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级上报，你又要惊掉一群人的下巴了。”
“我就是要这个效果。”
山寻星笑笑，没多言，让戚明琢继续审问。
孟勉全身绷带，五级异能者的体质让医生惊叹不已，他的一切行为，包括身体状态都被传递到外界。
五级的身体在全身骨骼断裂，内脏遭受极大冲击后，还能这么坚持这么久，那九级，该有多少强悍？
有对比，才会有确切的概念。
山寻星需要所有人对她的异能等级有个正确的认识。
两次为发射火箭保驾护航，又为新州无伤抵抗异种潮，现在只要再等王卵的到来。
人们有正确的认知，她拿出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时，心怀鬼胎的人才权衡利弊，想自己没有那个本事去做不该做的事。
审问持续到当天下午，孟勉交代了全部的事。
关于古菌的具体情况，他了解的没那么清楚，实验室还在运作，他只知道光济会确实研究出了点东西。
两个实验室，位于津门的海下实验室是梁行私人的，并非和光济会共用，但会分享研究成果。
光济会真正的大本营在榕城。
两个实验室特意设置在一线城市附近，尤其是榕城的实验室，有一些在大城市打拼不下去的年轻人，会退而求其次选择那里。
比起山区儿童和流浪汉，有学历，没背景，身体健康的年轻人更适合做实验。
利用临床试药的借口，这些年轻人能更清晰的描述实验感受，异地打拼不会有太多的朋友，真出了问题，会里的那些大人物也能摆平。
榕城，是山寻星遇见第一只王级异种的地方，地方当初去的时候还是个死城。
她问孟勉，“末世后，你们是什么时候重启的实验室？”
“申城灭区一个月之后，末世开始的时候我们曾去过榕城，但那里被一只特别的异种占据，太危险，后来有人提出申城研究院内有自己人，于是带人去了申城。”
他喘口气，歇了下，“申城之后，光济会本来打算挑选这附近的羡泉作为新据点。
但末世第四个月的时候，有人发现榕城那只异种没了，于是重启在榕城的实验室，那边的负责人是林钰。”
“这23个人发展的下线你知道多少？”
“光济会为了保密不随便发展下线，做事多是利益交换，但有个别人会有用的顺手的下属，这个你们需要注意。”
山寻星又问：“古菌是林钰让人去偷盗的对吗，那关于赵昊这个人你又知道多少？”
“赵昊…”孟勉想了想，“林钰当初送到申城的就是他，他知道的事不多，我不太了解这个人，他听梁行的。”
林钰…
看来这个实验室她还真要去一趟。
赵昊在梁行死了之后，应该就是和林钰混到一路，也许那个在赵昊面前提过她的人就是这个生物院的副院长。
邪教里的生物学家，八成就是个科学疯子，非亲非故提起她，想也知道目的不纯，大概率是为了她的异能。
山寻星不言，想到这个破邪教里还有人惦记她，她的心情就不好。
接下来，戚明琢又问了一些细枝末节，包括国外的教会情况，教众信息，直到再也问不出新的东西。
孟勉没有了说话的力气，他不知道自己说这些能不能戴罪立功。
他的身体只要有医生救治，还是能恢复的。
房间里不再有声音传来，他摸不准对面的意思，没再盯着摄像头看，那会让他觉得自己在和后面的人对视。
就当他掩耳盗铃，总之他不愿意别人看见自己这样子。
对着合金墙壁上拉伸变形的人影，他默默想着，如果不做那些事，他现在应该是什么样的，估计也能挺风光的吧。
出神了不知多久，监禁室的门打开。
鞋跟的声音哒的踩在地面上，越走越近。
听见这声音，他扭过头，看到山寻星面无表情的脸。
果然还是太想当然啊。
曾经一次次的成功逃脱法律的制裁，让他自以为这次也能被赦免。
孟勉从幻想中被现实抛落在地，认命的问道：“你准备怎么杀我？”
山寻星余光看清他微微颤抖的手。
会怕死就好。
“有人提议把你留下，因为进化者稀少，他们认为你身为排名靠前的五级冰系还有用，但大部分认为你害死那么多人罪无可恕，所以外面还在争论到底要怎么处置你。”
孟勉心底有燃出一点希望：“那你来是为了…”
“我不是法官，判不了你的刑，你的一桩桩罪我没有资格替那些死去的人说道，我来只是为了我自己，为了我姐姐，为了让你死。”
山寻星手起火焰，打破他的希望。
孟勉的瞳孔被红色覆盖，火焰爬上他的身体，每一簇火焰中都携带着凛然杀意。
极致的痛意灌进他的身体，撕裂着每一处伤口，孟勉的身体被红色笼罩，临死前，他还是恐惧了。
他想求饶，却支支吾吾的说不出半个字。
“我这里，从来没有知错能改浪子回头的道理，伤害已经造成，你凭什么以为自己可以得到救赎，所谓的原谅，不过是欺负死人不会说话！”
死前的忏悔是最没意义的。
观月自杀后，她看过警.察给的调查记录，她曾进入过孟家旗下的公司大楼，但最终还是离开，自己打车去了远郊的一栋烂尾楼。
换地方的理由也简单，孟家大楼所处的位置是个商圈，附近街道还有学校，人来人往的早高峰，她怕坠地时的样子吓到过路的行人和孩子。
“只有火烧到你自己身上，你才会真的知道疼。”
山寻星升高火焰温度，冷眼看着他的挣扎。
红色火焰吞食着孟勉的一切，分不清是泪还是血水的液体迅速蒸发，他试着使用异能，但重伤无力，凝出的寒冰在灼心的烈焰前，没有一丝对抗之力。
监禁室里的火光一瞬爆燃，照的整个房间惨红一片，孟勉在这片炽热中彻底化为灰烬。
房间里，什么也没有留下，她离开监禁室，看见戚明琢还坐在外面的观察室里，应付着耳麦里的其他人。
“他人已经重伤没了，我无能为力。”
“为什么监控突然黑了？那你去问那异种啊！难不成还是我关的啊，王卵往我这来，天天有异种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电路设备受损那不是很正常吗？你那没有过，那你也太幸运了，不像我这小破安全区，什么都不行。”
这睁只眼闭只眼的态度明显，山寻星隔着玻璃，跟他说句谢了。