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想要抚摸雪煞：“我，我的……王……”
手才刚刚伸到半空中，便因为力竭而颓然垂下。
雪煞猛地睁大眼睛：“卿卿！”
锥心剧痛让他失声悲嚎：“卿卿！卿卿你别走！”
“雪煞……”司空雪嫣艰难开口：“人死不能复生，你别太难过了！”
“你不懂！”
雪煞用手背将眼泪狠狠抹掉，垂眸一看到卿卿那如同金纸一般的脸，又忍不住悲从中来：“卿卿是这世上对我最好的人！她一点儿也不嫌弃我是个侏儒是个怪物，她爱我，她说过要和我一起走完这一辈子的！”
“她是个好姑娘！事已至此，我心里也很难过！”
司空雪嫣侧过身抹掉眼角溢出的泪水，尽量用平静的声音说道：“可是雪煞，你刚才也听见了，她的心愿是希望你好好活着……”
“我当然得好好活着！我还得给她报仇呢！”
雪煞似乎平静了一些。
他擦了眼泪，下床端来清水，亲自把卿卿身上的脏污秽物一点一点清洗干净。
司空雪嫣想要上前帮忙，他摇头：“不用！我想为卿卿最后再做点儿事情！”
“那好吧！我给她梳头！”
司空雪嫣把卿卿的凌乱的头发梳理顺滑，挽了卿卿生前最喜欢的发髻，又给她化了美丽的桃花妆。
雪煞从箱子里面挑出两条裙子：“姐，你说卿卿穿哪个更好看一些！”
司空雪嫣想了想，指着左边那条道：“这条吧，这条卿卿喜欢！”
“好，那就这条！”
雪煞的悲伤劲儿似乎已经过了，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不慌不忙，有条不紊。
两人帮卿卿换上裙子，又整理了一下妆容。
司空雪嫣道：“我去前面找这寺庙里面的主持，问问看能不能在这灵云山上找块地方，把卿卿给安葬了！”
“好，你去吧，我在这里再陪陪卿卿！”
雪煞甚至还冲她笑了一下。
她叹了口气：“你别想太多，就在这里好好歇着，哪儿也别去！”
“嗯！我知道！”
雪煞牵过卿卿冰冷的手用力握了握：“我哪儿也不去，就在这里陪着她！”
司空雪嫣出了房间，沿着长廊往禅院的大门走去。
途中，听到几个随行侍候皇上的丫鬟仆从正在低声议论。
“诶，你们听说了吗？昨晚皇上突然跟中邪了一般，身体僵硬，动也动不了呢！”
“听说侍寝的几名美人儿都吓坏了！”
“皇上一到灵云寺就中邪，该不会是冲撞了这寺庙的某位菩萨仙尊吧？”
“有可能哦！”
“皇上在位的这些年，根本不关心民生疾苦，一心只想着长生之术，这次到灵云寺诵经求功德，恐怕是连菩萨仙尊们都看不过去了，才会给他点儿教训吧！”
“皇上自己也吓坏了，今儿天还没亮，就带着丞相和国师等人去前面等无为大师了！”
“呵呵，菩萨要降罪，恐怕无为大师也救不了！”
“嘘——！你们不要命啦？敢在背地里议论皇上的是非，当心被盛公公知道了，打你们板子！”
众人顿时都闭了嘴巴，扫地的扫地，挑水的挑水，各自忙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