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在杨子成异能下的四具尸体被遗弃在原地，程远带着高娇雅离开后，其余人只回收了这四个人手上的武器，就为了不被齐衍等人盯上，立马识趣散开。
不过齐衍他们带进来的食物，倒是被他们浑水摸鱼全瓜分走了。
杨子成看着几个鬼鬼祟祟分食物的家伙，冷嗤一声，走到齐衍身边吐槽：“老大，这个程远还以为是什么硬茬，原来是个欺软怕硬的家伙啊。”
“走得这么匆忙……”田滨顺着杨子成的话，故作高深道：“你说，他走的时候甚至都没问我们的名字，到底是没把我们看在眼里，还是被吓走的？”
杨子成无语，但盯着田滨真诚的双眼，还是真心建议，“我说，田滨，你还是别说话了，真的，听兄弟一句劝，不然你早晚会被人打死。”
“是吗？我刚才的话哪里有问题吗？”
田滨一脸真诚地看向杨子成，搞得杨子成反倒莫名觉得愧疚。
毕竟田滨只是非常真诚地说出真相而已，又有什么错呢，所以……错的其实是杨子成自己吗？
这都什么和什么啊……
杨子成烦躁地抓了两把自己的鸡窝头，摆手道：“没问题没问题，是我们被小瞧了，真可恶啊！”
一旁的娄青黛看杨子成莫名发疯，本来想伸手朝杨子成的后脑勺来一巴掌的，但看着杨子成脏兮兮的头发，原本伸出去的手又默默收了回来。
虽说她的手也不见得有多干净，但这并不妨碍她嫌弃。
“好了，别嚎了，”娄青黛看了眼偶尔从角落里伸出来的脑袋，压低声音道：“我看那程远不见得有多放心我们，说什么叫我们自便，周围还不是有人在偷偷盯着。”
“那我们接下来做什么？总不能为了不发生冲突，老老实实待在这里干坐一夜吧，”杨子成话虽这么说，但一点也不妨碍他坐在造景旁的长凳上，整个人直接往椅子上一躺，盯着商场的弧形花窗顶，颇为愁绪地长叹了口气。
他们也是赶了一天路，要是放在往日，这个时候他们应该已经吃过饭，然后计划扫完货后轮流睡大觉了。
好想把这些碍事的家伙都杀了啊……
杨子成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赶忙从坐起身。
娄青黛被杨子成突如其来的动作吸引，“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就是想到自己睡不了觉，有点烦，”杨子成半垂脑袋，不敢直视娄青黛的眼睛，就随意掐了个半真半假的话糊弄娄青黛。而他的声音听着确实有些沉闷，似乎的的确确是因为心情烦躁导致。
不过娄青黛是什么人，一听就听出杨子成在说谎。
可看杨子成这样，娄青黛揭穿他谎言的话卡在嘴边，到底没有说出口。
每个人都会有点心声，按照杨子成的性格，要是真的想说，自然会告诉他们。
程曦察觉到杨子成有些低沉的气氛，想了想，开口提议道：“不如我们逛逛吧，这个商场看着保留的不错，应该能补充点还不错的东西。”
杨子成此刻已经收拾好心情，疑惑道：“这，能作为补充的物资，能轮得到我们拿？”
不过，杨子成话这么说，但他的视线还是不自觉环顾商场。
“那肯定有的，毕竟我们可是有空间储蓄的，”程曦笑得意味深长，道：“或许这些人觉得可以舍弃的物资，对我们来说，恰好能带上呢。而且逛一逛，我们也能了解这些分布在商场的人，到底都是什么情况。”
“小曦说的对，”娄青黛看了眼出神的杨子成，道：“商场里的资源应该还挺丰富的，刚好我们还能收拾一下，走走走~”
娄青黛说完，见杨子成还在发呆，伸手拍了下杨子成的肩膀，“想什么呢！走了！”
“哦，好，好的！”
杨子成吓了一跳，双眼都还没来得及完全聚焦，看到娄青黛的身影在眼前一晃而过，杨子成的脚步就已经开启自动跟随。
几个人打算先看商场一楼的店铺。
这里的店铺几乎都被人为撬开了卷闸门，倒是方便齐衍他们一间间看过去。
刚逛完一家金店，看着掉得随处都是的金饰，他们都不敢相信，两年前他们要是拥有这些东西，该是个多开朗的小孩。从金店出来，连着三家又都是首饰店，他们两手空空进去，又两手空空出来，除了多了几分感慨，没什么收获。
娄青黛看着齐衍从刚才开始，就只是跟在他们后面一言不发，刻意放慢脚步到齐衍身边，“老大，你怎么想的？”
“什么？”齐衍从眼前的显示窗口上收回视线。
“那个，你从刚才就一直没说话，表情又看着有些凝重，是有什么其他打算吗？”
“啊？”齐衍愣了愣，他的注意力从程远离开后，就几乎落在显示窗口的地图上。随着夜晚逐渐降临，刚死了活人的商场内鲜血的气息浓郁，商场周围的丧尸和异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聚集起来，按照这个速度和数量来看，今晚就注定不会安宁。
齐衍专注于观察着这些丧尸异兽集中聚集的方向，发现除了四人的几个方位，有几个位置的丧尸和异兽聚集得也很快。
其实按照这个商场的安全程度，撑过今晚应该绰绰有余。
齐衍就算有些情绪，也不至于在脸上表现出来，但娄青黛对这些情绪和异动的感知在异能的放大下不知道比常人敏感多少，齐衍细微的变化还是被她察觉，这才有了这误会。
齐衍看了眼走在前面回味金子冲击力的几人，笑笑道：“这个决定挺好的，就算程曦不提，我也会这么决定，不过行动的时候不要离程曦太远就行。”
“他们还会对我们动手吗？”
娄青黛瞥了眼东面安全出口伸出来的半截脑袋，对方发现娄青黛朝他看过去的视线，吓得连忙缩回安全通道。
“既然是要巡视整个商场，不可避免会触犯到一些东西，更何况，刚刚不是死了四个人。”
说到这里，他们刚好就路过其中一具尸体。
尸体浸泡在浓稠的鲜血里面，路过时，似乎还能感受到新鲜血液的温热。尸体的脑袋不知道被谁踢了一脚，滚到了一旁通往厕所的过道里。
娄青黛不适地皱眉，只看了一眼，就匆匆收回视线。
就算这两年娄青黛已经看多了各种各样凄惨的尸体，可近距离看如此新鲜的，娄青黛还是不适应，或许是和她强大的感知能力有关，关于这种东西，她大概率一辈子也适应不了。
“或许你可以和杨子成聊一聊，你们以前应该没杀过活人吧，丧尸和活人还是不一样的，”齐衍突然开口。
娄青黛的思绪一下子被拉回，她被齐衍这么一提点，突然意识到什么。
“我就说他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怪怪的，原来是这样。”
娄青黛摸着下巴，盯着杨子成吊儿郎当的步子，似是喃喃，又像是在和齐衍倾诉，“我其实一直觉得我们应该已经习惯杀戮来着，但现在看来，我们其实还算是个正常人……”
齐衍轻拍了下娄青黛的肩膀，没再说什么。
……
一楼逛得很快。
第一层几乎都是化妆品店和首饰香水什么的，实在没什么好拿的东西。
五人一致决定前往二楼，然而，他们刚走到二楼，就被楼上持枪的四个男人拦住。
为首的男人踌躇半晌，还是没什么底气地质问齐衍他们，“你们上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