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加尔一反常态，居然率先发问。
希伦朝康拉利的方向看了一眼，后者隐蔽地点头示意。
希伦轻笑一声，慢慢踱步到加尔面前，不紧不慢地说道：
“你好像很怕我？难得，你们这些老鼠一般的东西什么时候还会害怕？”
被希伦言语羞辱的加尔脸上闪过几丝愤怒的情绪，但很快便被不解所掩盖：
“你究竟是谁？为什么你给我的感觉异常地熟悉？我们以前见过吗？”
希伦没有回答加尔的问题，只是饶有兴趣地盯着他的眼睛看。
加尔被希伦这副不冷不热的态度搞得心态爆炸，更何况眼前这个男人给他一种自心底油然而生的莫名恐惧。
这种恐惧他只在一个人身上体会到——巫妖王！
“难道他是……”
加尔惊恐地摇了摇头。
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
身为古斯滕多最得力的手下之一，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的主子绝对没有什么亲传弟子或者亲人。
况且如果眼前这个年轻的男子真跟巫妖王有关系，那也不会跟康拉利如此和平地站在一起啊！
可他身上跟巫妖王如出一辙的气息又是何缘故呢？
加尔·斯科特百思不得其解。
就在加尔还在为希伦的真实身份而纠结时，希伦终于开口了：
“‘摄魂术'古斯滕多教你多少了？看你的样子应该已经入门许久了吧！”
被一个陌生人叫破自己转生为巫妖以后最引以为傲的依仗，加尔瞳孔瞬间紧缩，脸上因震惊和恐惧都变了形。
“你怎么知道的！”
加尔声音沙哑，一字一顿。
希伦叹了口气，有些兴致缺缺：
“看来要么是他教的不好，要么是你没学到家。要不然体内也不会遗留这么多的暗伤了。”
希伦紧接而至的话令加尔惊惧地无以复加。
被废修为，重伤濒死的他此时竟不知从哪里来了力气，扯着缠绕在身上的铁链，一个劲儿地向着希伦的方向扑去。
状若癫狂，眼珠充血——
“啊啊啊啊！告诉我，你究竟是谁！你究竟是谁！”
希伦对加尔的凄厉嘶吼置若罔闻，只是自顾自地继续说道：
“不对，你学的不是纯正的‘摄魂术'！”
希伦慢慢踱着步子，食指抵在下巴上，静静地思考着。
加尔的声音逐渐降了下来，双眸绝望而痛苦。
希伦只觉脑海忽然传来一阵剧痛，片刻后恍然大悟，情绪也大变起来。语气低缓地说道：
“想起来了！”
“是那里的人教给他的吧！”
希伦的语气中夹杂着毫不掩饰的滔天怒火。
冷哼一声后，身形一闪，蓦然出现在了加尔的面前：
“看着我的眼睛！”
加尔浑身一颤，落魄的双目不自觉地望向了希伦的眼睛。
与此同时，一道缥缈悠远的声音在加尔脑海之中响起——
“告诉我，古斯滕多跟那些人接触到什么程度了？”
加尔目光呆滞无神，脸容僵硬，语气机械而呆板：
“已经跟他们……”
忽地，加尔浑身变得通红起来，脸上的血肉鼓鼓囊囊，似乎随时都要爆裂开来。
希伦心底划过一丝冷意，迅速脱离了现场。
身后的霍索恩见状大手一挥，一道猩红的雾气顷刻间便在加尔的周围织成了一张大网。
轰的一声巨响传来。
加尔已经变得四分五裂，就连他的命匣也碎成一块一块的了。
“这副模样恐怕就算是巫妖王本尊到这儿也救不活了。”
康拉利半是感慨地说了一句。
“希伦，你刚刚问了他什么？他怎么会突然自爆？”
方才希伦跟加尔之间的对话是直接从灵魂层面展开的。
康拉利四人并不知晓他们究竟谈论了些什么。
希伦笑了笑：
“没什么，只是问了问古斯滕多那个混蛋究竟给他们交付了什么任务。没想到就突然自爆了。”
康拉利没有怀疑，紧接着问出了他最关心的问题：
“那个希伦啊，关于他掩饰身份的方法……”
康拉利的神情略微有些尴尬，毕竟这是希伦他们这一脉特有的技能，他并不确定希伦是否愿意说出来。
希伦无所谓道：
“当然知道，不过你放心，这种方法十分苛刻，能够利用这种方法隐藏身份的，在众神大陆上不会超过五个人。我一会儿帮你看看，你们族中还有没有别的奸细！”
康拉利神情缓和了许多，虽然希伦没有明确说出加尔使用的究竟是什么方法，但能够确保族内再没有巫妖的内奸已经足够了。
况且，这小子可是自己的女婿，可以找个机会让赫本吹吹枕边风！
“你们血族内奸的事情已经解决完毕了，现在可以谈谈晨曦教宗的事儿了吧。”
希伦开口说道。
康拉利点头道：
“现在已经可以基本确定，这就是古斯滕多干的，不过……”
“有点儿难以置信，是吗？”
希伦轻笑一声。
四人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
霍索恩道：
“死……”
“叫我希伦吧！”
“呃，希伦阁下，那个古斯滕多究竟到达了哪一步？莫非和您一样，也达到了神王的水平？”
希伦摇摇头，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抱歉，我现在回忆起来的事情还远没这么详细。不过我可以告知诸位一件事，古斯滕多的实力已经不能再用众神大陆之上的力量体系来界定了。”
三位太上长老对希伦的这句话有些摸不着头脑，而已经隐隐触摸到那一层边界的康拉利却似有所悟地说道：
“你是说，他已经不算是这里的人了？”
说话间手指隐蔽地指了指天外。
希伦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
“古斯滕多为什么要杀害晨曦教会的教宗，这件事我们必须尽快有个清楚的结论。凭借我对古斯滕多的了解，晨曦教宗陨落只是一个小小的引子，他的背后肯定还暗藏着一系列的惊天阴谋。”
“难道说……”
希伦肯定了康拉利的话：
“不错，你们的预感都是对的，十年之内，众神大陆必有巨变！”
“十年？这么快？”
康拉利难得地失了态。
希伦苦涩地点了点头：
“是太快了，十年之内我肯定是达不到我曾经的巅峰水平的。所以就只能仰赖诸位了。”
康拉利神情严峻道：
“好，我马上就派人前往晨曦教会的圣城调查原因，尽快给你一个明确的答复。”
希伦略带感激地点点头：
“麻烦了。”
“嗯，岳父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