我和姐姐之间创造出另一个替代她入主地意识。虽如此,神祖终究做了二手准备。”

剑帝不知为何,突然就想起无邪,脱口问道“莫非是无邪?”

妖后微笑点头称是。

“过去便十分奇怪,区区白无邪,如何能有那等不可思议资质?便是以真实修为而言,当年那一战。她也的确有战夫君三十招之能。如今却知道了,她的意识早年便已被神祖所吞噬,替代。”

剑帝一听,忍不住想起剑,脱口问道“那么剑他莫非也是?”

“他是个意外,侵入吞噬他意识的人,是逍遥黑心。一则逍遥黑心不舍分散太多宝贵意识,担心日后恢复太慢;

二则剑他自幼经历太过离奇。心性本就异常坚韧,不仅没有被吞噬,反将那小部分邪恶凶狠的意识吞噬强化了自己。

因此之故,逍遥黑心对他十分欣赏,也不再试图将他意识摧毁,由着他自由发展下去了。”

“还有谁?”

妖后冷笑声,脸色出奇的露出不善,开口道“接着要说地这个人。可是最最可恨之人。夫君当年所以误会,全是他在背后捣鬼。所有的阴差阳错,全是他地蓄意而为。”

“他是谁?”

“夫君地师傅。”

剑帝一听,顿时茫然起来,他哪里有师傅呀?

“我何曾有师傅?”

“太上真尊。当初穿夫君破天飞剑者,便是他的化身。授我诸般道法者,不也正是他么?”

“玄门第一真尊?”

“夫君不必怀疑,就是他。”

“我不明白。这些人何以全冲我来?”

“因夫君是最强地神,不可战胜的剑帝。是逍遥黑心耗费心血,用千万年时间创造的无敌。逍遥黑心一直追求毁灭万灵苍生,或是毁灭他自己。

但他鄙夷太尊之道,讥笑魔神祖之道,否决兰长风之道。却又认为,他自己地道,也不能实现。

他创造出夫君。要一个决断,由夫君的道路,决定诸伪神的存与灭,用绝对的力量,毁灭一切可笑的空谈,虚伪的道理,无稽的幻想。

用绝对的力量,摧毁一切挡道者地孱弱。无论对错。都将在这不可战胜的力量面前,倒下。包括了他自己。”

剑帝不是太明白。却也没有心思追问根由,他觉得,这问题倘若追问下去,牵扯的东西太广,也没有意义。他只觉得,逍遥黑心这想法的确不错。

他此刻只关心一个问题,妖后的主意和打算。

“逍遥黑心地未来,自他遇上逍遥仙子起,就已成注定;魔神祖早已失败,姐姐便是唯一的魔尊,她的存在,必将被抹杀;兰长风的完美,等不到神之天地地诞生,便只有去虚无中永恒。唯独太尊,颇要费些周折。”

剑帝疑惑道“送他去虚无便是。”

妖后听着,不由自主的笑了。这是剑帝处理问题的逻辑方式,干脆直接有效。

“他存在的太久,太尊既是天玄帝祖,也是冥帝祖。身具三神体,漫长岁月中,满天地的人都有他的意识分体,不能除尽,便杀之不绝。更有天地轮回之奇妙法术,可易改时空岁月,除非夫君将天地万灵一并毁灭了,否则,根本除他不去。”

剑帝想了想,摇头道“似无必要如此,有何主意?”

“真是有了主意。不仅能除了他,也能为我们三人,得出个毫无异议的结果。”

“说说。”

“今世,姐姐是不会变更主意了。夫君怕也不会,完美已不存在。那么,我们三人一并步入轮回吧,当我们再度降临相遇时,前世尽已不知。夫君所择,便是结果了。

若是姐姐,我的意识便成为姐姐不可分割地一部分,夫君和姐姐会去完成神之天地的梦想,必将成。”

“反之亦然?”

“嗯。夫君对此可有异议?”

剑帝想了想,摇头道“没有。只是这与太尊一事有何关系?”

“夫君与姐姐,如何才能一并步入轮回?”

剑帝一愣,想半响,不得结果。

“这便是了。能杀夫君者,唯独姐姐而已,能杀姐姐者,唯独夫君而已。一者去,另一者当如何?”

“当如何?”

“忘情剑,唯独太尊执忘情剑,方可成。但太尊之道,必不愿如此行,非迫不可。”

剑帝一听就明白她意思,当即点头道“迫他动剑一事,便由我来。魔尊背负不起这等罪责。轮回之后的她,仍是魔尊,不能为众生所不容。”

妖后对此不做劝阻,事实也是需如此。却又微笑着说问起其它道“夫君可知,诸多过往本不可测知的秘事,我何以知道如此清楚?”

剑帝压根不曾想到这问题,只是摇头。

“太尊说的,夫君可知为何?”

剑帝还是摇头。

“太尊希望我知道。因为他知道,我定会因此引发意识缺陷而步入虚无或是轮回;他知道,姐姐一定不会原谅你,必会找你决一死活;他盼着夫君因此顿悟,想起玄门的美好,想起那多次暗许于夫君的天玄帝位,想起太尊的忘情门。”

“你明知如此,仍旧要这般安排打算。”

“嗯。师尊地结局。将是步入虚无,天地众神,都将逝。我们,将往创神空间之地。夫君不信我么?”

剑帝摇头道“岂会怀疑,你不曾错过。”

妖后就又笑了。张开双臂,将剑帝抱住,剑帝便没看见她黯淡下去地眸子。只听到她虚弱的声音说着话道:

“真希望那结果里夫君择地是我,却又真愿意那结果里夫君择的是姐姐。无论如何,我与姐姐都将二化为一,陪伴夫君至伪神灭亡时刻,却又在虚无中,永恒相伴……”

妖后的眸子,闭上了。

妖后死了。

当这不可思议的事实传出不久后,魔尊神秘失踪。

剑帝很快疯了,扬言将要破天。扬言杀尽天下苍生……

浩劫,因此而生。

当忘情剑的光华,闪亮在剑帝眼中时,他发现,原来迎接毁灭,并非那么可怕。

他地眸子里,很快看不见那些光华,只看到魔尊踏入轮回前的眸子。只记得她的话。

“来世。不要再说误会,本尊也不要听误会。倘若来世所择终是妹子。切记要将本尊毁灭,这世痛苦的够了。虽然,你我,活该……但这刻,终得以一并逝去,再重生,又觉得过往都成甜的了。”

当忘情剑刺入剑帝身躯,剑帝看到太尊眸子中的遗憾,听见太尊无限感叹的话语。

“吾徒,来世为师必定破除你身中之永恒情缘诅咒,必引导你踏入忘情大道之途……”

剑帝抓着剑身,催动忘情剑里那凝结无数仇怨死气血腥力量的意识,粉碎剥离着自己。

对太尊道“师尊,今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如此称呼你,当我们轮回现世时,便是众神将亡地开端,天地将开的预兆,我的剑,将毁灭诸道。在剑帝魔尊之威面前,诸道无可抗拒。师尊,再会……”

上一章目录下一章存书签
站内强推特种兵之妖孽奶爸极品装备制造师械蠕足球:摆烂怎么了?我射门必进剑与门三国:大魏庶子,开局截胡邹氏儿子带手机穿越明末,老爹供物资水浒:开局大郎让我娶金莲小祖宗她是顶流大佬的心尖宠惊悚游戏:开局帮鬼怪做选择三国:一统天下,从颍川开始这是病,得治!帝师的福运小妻大明国士游戏王:阴间卡组大师,降临GX浪飞:我是扶弟魔们的弟弟重回八零,怒甩渣夫二嫁糙汉厂长医毒狂妃路子野三国之无上至尊神话三国领主
经典收藏剑气长歌我有一个魔神模拟器苏木高武:我能无限顿悟!天降福仙穿越射雕之我杨康有九阳帝火丹王长生不死,我以武道证人仙六道仙尊武侠之我会抱大腿这个女配惹不起九仙图诸天万古道天师的闲鱼攻略女配修仙回来了诡异世界,我能敕封神明三圣石临天之主天生反骨,师门带我做反派我有一本荒诞经巫墓
最近更新侠影魔魂京城剑府杀手的江湖视角诸天:从综武天山开始荷舞清风从天龙开始的长生者天下风雨再剑寇仲成了新世界的开创者梦中江湖之无敌风武少年穿越:这个美艳女帝不是人笑傲:开局被出卖?反手拜入泰山明月辉光照天涯大唐:南漠封地一秒涨兵,十万铁骑杀回长安武道侠心开局,杨过之女名思芙归来历险记综穿带着王者系统当bKing穿越射雕,成了穆念慈
暂命名 兰帝魅晨 - 暂命名txt下载 - 暂命名最新章节 - 暂命名全文阅读 - 好看的武侠修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