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羽溪偏头看了穆白一眼，淡淡说道。
“九字真言？”穆白一怔，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乃是道家的九字真言，他并不陌生。
“对神族而言，这九字除是真言术外，也是九种祭炼之法，九种修炼之法，九种阵道之法，九种攻击之法……我亚神族也有相应的传承。”羽溪淡淡道。
“噢？”
穆白若有所思，羽溪却再未解释。
“哧……”
陡然间，羽溪娇躯一震，身外浮起无数符纹，化成一只十余丈大的蓝凤凰，冲向前方那九道身影。
蓝光绽放，像是一场风暴，将欲从那九道身影头顶掠过。
然而，就在这时，那九道身影却突然动了。甚至还未看出它们如何移动，竟便已遍布在高空各处，从多个方位，封住了羽溪的去路。
穆白睁开本源眼，一眨不眨的看着前方。这一刻，他仿佛在那九道身影间，看到无数虚幻的轨迹，而那每一条轨迹，则又涉及到数之不清的变化。
“阵法么？”
他突然想起羽溪之前的那番话。
“不，不止如此简单！”
穆白目光一凝，“除是阵法以外，这还是一种特殊的攻击方式……不行，太复杂了，在短时间内，根本便无法理解。”
穆白紧锁眉头，他只得到了紫穹大帝的雷则传承，而有关神族秘法的那一部分传承，却在小麒麟手中。
所以，他根本便无法看透这九只以神族秘法祭炼的傀儡，到底是以哪种方式运行的，又是如何完成各种复杂的配合。
“哧……”
微微一蹙眉，穆白便将目光集中在那羽溪身上。
天空中已遍布残影，全是那九只傀儡划过的痕迹，羽溪以秘法幻化出的蓝凤凰，则被困在一张看不见的大网之中。
对方神色平静，并无慌张，依旧如一片羽毛般，不断在那些傀儡的攻击之中穿梭，显得有条不紊。
那种恐怖而又致密的攻击，竟未沾到她的身体半分。
不知多少次躲闪后，那九只傀儡所结的法阵中，蓝凤凰突然高亢啼鸣，身体同时化成一道流光，闪烁间，赫然便从那九只傀儡组成的阵法中冲出，头也不回的奔向远处，不见了踪迹。
“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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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天上，九只傀儡全部停下，又一字排布，拦在了穆白身前，但却并未发起攻击。
穆白收回目光，回想羽溪刚才在那法阵中穿行的轨迹，片刻蹙起眉头。
以他的目力，竟也未能捕捉到对方此前留下的所有轨迹，况且，对方分明是动用了亚神族秘法，他是人族，想以同样的方法冲开九只傀儡的封锁，几乎便没有可能。
“每一只傀儡的实力都与化道巅峰境修士相当，更能组成法阵，我的速度虽快，却也无法冲开九只傀儡的封锁。”
穆白沉吟，看着掌心的雷则印记，脑海中浮现出紫穹大帝的传承记忆，想从其中找出线索。
他盘膝坐在地上，留出一半心神关注四周，另一半心神则完全沉浸在那份传承记忆之中。
自得到这份传承后，穆白还从未认真看过。他之所以能操控雷电，是因为在接受传承时，其中部分直接融进了他的记忆，但更多的，却依旧独立在他的记忆之外。
若是将紫穹大帝的传承比做一本古籍，那穆白此刻，也只是知晓了前几页的内容，对剩下的还毫不了解。
他的查阅速度很快，便如走马观花，除去那部分直接与他记忆融合的传承外，剩下的，穆白仅以神念扫过，并未铭记或者了解，他只找与九字真言相关的内容。
按照穆白的理解，这九字真言虽是神族秘术，但紫穹大帝修炼的乃是雷道，在证道途中，或许便会将这九字与雷道结合，演变出相应的法则，然后记载于这份传承记忆之中。
如果将九字真言当做总纲，那其中的雷道变化，应该便是一个分支，作为秘术总纲，紫穹大帝自然不会轻易传出，但若只是自己悟出的雷道分支，却未必便会如此。
之前短暂的接触，穆白便发现那九只傀儡使用的全是雷道法则，刚才羽溪突破这些傀儡的封锁时，也是这样，所以便更坚定了他的这种猜测。
不多久，穆白飞速游走的神念骤然停下。不出所料，在紫穹大帝的雷则传承中，果然有关于九字真言的雷道变化。
而在这其中，赫然便记载着九个符号。
穆白猛地睁眸，盯住前方那宛如木桩般的九只傀儡，发现它们眉心的印记，竟正是那九个字符。
“也便是说，支撑这九只傀儡运转的基础，乃是由九字真言演化的雷道法则，若我能将这九道法则参悟的话……”
穆白眸中精芒一闪，随即便又将双眼闭上，这一次，他将七分心神，投入到了对那九个字符的参悟之中。
穆白如今的悟性，已可用恐怖形容，原本他的悟性便远胜寻常修士，后又从药杵之中，解封出提升悟性的法门，夜以继日，不断修炼，其那悟性，便是圣境老怪，都未必便能相媲。
再加上，紫穹大帝的雷则传承，本便有部分与他的记忆融合，现如今他已掌握雷道基础，再理解有关这九字真言的雷道变化，其实不难。
万事万物总有其运行规律，规则道法亦是如此，只要找到其规律，再难的事物，总能抽丝剥茧的将其还原出来。
半日后，穆白缓缓睁开眸子，能够看见，在他的双眼之中，竟各有九个字符飞走，构成各种复杂的变化。
“哧！”
穆白骤然起身，向前方腾起，冲向那九只傀儡。
同一时间，那些傀儡也如复活一般，瞬间出现在虚天各处，落在九个不同的方位，拦住了穆白的所有去路。
“嗡……”
九根雷电长矛飞出，带着无数电弧，直奔穆白而去。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有些扭曲，虚空中全是雷电散开后所释放的毁灭气息。
九只傀儡快速游走，天空中全是他们留下的残影，穆白被这些残影包围，深陷杀阵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