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谦无法抑制住自己激动的声音，颤抖道：“你可清楚，这里面装的是什么！”
胡牧阳则随意道：“亲王精血，对疗伤有奇效，更是据说收集百滴就能成为新的血族亲王，对吧？”
徐谦立即回道：“既然知道，你又怎能……”
胡牧阳摆摆手，示意他不必如此激动，然后淡淡道：“首先，我对血族没有特别的感觉，不讨厌也谈不上向往。所以这东西对我来讲就是高级云南白药，之前在迷雾中要不是时间来不及，我估计能一口都喝完。其次，我身上虽然还有四滴，但这毕竟是兽哥所赠。我自认没那么大的价值担得起这份情谊，所以只能拿出其一，剩下的还要还给兽哥的。”
这理由明显无法说服徐谦，不过胡牧阳继续说道：“最重要的，我们是朋友，对么？”
徐谦愣了一下，喃喃道：“朋友？”
胡牧阳将“天使之泪”推向徐谦，微笑道：“当然了，虽然你这个人既古板又无趣，脾气不小性格也怪，但我感觉你算是一个值得信任但的朋友，我的朋友。”
徐谦皱着眉头，像是在消化胡牧阳所说的内容。片刻之后，他终于能够平淡直面“天使之泪”，但却没有收下，反而又推回胡牧阳面前，正色道：“亲王精血对于任何血族来说都堪比自身性命一般，尤其对于我这样半路入道的非纯粹族人，更是具有非凡意义。我做不到堂而皇之将其据为己有。”
胡牧阳略有不耐道：“我不是说了么，咱们是朋友。”
此刻徐谦已完全调整好情绪，重新坐回椅子，轻笑道：“正因如此，我才不能收下。我这个人，从没有过朋友，你算是第一个，我不希望你我之间的感情沾染其他。而且，我也希望你能够相信，你的朋友绝对有能力靠自己的本事变得更强。所以……”
胡牧阳听得别扭，干脆收起“天使之泪”，烦道：“所以啥啊所以，你爱咋地咋地，矫情劲一上来真烦人。这玩意就先放我这了嗷，你啥时候想要我再给你。”
对于“天使之泪”被重新收走，徐谦没有半分异样，说明他刚才说的应该出于真心。看着桌子对面的新朋友，他这次才是真正的感觉放松道：“我刚刚没说完，你如果真想帮我，那就抓紧时间参悟那套‘光暗融融术’。记得么，我们曾在罗刹国公馆得到那张砂纸上面，记录着什么？”
胡牧阳倒是知道他说的那张纸，但刚才已经验证过了，幻镜之梦中的物品根本带不出来。所以他直接问道：“你把那上面的内容也都背下来了？”
但徐谦却摇头道：“那上面被人下了禁制，每过一段时间就会遗忘掉部分内容。现在的我，只还记得其中不到三分之一了。”
啥玩意！这费了好大劲，差点连公馆都被自己烧了才找到的东西，居然会自动遗忘。
不过徐谦却没什么失落的感觉，解释道：“咱们在幻镜中的一举一动，都在符箓先生和莫桑长老的眼皮子底下，包括咱俩自作主张去探寻罗刹国公馆。原本我以为出来之后会受到严厉的惩罚，但……长老只说，待我完全掌握新术之后，他会把真正的《血祭传承》交给我。”
这下胡牧阳算是听明白了，嘬着牙花子，斜挑眉毛道：“呦呵，您刚刚不是说了么，让我相信你有能力只靠自己，对吧？你说我到底是信还是不信呐？”
呃……的确，徐谦刚刚发下宏愿，只是，参悟功法根本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做到的。所以，一时间有些打脸。
好在胡牧阳看出了他的囧样，没再继续，只无所谓道：“得了，别在那愁眉苦脸了，又没说不帮你。不过我刚才可是也说了，我根本没信心能把五层全部参透。这么看来，你只能空闲时候多多祈祷，保佑我多活几年，别那么早挂掉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