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鱼”左右两侧的胸鳍很长，边缘矗立着尖锐的倒刺，顶部还有不少的分叉。
没有眼球，在眼睛部位上长着两个与头骨融为一体拳头大小的凸起。
头部插着两支钢钉一样的“子弹”。
鼎羽摘下挂在头颅上的线缆，试了试插在头骨上的子弹，发现实在没法拔下来，说道：
“骨头还挺硬。”
“看着吓人。”
“实际本质上就是一条‘鱼’，也许是安康鱼的变种。”
“不管咬住什么直接往肚子里吞。”
胖子挑了挑眉毛问道：“你确定这玩意不是什么传说里的怪兽？”
鼎羽眯着眼睛回忆了一下，回答道：“传说里人面鱼身的怪物多了去了。”
“可能是《山海经》里提到的‘赤鱬’、‘氐人’，也可能是《博物志》里提到的‘鲛人’。”
“这东西有毒吗？”胖子擦了擦嘴角流下的口水。
鼎羽看了一眼那可以生吞活人的大嘴，骂道：“滚犊子！饿死我也不吃这玩意。”
“这东西没眼睛，一定是生存在暗无天日的地方。”
“扔石头能把它引出来，说明它对震动和声音极为敏感。”
“我倒是有点奇怪，小日子到底知不知道水里有这么个玩意。”
胖子看着已经开始散发怪味的“鱼头”，撇撇嘴说道：
“管小鬼子知道不知道呢。”
“赶紧下水找出路要紧。”
“再不出去，鬼知道那几个姑奶奶会不会发飙。”
“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们几个的德行，答应的挺好，谁知道咱陷在这里她们会搞出什么离谱的动静。”
鼎羽想想也是，没有再理会那条“怪鱼”，目不转睛的盯着下面的水面说道：
“先下去探探路，我要是猜的没错，一定有通道可以离开这里。”
“说不准下面还有什么惊喜在等着咱们。”
胖子见鼎羽又露出那种让自己心惊胆战的表情，擦了把冷汗，心虚的问道：
“哥，有谱么？”
“咱现在已经被坑在这里了。”
“你敢不敢别再给自己挖坑了？”
鼎羽笑了笑，点亮头灯，带上面罩接好小气瓶一个猛子扎进了黝黑的水里。
水面看起来黝黑是因为深度太深，实际上水里的能见度还是很高的。
两人沿着洞壁边缘向下潜，不到二十米就看见了底部，上面掉下来钢架和一些其他不知什么时候落下来的杂物沉积在洞底的淤泥里。
洞壁上时不时出现大大小小的孔洞，让鼎羽感觉有些莫名的熟悉。
胖子停留在一个直径两三米的大洞口，说道：“这里，我能感觉到水往这里面灌了。”
鼎羽点点头，跟着胖子游进了洞口。
五分钟后，两人纠结的停留在一条分叉的洞口。
本来能够感觉到的轻微水流现在完全感觉不到了。
胖子面罩后冒出一连串的气泡：“走哪边？”
鼎羽在脑子里计算了一下，随便选了一个方向继续往深处游，洞内越来越窄的空间两人放慢了速度。
十分钟后，面对再次出现的分叉，鼎羽叫停了胖子。
“不能走了。”
强行拉着胖子沿着原路返回，浮出水面，看了看已经到红线的气瓶，说道：
“下面的岩洞完全就是个迷宫，还是水下迷宫。”
“刚才半小时，咱们最多前进了一百米。”
“瞎蒙乱走，迟早会闷死在里面。”
胖子心里也清楚现在还没到“拼命、拼运气”的时候，这时候最好老老实实听鼎羽的安排，他都不急自己急也是白急。
敲了敲自己也逼近红线的气瓶，泄气的说道：
“这点压缩空气，就算知道哪条路能出去，咱恐怕也游不出去。”
“那条死鱼只要没有毒，短时间咱倒是饿不死。”
“等罗莉她们一点点的找到这里，没个五七八天是没戏。”
“到时候就真山穷水尽了。”
鼎羽靠在岩石上，一只手摆弄着气瓶，另一只手揉着太阳穴，看向头顶三四十米高的平台，说道：
“两个选择。”
“要么在这里等救援，要么拼运气。”
“等罗莉她们救援的概率大一些，拼运气的话，只有两成把握能活着出去。”
胖子琢磨了好一会儿，干咳了几声开口道：
“虽然理智上应该等救援。”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应该拼一把。”
“好像继续等下去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鼎羽揉了揉酸涩的眼睛，笑道：“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胖子握拳击掌，豪气干云的吼道：“那咱就拼一把。”
紧跟着话锋一转，怂包的问：“那啥，忘了问了，您说的拼一把怎么个拼法？”
鼎羽向上指了指：“装备都在上面，咱人上不去，可以想办法把装备弄下来。”
“啊？”胖子见鼎羽的表情，隐约感觉自己又上套了。
说到做到，鼎羽没等胖子反应过来，就重新开始向上攀爬，沿着底层洞壁转悠了一圈，将所有预埋的炸药全部拆除，取下相当长的线缆回到胖子身边。
一边接线，一边说道：“那些雷管还能引爆，只要把上面支撑点的炸药引爆，哪怕只有一处爆炸，上面锈蚀的平台就会整个掉下来。”
“装备不就跟着一起下来了吗？”
胖子好容易才闭上张大的嘴，指着鼎羽拆除底层炸药留下来的线头，磕磕巴巴的说道：
“你打算从这里通电引爆？”
“大哥，这里所有的炸药都是连在一起的。”
“虽然不知道上面那小鬼子为什么引爆失败，您从这里一通电，天知道还有多少炸药会跟着一起被引爆？”
“兴许半个基地都没了。”
鼎羽理所当然的回答：“所以才叫赌一把！”
“其他线路都是预埋的，好坏咱不知道，至少能看到的从这里到上面支撑点的线路没问题。”
“水下通道被预埋炸药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即使有泡水这么多年也完蛋了。”
“引爆的时候只要躲在水里，顶上炸了就炸了。”
“……”
“我特么的头一次发现你丫平时不赌，只要开赌就是大的，次次都是赌命。”
鼎羽没回答，却在心里嘀咕道：“不是想赌，而是不赌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