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眼球的瞳孔，那一刻似乎都映照出了金色。
精准打击，这个付前表示好像刚好是特长。
甚至前面已经证明，金色的癫狂之火，对于这个噩梦里的造物都是特攻。
利用梁上君噩梦原住民的身份，逼迫他把“画面”变得更清晰，可不只是为了魔女观察方便。
目前的自己虽然理论上只剩眼光雷达，但就像之前在蓝菲莱对付那个三合一上位者，弃狱之王独有的灾厄视角还是在的。
所以早在梁上君添加引发剂，让恐惧更加具象化的时候，付前就已经在尝试锁定了。
魔女的点评固然值得信任，那东西抽象到她都难以把握。
但别忘了失去超凡感知后，灾厄权柄的形式本来就很抽象。
以至于整个过程里，付前甚至都没有多少不习惯，堪称另类的化劣势为优势。
而等到跟魔女确认是不是可以直接干掉那个噩梦力量核心的时候，已经是终于具现出了又一只灾厄眼眸，甚至开始了蓄力阶段。
另外魔女说得还没错，那东西确实没什么神智可言。
面对这样的威胁不能说一动不动，只能说反应实在是太本能了——自己身上的负面赫然也在加速累积。
那种感觉非常奇怪，一方面血液似乎已经凝固，另一方面却又迫切地想要离开身体。
而更特别的，是自己居然也感受到了同样的迫切。
想要变成那种放干体液，一切污秽随之被冲走，愈发纯净的自己。
甚至这种并非只是心理感受，以付前的专业体感，更倾向于认为是一种诅咒，可以持续在身上漫延成长那种。
真是特别的力量，惊人的反击方式，不过这里唯一的问题——
反击会让它更加暴露，灾厄眼眸的张开速度同样也被加速了。
以至于魔女确认她能短暂接管的时候，蓄力已经是完成了一大半。
不仅如此，刚才最后刺激了一把梁上君，激发的反应不仅帮助确认了，那些虫子类似于化形的恐惧，甚至还顺便试了下招，指定灾厄以癫狂之火的方式爆发。
最终练习的效果很好，此刻成功复制到了跟自己对着蓄力的那位身上。
“你做了什么——”
或许具体效果如何自己不能看到太多，但有人可以。
几乎瞬间，梁上君就发出了一声踩肾般尖叫，听上去有种彻底疯狂的感觉。
绝非乱说，却见那张大脸死死望过来的同时，甚至飞速变得更大。
他竟是首次一跃而下，真的一口咬了过来——虽然这抛弃繁文缛节的一击，最终还是没能成功。
无声无息间，仿佛有名为冰冷的概念直接降临，席卷所有。
而虽然并未附上霜雪，半空中的梁上君却是直接冻结在了那里。
张扬在空中的细长肢体，望之竟有一种别样的飘逸。
……
教宗威武。
还能是谁呢，魔女前面的话果然是丝毫不打折扣，说可以掌控就可以掌控。
赞叹间付前看了下四周，静止的何止是梁上君，包括通道里纠缠的虫子们，那一刻也化身雕塑。
堪称彻彻底底地按下了暂停键。
同时自己两人明显是例外，还可以自由行走。
“做得很好，来吧。”
而似乎是又一次被圣殿骑士的本事惊到，魔女目光落在付前脸上看了一会儿，才满意地给出夸奖，并首次走到了前面。
“虽然相比之下火焰抗性似乎要好一些，但那东西还是已经彻底被焚灭，并且处理得很干净，其它部分几乎没有被影响到，所以我接管起来会容易很多。”
而她选择的赫然还是那条陡峭坡道。
步履优雅，不徐不疾，以至于脚下红沙快有红毯的既视感，而她不忘跟付前轻声解释。
“所以为什么会火焰抗性比较高？不够精神？”
一方面不会盲目自信，所以即使有癫狂之火这种特攻手段，付前刚才依旧是蓄力到顶点才引爆。
而另一方面学术精神也再次得到体现，面对魔女的认可，他的第一反应是思索那个小异常的成因。
“如果按照我们刚才的猜测，是的，我也倾向于它与众不同，不一定是纯粹的心灵世界产物。
“但想要进一步明确，或许还是需要在外面发现更多。”
魔女当前知道不够精神指的是什么，不过却也没有急着下定论，说话间已经是来到了堆积的石碑前。
而面对挡在面前的障碍，她甚至没有停下脚步。
奇妙的一幕随之出现，匍匐的石碑竟是动了起来，潮水般分往两边，就像怕被踩到。
甚至这样的情绪还一路传导向远方，包括原本定住的那些虫子一起。
很快的，通道中已经是生生开辟出一条路。
“墓碑和背墓碑的人，似乎并没有本质上的不同，仅仅是阶段的区别。”
脚步不停，与付前一起行走其中，魔女也是继续分享着接管梦境后的新收获。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会有那种拟人观感吧……另外这个说法，似乎用来描述现实世界也可以的样子。
在意识到眼前所有东西，可能都是心灵之海的凝结后，付前对这个结果已经并不奇怪，一时反而是心中点评起魔女的说法。
“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崩溃。”
而魔女的分享还在继续，并在下一刻停下了脚步。
却见随着墓碑们快速躲避，原本有红沙漏进来的位置，眨眼间已经是彻底打开，随之涌进来的红沙甚至还没有彻底停下。
不过梦境没有毁灭，而这里俨然已经是遗迹尽头。
“看上去我们做得不错。”
注视着这样一幕，付前自夸一句同时已经是跨了出去，再尽骑士开路之职。
还真的有沙滩呢？
终于成功来到噩梦的另一部分，并没有异样出现。
而踩着脚下红沙，付前看着远处啧啧称奇。
首先遗迹的出口外，真的有一个红色的沙滩。
其次不仅如此，再往远处隆起的“山”，观感也似乎有点儿特别——那不是山，那是传说中干涸的海底。
心灵之海——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