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
林跃坐在椅子上,望着手中报纸版面的头条,不由得有些错愕,脸色很不自然。
《林岳,短短二十四载,但却波澜壮阔的一生!》
“景隆!”林跃嘴角不由得抽搐,当即对着外面喊道。
“主公,末将在。”
李景隆快步跑来,气喘吁吁的说。
“喏。”
林跃将报纸递给李景隆,让他去看报纸的内容。
但李景隆接过报纸后,看到那头版头条上的一行大字便是瞬间怒道:“竟有人如此污蔑主公,真是找死!”
随即李景隆拱手说:“主公,这家报社意图不轨,末将请求前去这家报社,将他们逮捕归案!”
林跃摇摇头,沉声说:
“这家报社位于咸阳,若是我所猜不错的话必是在某些人的授意下如此撰写标题,不然这报社还没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如此咒我。
你将这份报纸交给奉孝,他自然知晓该怎么做。”
“诺,主公。”李景隆拱手应道,神色甚为愤怒。
但他并未离去,而是开口说:“主公,刚刚那田茹雪又来了,此番她送来一锅鹿肉黄芪羹,命在下转交给侯爷您。”
“你没说我不在?”林跃问道。
“末将说了。”李景隆连忙回道:
“只不过那田茹雪只是笑了笑,仍旧坚持让末将将这鹿肉黄芪羹转交给侯爷您。
同时那田茹雪还问末将,前些日子的菜肴还是否合乎侯爷您的口味?您吃的如何?可有需要帮助的地方。”
犹豫片刻,李景隆悄悄瞧了一眼林跃,补充道:“那田茹雪还说她略通一些医术,最擅长治愈心病,她说主公您但有所召,她便可随时赶来、为您去一去心火,疗一疗心病。”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林跃听到这种令人误会的词汇,不由得眉头紧蹙,心想这田茹雪怎么和狗皮膏药一样难缠?
明明自己与她只有两面之缘,怎么就偏偏不放过自己?
难不成自己的长相,竟如此惊天地泣鬼神的令她情难自抑不成?
他皱眉问道:“你怎么说的?”
李景隆连忙回道:
“末将说主公您吃了觉得味道还不错,不过府中什么都有,让她不必再如此劳碌。并且主公您的心病已去,不必再令她如此挂念。”
“都是你传出去的好话。”林跃瞪了李景隆一眼,偏偏说自己得了病,给了田茹雪不断来府中的借口。
“末将知错,还望主公责罚!”李景隆连忙躬身请罪道。
林跃伸手指了指李景隆,但最终还是叹了口气。
毕竟他也知道此事不怪李景隆,毕竟自己从未经历过田茹雪这样如此大胆的女人,更是未曾受过那种挑逗,慌乱之间自己直接离去,也没有说出理由,这才令李景隆情急之下说出这种话。
他思索片刻后问道:“她现在离开了?”
“是的主公,不过她已经在荣盛酒楼的天字号房交了一个月的钱,看样子短时间内是不会离开了。”李景隆说罢偷偷瞥向林跃,问道:
“主公,这鹿肉黄芪羹?”
“和往日一样,你直接分了吧。”林跃说。
“诺,主公。”李景隆应道。
“我之前让你调查的事情怎么样了?”林跃问道,他总觉得田茹雪如此模样,怕是与李如柏脱不开关系。
不然二人若是和谐,自己就算长得再帅,那田茹雪也不会如此的明目张胆,乃至让有心人传出闲话来。
李景隆回道:
“回禀主公,根据这段时间的探查,那李如柏身为新昌县尉,平日里他便与田茹雪一同居住在那里。
只不过那李如柏在外流连那些烟柳之地已不是秘密,甚至先前有一段时间达到了夜夜不归的状态,直到一年前方才有所好转。
不过听说数年之前辽东郡城内传出了一些风言风语。”
“什么风言风语?”林跃顿时来了兴趣,好奇的问道。
李景隆连忙说:
“主公,据说数年前的一天晚上,李如柏深夜驾马追杀其弟李如梅,动静闹得颇大。
后来那李如梅便前往边关,而李如柏则外放至新昌担任县尉,直至今日。”
“李如柏追杀李如梅?”林跃听后很是疑惑,他们两个不是亲兄弟么?
他问道:“这是为何?”
李景隆回道:
“回禀主公,有人说是因为那李如柏发现李如梅与其府中的小妾行苟且之事被李如柏发现,有人说兄弟二人酒后为一艺伎大打出手,
也有人说那李如梅趁着李如柏不在,直接给他戴了一顶绿帽子...”
“绿帽子?”林跃听后表情很是精彩,毕竟在这个可以拿小妾招待来客的时代,只有正妻才算是绿帽子。
他没想到这辽东的豪门李家,竟然也玩的这么花。
不过这些只是猜测,况且那李如梅如今正在虎贲军中服役,平日里看着也挺乖巧的,况且前几年李如梅才刚刚成年,不像是能够干出这种事的人。
他问道:“你觉得哪一种原因最可信?”
李景隆犹豫着说:
“回禀主公,末将不敢妄言,只不过末将遣兄弟们前去那烟柳之地打探,数日以来也是没有找到当初那艺伎的蛛丝马迹。
而那田茹雪身为田家的嫡女,李如柏虽流连烟柳之地,但却从未纳过妾室,从来都是养在外面。”
林跃听后默默点头,随后他吩咐道:
“行了,别查了,此事就当没发生过。
对外就说我与那田茹雪一见如故,那田茹雪与我有姐弟之情谊。
同时也看住府中人的嘴,不要让他们乱传闲话。”
“诺,主公!”李景隆应道。
林跃点点头,毕竟田茹雪如何都是她自己的私事,只要自己把持住自己不掺和进去,再大也不过是田李两家的私事。
而自己对外宣扬“姐弟情谊”,一方面也能让田茹雪明白自己的意思,另一方面也能杜绝传出闲话。
毕竟人言可畏,自己可不希望如同李如柏与李如梅兄弟相争,传的满城风雨,甚至各自不同的版本都流传出来。
就像前段日子奉孝来信中所说,即便自己因擅杀吐蕃使臣而被斥责的事乃是登报了的、无可置疑的。
但咸阳城民间各种阴谋论层出不穷,甚至最为离谱的便是传出自己杀吐蕃人乃是因为吐蕃人调戏一街边老妪,自己大喝一声放下那个老妪让自己来,进而与吐蕃人发生了争执。
偏偏如此离谱的剧情还有不少人都相信,乃至信誓旦旦、传的有鼻子有眼,令自己有嘴也说不清。
所以他不想自己回一趟辽东,还背负一个好人妻的名头,传出自己破坏旁人的家庭,败坏自己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