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只是叙述性的询问，没有半点情绪起伏，林菀却听出了里面的愤怒，整个人颤得不行。
“你是沈砚母亲，沈砚不会动你，但必要时候，我会。上次休你是给你机会，你自己要留下来，那么这次是警告，再不安分我介意丧妻。”
一句丧妻刺激得林菀崩了，连害怕也不顾了，怒吼出声，“沈雄你不能，沈雄你怎么能，沈雄你当我是什么，沈雄，你这样沈砚不会原谅你的。”
沈雄慢条斯理理了理衣摆，满目冷意地看着林菀，“你去看看沈砚还管不管你，若你不是他母亲，刚刚你连沈府的门都出不了。”
“恶魔，你们父子都是冷血的恶魔，都不是人。”
“你以为自己这么些年来的作威作福的生活是哪里来的？你自己的手是多干净？要不要我为你细数数你这些年来的罪恶，看看你午夜梦回可能睡好觉？先说说你的上一任弟妹好了，当年……”
沈雄叙述了一路，细数着林菀这么些年来的作为，手上每一条因她而死的人命，任由林菀尖叫反驳都不动如山继续叙述。
只可惜马车停了，丞相府到了，但是没关系，“林菀，晚上我会再去找你继续说。”
说着便要下车，却是被林菀尖叫着推了一把，然后抢先一步下了马车冲进了丞相府。
沈雄没管林菀，理了理衣服，慢条斯理下了马车。
管家站在那犹疑地看着沈雄，“老爷，夫人这是……”
“不用管，看好了别出去就行，自作孽不可活。”
“是。”沈雄说的不是很清楚，但是管家大概猜到了一些，毕竟沈雄带去给糖糖的东西都是他准备的。
沈雄甩了甩衣袖负手进了丞相府，他沈雄的儿子谁也不能祸害，机会给过很多次了，自己不珍惜就别怪他了。
……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送入洞房……”
随着傧相的一声声吟唱，一对新人拜完了堂，并离开大堂，朝新房而去。
到此算观礼结束了，接下来便是开宴了。
男女席位是分开的，不过中间没有隔屏风，毕竟长辈都在，无伤大雅，如此，可以清晰看到两边的情况。
沈砚的品级比较高，所以白初和沈砚都坐在靠前的席位。
沈砚那边还好，都是朝中交道惯的朝臣，在一起只论官级不论年岁，更别提沈砚能力卓然。
白初这边就有些不对等了，能与她同等级的几乎都是上了年岁的妇人，她年龄摆在这真的是不够看的，但饶是这样，也没有几个人敢怠慢她，别提白初本身就不是好欺负的，就沈砚那护着的劲，就算白初无脑跋扈，她们都不敢怠慢，更何况她不是。
开宴没多久，新郎便出来了，作为主角今日肯定是要被狠狠灌酒的。
白初还没仔细看过新郎，说起来这门亲事古勋算是受害者，但即便如此，这个妻他也不能不娶。
不过除却这些萧青扇无论是长相还是身份都足够配得上古勋，但也不一定让古勋开心。
瞧了古勋两眼，白初收回了视线，这些都不是她该操心的。
婚宴一向闹得很晚，散宴的时候夜色已经很深了。
“你喝了多少？”沈砚一靠过来就是满身的酒味，白初下意识问了一句。
沈砚紧紧握住白初的手，牵着她慢步朝古府外走去，“没喝几杯，酒味都是其他人身上的，被他们绕着不免味道就重了许多。”
闻言，白初点了下头，没再多说，两人就那么牵着手出了古府上了自家的马车。
“很晚了，累吗？躺我身上睡会儿。”一上马车，沈砚便揽着白初躺在了他的怀里。
白初顺势躺了下去，却是没有睡觉，而是就那么看着沈砚。
“怎么了？”沈砚抬手摸了摸白初的脸。
白初想问沈砚还难过吗？看了沈砚半晌到底是没问出口，并随意说了一句转移了话题，“萧青扇跟古勋的事同乔倩和柳生的事有些像，乔倩跟柳生很好，你说萧青扇跟古勋会好吗？”
沈砚没想到白初会问这事，也没多想，只但白初好奇。
“不一样，柳生跟乔倩当时的情况都是自愿选择，可以说有请在先，萧青扇跟古勋完全就是被强扭在一起，不过到底如何还得看他们自己，至少明面上萧青扇的身份在那，古勋是不会怠慢她。具体如何就看古勋自己怎么处理了，他想好便好，不想好便不好。”
听沈砚这么一说，白初还觉得真是，毕竟萧青扇已经嫁过来了，就不属于云南王府了，嫁夫从夫，以后如何多数还要看古勋。
“你说云南王会利用萧青扇做些什么吗？”这个白初倒是真的好奇。
“这场婚礼的意义就在于让云南王多留些时日，之后如何不清楚，毕竟萧青扇的存在，古家已经被陛下列为防备一方，便是云南王要做什么，也不太容易。这些都不是现在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婚礼结束了，云南王没了继续流下去的理由，但显然他不会甘愿离开，不知道他将要会有什么什么动作。”
“他还要留下？”
“嗯。”他算计了檀元基和萧青微一把还好好的，对方怎么会那么轻易离开，不过这沈砚没说，他不想让白初那么担心。
“他一日不走一日就不得安宁。”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会离开的，毕竟他真的就带了两千人，还不想折在这里，且他不会明面上做什么让陛下抓住把柄，那样陛下扣下他太理所当然了，这一点让他有些束手束脚。”
“但还是会做。”
“不用在意，毕竟这里是陛下的地方，云南王再扑通也扑通不出多大的事。”
听沈砚这么一说，白初勉强放心了，“嗯。”
“休息吧，今日一天没少奔波。”沈砚不欲再多言，哄着白初睡觉。
“不要，我等等睡，到家和你一起睡，我睡了你就一个人了。”白初不愿意留沈砚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